老院长眯缝着眼睛深深地看了黄富贵一眼,随后道:“既然你反对,要不你去说?”
“这个,院长,这个吗,我不太合适吧?”黄富贵脸上的汗越擦越多,眼神闪烁,并不想去得罪王家少爷。
“既然你不去,那就按照王家少爷点的人,安排采访吧。对了,这位泽少准备在哪里采访?”
医生道:“他说就在花园里。”
院长:“可以!”
黄富贵口中嘟嘟囔囔,但也没有继续再反对。
“小张你去说吧,这位少爷我就不去见了。”院长对医生道。
“好,我现在就去。”医生转身出门。
“等等,我也一起。”黄富贵起身,追了出去。
……
王泽坐在花园的凉亭中,一个个接触他所点名的几个精神病人。
保镖们被他勒令站在亭子外。
四个保镖倒也没有异议,毕竟这位小少爷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实力严格来说比他们四个加起来都厉害。
轮到潘文华了,黄富贵有些紧张起来。
潘文华平静的走进凉亭,在王泽的示意下坐在石凳上,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小孩。
站在花园边上的黄富贵目光紧紧地盯着凉亭中的潘文华,见其和王泽有说有笑的,不由得冷汗又流了下来。
“主任,您怎么了?”站在一旁的医生疑惑的问道。
“呃,没事没事,天太热。”黄富贵抹了把汗。
“热?”
医生抬了抬头,感受了一下清凉的春风,哪里热了?
王泽站起身来,对潘文华点点头,心中十分满意。
潘文华目送着这位王家小少爷和他的保镖离开,心中激荡,目光却依然平静,慢腾腾地走出了凉亭。
看见王泽离开,黄富贵也精神起来,看见潘文华走过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王家少爷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治病的感受而已。”潘文华看着他淡淡地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潘文华我要告诉你,你的病可是很危险的,一旦发作六亲不认,而且自己还意识不到已经发病了,我刚才真怕你伤害了这位王家小少爷呢!”
“是吗!”
潘文华没有争辩,平静地从黄富贵身边擦肩而过。
被送到精神病院后,他已经和这个医生解释过很多次自己没病了,可对方根本不相信。
随后,在一次次粗暴的电击疗法下,潘文华想明白了,这个黄富贵被那对奸夫淫妇给收买了,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之后,他就表现的配合起来,甚至承认了自己有病,以免除身体上的伤害。
不过今天和这位王家少爷的接触,让他看到了希望。
可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家少爷,是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进来的呢?
还有,对方看中了自己什么?
为何要帮助自己?
不过我潘文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出去后都会报答,就算把这条命卖给对方也没什么。
回去的路上,王泽若有所思,这个潘文华现在还不是未来那个枭雄,还是一个单纯中年。
“枭雄这东西吧,有时候也是被逼出来的,在自己的帮助下失去了以后那段艰难经历的潘文华,还能够走到以后的高度嘛?”
“呵呵,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王泽摇了摇头,至少这个潘文华源力修炼上的天赋是真的,具备天生的管理能力是真的……有这些东西,此人做一个合格的二当家的,足够了!
现在此人还有些天真呢,竟然提出要求——由他自己来报仇,有意思!
不知道自己偷偷留给他的东西,他能够修炼到什么程度?
……
夜了,听见巡逻保安的脚步声走远,闭着眼睛看似睡着的潘文华,从铁丝床上坐了起来。
他摸了摸袖口,从里面掏出一个纸卷来,轻轻展开。
纸张是特殊处理过的,虽然卷起来直径只有两根牙签大小,但是展开后,却足足有半米来长。
上面书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绘制了一些摆出各种造型的人像。
潘文华来到墙角,将两块松动的砖头拿开,里面露出了一个一米方圆的大洞,洞中整齐地叠放着一摞书籍。
这些书都是他偷偷从黄富贵的办公室顺来的,可笑这个家伙买的这些书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根本不看,到现在还不知道少了几本。
潘文华的目的不是这些书,而是放在书堆旁的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同样也是从黄富贵的办公室顺来的。
至于这个藏书洞,是他一点一点掏出来的,每天趁着放风的机会将土带出去丢弃。
这么一个小洞,足足花费了他一个月时间。
他这么做不为别的,实在是这精神病院的生活太过无聊,尤其是精神上的空虚让潘文华十分不能忍,他晚上需要些东西打发时间。
黄富贵买的那些装点门面的如《资治通签》《经典管理思想库》《世界哲学史》之类的书,都成了潘文华的精神食粮。
拿出电筒,将砖头复原,潘文华躺在床上用手电照着纸卷,细细阅读起来。
这位王家小少爷交给自己的源力功法似乎很简单啊……
潘文华读了三遍,就将所有的文字和图像都记住了,随即开始盘膝修炼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气感……
两个小时候。
潘文华睁开了眼睛,目光在黑暗中灼灼发光。
“目窍已经打通了,真简单。”
王泽听了怕是要吐血。
他交给潘文华的源力功法名叫《九阳神功》,是前世很出名的一门功法,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难练。
此功法修炼时有全身燥热自焚之苦,没有定性和忍耐力的人根本坚持不下去,若是强求反倒容易走火入魔。
王泽之所以将这门功法教给潘文华,一来是因为潘文华前世就是修炼的纯阳属性的功法;二来也是为了考验一下潘文华的心性。
但他绝对想不到,这门功法所谓的难度在潘文华眼中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分量,简简单单就熬过去了。
不,连“熬”都算不上,这种痛苦比黄富贵对他的电击要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