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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二胡说,听风就是雨,不是就最好了。”不管别人信不信,秦王妃是信了。她恰在此时想起年前王氏禁了花想容的货,不让府里的人用,当时她还怪责王氏,很是有一阶段没给王氏好眼色。现在看来,是她做错了,王氏定是知晓这样的传闻,要么是出于嫉妒,要么就是出自于维护王府的名声。她叹了口气,暗道王氏如今怀上嫡子嫡女最为有功,她以后要对人家更好才是。“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乱来。”秦王妃道。赵嘉淡淡地道:“我也没想到二哥会信谣,而且还传谣。好在我与柴夫人都在现场,说开了也就好了。”“是。”贵妃跪的太久,连腿都没知觉了。“其实民妇一直以来也担心王爷王妃有所耳闻,误信了他人之言,每每思及郁结于心,唯恐给王府名声带累了,可又不好主动上门解释……今日虽然是郡王爷心存怨怼,扯了这不尽不实的丑闻,但能在王爷王妃面前主动澄清,民妇亦算得得偿所愿。”“民妇与妹妹都是乡下人,无才无德,可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世子殿下丰神俊朗,宛若天上皓月,民妇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存丝毫妄念。望王爷王妃信民妇,民妇敢对天发誓,我与世子殿下绝无苟且,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发誓这事儿,信则信,不信则不信。对于信仰之人,自然是深信无疑,那是对老天爷起誓。可若没有信仰,发誓就如同狗屁,甚至还没有狗屁有味道——例如秦王。如果小皇帝问他是不是有造反之心,他敢发断子绝孙的誓,花样百出连老天爷都得竖大指佩服。所以,对于贵妃这话,他只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他不管这俩人到底有没有苟且,不传出丑闻就一切好说,否则还真别拿他脾气好就当病猫,他是下山的猛虎!“顾氏,你这话本王就先信了,若本王发现你说的不尽不实,到时……便怨不得本王了。你是聪明人,相信你懂本王的意思。”懂啊,是要杀人灭口呗,所以她才在这儿掏心掏肺讲事实摆道理,极力和秦王世了撇清关系啊。好在秦王世子是个拎得清的,没像他那不靠谱的二哥一样也要把她抬府里。……估摸着时间久了,有点儿旖旎心思也淡了?“但请王爷放心,民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绝不敢丝毫欺瞒王爷。”她长舒了一口气,能威胁她就好,这说明还没真想杀她。秦王冷哼了一声,摆摆手这事就算翻篇了。贵妃不抬头都眼观六路,连忙磕谢王恩浩荡,瘸着两条腿起身告退。杭玉清吓出了一身冷汗,起身就要跟着走,却被秦王妃给叫住了:“你急着走什么?玉清,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就要成亲的人,再是你师娘毕竟也没什么实际关系,走太近了不好,传出什么闲话来,好说不好听的。”秦王在这儿,杭玉清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平素里卖乖讨好的活儿都给收起来了,只频频点头称是。秦王妃见杭玉清吓怕了,便也不强留他,让紫苏给他送了出去。“……虽说你俩清清白白,可花想容王府里是再不能用了。传出去倒好像得了咱们的认可似的,这顾氏也是的,明知道外面有传言,还往王府里钻。我看呀,倒是想占便宜的。”秦王妃越想越不待见贵妃。赵嘉失笑:“这却怪不得她了,难道不是娘亲自把她给召来的?堂堂秦王妃召见,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敢不应的。”赵嘉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让人有了假,秦王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要忘记咱们的事业,切不可因小失大。”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没记错,她男人是你那救命恩人,功夫极高的那个?”所以,他父王的意思只是忌惮人家那功夫极高的相公,担心捅了马蜂窝,进而于秦王府的名声有碍。什么有夫之妇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对于秦王奇诡的脑回路,赵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若父王不信,可动用暗卫去查。儿子一心辅佐父王,不敢有旁的心思。”秦王一怔,“咳咳,其实也不必把自己逼那么紧,差不多就行……”他要造反不就是为了将来登顶,随心所欲,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二点五吗?要真是按条条框框地过日子,活成圣人那样……那还有什么意思?嘉儿本就自律,再严苛些,他可不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了?赵嘉听了一头黑线,怎么,他爹的意思还是鼓励他和顾洵美有那么一腿?秦王妃更是一头雾水,看看自家夫君,再看看自家儿子:“……”谁能告诉她,他们究竟在说啥?打的什么哑谜?正这时,王府管事匆匆进来回事:“有位自称巡抚赵大人身边侍卫的,叫旺财,他说巡抚要见柴夫人,派他接人,却听闻柴夫人来了王府,希望王爷通融。”秦王一听就炸了:“这个赵老诚找人找上我家门了,给我撵了。这里又不是丁字巷,没什么柴夫人。”管事的:……其实他想说,他眼瞅着柴夫人出去了,那还不和那位旺财小爷碰个对脸?可是秦王暴怒中,他也就默默地把这话给咽回去了。“父王,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赵嘉笑了,一时间竟是冰雪消融,令人如沐春风,连管事的四十多岁个男子汉都陶醉了。“这位柴夫人……可是手眼通天。”什么接人,赵老诚的人再憨,也没上别人家堵门的。柴家与赵老诚交情非同一般,分明是知道柴家和秦王府对上了,生怕顾洵美吃亏,他出面来救人来了!“哦?那我倒是小瞧了那妇人。”秦王感兴趣了,“派人给我盯着丁字巷,我看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贵妃走出秦王府就见旺财蹭地从她家的驴车上蹿下来,几步跳到了跟前。“四嫂,无事吧?秦王……没有难为你吧?”他问。初见旺财,他还是跟在赵诚身边瘦弱的小男孩,这才不过一年的功夫就已经抻长了长高了。自柴榕离开也有两个来月未见,像是又长高了。如今站在对面,她才发现竟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他面色焦急,显是知道她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