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嬷嬷的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这得是多强的缘份能将俩二货完美地结合到一处,将对方衬托的更加二啊。
俩主子下场打的不亦乐乎,倒让下人在一般看热闹,估计满天下也就这俩货能做到了。
“郡王殿下,王妃有请。”
……
李嬷嬷肺活量十足,一嗓子足以将声音传遍这不大的整个院子。
打架正酣的赵潘和靳氏彼此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
“郡王?”李嬷嬷微微提高了声音,怎么着事到临头和她玩儿一二三木头人呢?“王妃在等着呢,请吧?”
“……王妃,”靳氏小心翼翼地问:“叫我了吗?”
李嬷嬷摇头。
靳氏发髻也松了,妆也花了,嘴上的胭脂都吃到了牙齿上,看起来哪里像王府的主子,比街上的泼妇也强不了多少。
靳氏一听李嬷嬷的话,抹抹头上打架打出来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反正赵潘惹出来的祸,和她没关系!
“你还不快去!”她冲赵潘瞪眼,“你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去平!这回别想让我替你去挨骂!”
气的赵潘破口大骂:“我怎么娶你这么个泼妇!”
“我还想知道,我怎么就嫁你这么个无赖、泼皮!”
“——你居然敢骂我,我看你是活拧歪了。”赵潘抡扫帚就往她身上砸。
谁知道靳氏因为李嬷嬷一席话早就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料到赵潘还跟她玩儿阴的,一言不合又砸过来。虽不是棍子打到她身上,可扫帚头支棱着细枝,砸身上也是够疼的,还有细枝扫到了她脸上,疼的她哇哇直叫,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血条子。
“赵潘!你要死啊!”靳氏发疯似的往赵潘身上扑过去,抡起拳头胡乱就是一顿捶,没等下人们上前拉开,赵潘刷的鼻血就流下来了。
“我和你拼了!”靳氏大叫。
“血血、血!我出血了!来人哪,快把这疯婆子拉开。”
……
下人们这下回过神,纷纷上前分开两人,李嬷嬷站在院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就知道这是个艰难的任务,这俩二货没等别人收拾他们呢,自己人就先掐上了。不过倒也不怪靳氏,她要是在这事儿上和赵潘站一块儿,万一顾三姑娘给迎进了门,冲赵潘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劲儿,哪里还有靳氏的位置?
“二公子——”
“我是新化郡王!”赵潘怒道,他都已经封了郡王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总是叫他二公子?怎么不见他们叫赵嘉三公子,反而都称世子爷?欺负他姨娘不是正妃呗!
可他现在有爵位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李嬷嬷气极反笑,这货还真是小人得志,立马就猖狂起来了。
怪道胆敢忤逆王妃和王爷的令,跑人家里去抢亲呢,色胆包了天了都。
“是的,郡王殿下,王妃娘娘有请。”她顿了顿,扫了一眼一院子狼籍。“殿下若是无事是不是随老奴走一趟?若是有事,老奴便先走回去回禀,娘娘还等着回话呢。”
赵潘把扫帚一扔,恶狠狠地抹了抹鼻血,又恶狠狠地瞪了眼同样怒目而视的靳氏,再恶狠狠地看向李嬷嬷。
这老货!别当他不知道,她是打心眼里瞧他不起,在这儿给他挖坑设套,拿王妃和王爷压他!他若是不去,哪怕是去得晚了,到时候就被她——连同她那主子扣上个不孝的罪名。
虽说,他也不差这一回了,可是他才去丁字巷闹过,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娘娘召见,我怎敢怠慢,”赵潘鼻血还是流,他随手就是一抹,“走吧。”说罢,鼻血倏地又流了出来,嘴上下颌,连着衣襟上都染上了血。
他浑不在意地抬脚往外就走,可始作俑者的靳氏不干了,这么满身是血的过去王妃一问,死货不带给她掩饰一点儿的,分分钟就把她给卖了,到时候挨训的就该是她了——
“你等等,先去收拾一下,身上沾着血呢,让娘娘瞧见可怎么得了?”靳氏一把扯住赵潘。
赵潘一拧身把她甩开:“娘娘等着呢,你这是拦着我不让我去?娘娘怪罪下来,算你的算我的?”
算你俩的,李嬷嬷暗道。这俩二货,要不是怕王妃等不及,她还真想把戏看了全套,特么太热闹了。
俩二货撕撕巴巴一路,出了二房到王妃的院子都快一半的距离了,把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给惊动了,纷纷佯装有事路过看热闹,靳氏这才架不住群众眼神太灼热,溜溜回了自家院子,拿着剪子直戳赵潘换下来的旧衣裳七八十个窟窿还不解气:
“你咋不替好人死了!死色胚!”
且不说靳氏这边戳衣裳撒气,赵潘抬头挺胸正要进王妃的院子,就和同样被请来的秦王还有秦王世子走了个脸对脸。
去被遣去请秦王的丫头虽不在屋里,李嬷嬷派她去的时候却简单扼要的说了几句,少不得提一提赵二公子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秦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拉着正在议事的嫡子就过来了,谁知道就看到自家二儿这一身的血——
“你这——是柴门妇人打的?”秦王声音拔高了八度,怒火顿时就转移了。
赵嘉看了一眼一身狼狈又莫名挺直了胸膛跟个斗鸡似的赵潘,心里总有种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感觉。
要说他们是兄弟,哪怕不亲近也不至于如此陌生。
当然,这大部分原因要归宿于秦王的财大气粗,那些个女儿们倒是请了个女师傅一起教导,可他们三个,包括死去的大哥,他们一人一个师父,一对一单独教学。
课余他又要练功夫,又要习书画,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想不起来府里还有个庶兄……
就像现在一样,要不是他闯出了祸来,他都想不起来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真……有出息,文不成武不就,王府一个隐形人,居然敢顶着王府的名头出去强抢民女——他就不知道了,怎么他身边一个个的都犯这种病,一个杭玉清好歹只是亲戚,再来一个赵潘,他们秦王府声名还能不能好了?
他知道自个儿爹,也是好名好面儿的,为了这活劈了赵潘都有可能,可是换成旁人,那是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成的,护犊子的紧。
赵嘉的视线从赵潘身上移开,望向内院。
顾氏洵美,那个心窍玲珑心应该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落给王府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