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筱悦出了珠宝阁,又在街上转了转。慕容筱悦一副美人儿的妩媚模样很是博人眼球,一路走来到是有不少公子哥指指点点的,慕容筱悦权当没看见。
碧珠见了噗嗤一笑,“小姐这么小就这般美得不可方物教人喜爱,长大了提亲的人定是要跨破了门槛!”
慕容筱悦淡淡一笑,是啊,上一世她也是这般美,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是给她招来的祸患,给她带来了一声的噩梦。因为这张绝世倾城的脸,她被轩辕揽月看重,沦为棋子;因为这张脸,她被慕容苏颜记恨,落得凄惨。临死时这张脸还是这般绝世倾城,最终呢,还不是剐了皮扔去喂狗?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张脸。”
眸中迸发出的恨意是碧珠从未见过的,浓烈的恨意如寒冰一般划开,淡淡的冷意竟让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几分。慕容筱悦的心底似有一方潭水,盛着的不是清泉而是黑暗。纵是慕容筱悦一副温和的模样,黑暗不经意间总会溢出来几分。
小姐变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成长了。可无论小姐变成怎么样她都是小姐啊,都是她尊敬的存在,都值得她忠心对待,“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啊,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生的美丽些?”
上一世她也这么想,这张脸她一直引以为豪,不过这一世嘛…
“碧珠,你不明白的。”慕容筱悦淡淡道,明明只是七岁孩儿,这句话说的却是毫无违和感。碧珠一愣,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什么…小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筱悦勾了勾嘴角,“碧珠,你帮我去干件事儿。”说罢附身到碧珠耳边说了些什么,碧珠愣了愣,却也是造做。
两人回到悦水居,就见着迎面而来的雪莲。面上有些焦急,扶着慕容筱悦进了屋内。
“雪莲,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慕容筱悦倚在软榻上,素手揉着额心,和雪莲的焦急形成鲜明的对比。
碧珠给慕容筱悦摇着蒲扇,也有些急。
“小姐,小姐你出府的时候大姨娘怒气冲冲的来了好几次,奴婢都跟她说小姐你不在,说小姐回来了便告诉她。”雪莲说道。
大姨娘为何而来,慕容筱悦再清楚不过。果然,又被她算中了。
“雪莲,拿笔墨过来。”
慕容筱悦“唰唰唰”在宣纸上写着,一旁的雪莲神色变了变,只见慕容筱悦搁笔,“雪莲,你将这个给大姨娘送去。”
“小姐,你可确定?”雪莲面上尽是诧异,怎么看,这件事对小姐都是没有好处的。看慕容筱悦点了点头,也就带着满腹的疑惑出屋了。
碧珠一边给慕容筱悦摇着蒲扇一边道,“小姐,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郑大老爷怕也是知道了。”
慕容筱悦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的笑了,“是么?你干的很好。”
说是看书,目光却丝毫没有落在书卷上,那笑容越发浓烈了几分。大姨娘那边,怕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碧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衙役那头来了人,说……说小姐你杀了段二小姐……”
慕容筱悦合上书卷,“是么,终于来了呢!”
碧玉见慕容筱悦不为所动有些慌张,“小姐,小姐你还在想什么,悦水居后院有个暗门,老爷夫人都不晓得,小姐我们先从暗门出去避一避…”
慕容筱悦依旧是淡淡笑着,“老爷夫人不晓得,碧玉你一介婢女,倒是清楚的很!”
碧玉一颤,自从上次慕容筱悦落水,碧玉就总觉得慕容筱悦话里带刺,对自己疏离了不少。明明自己演的极好,也没对慕容筱悦做了什么。
“小姐,都火烧眉毛了,就依着碧玉的从后门逃出去吧!”碧珠也道,她是不晓得碧玉别有心思。
对于碧珠,慕容筱悦冷不下脸来,“我不走定有我的分寸,你们不必管。碧玉你先出去,碧珠,替我梳妆。”
听闻梳妆两个字,碧珠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都什么时辰了还梳妆,小姐……”雪莲也道,“奴婢看还是……”
不等说完,就听见慕容筱悦淡淡道,“照做就好。”
衙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厉声道,“慕容筱悦是何人?”
慕容筱悦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
为首的衙役打量着慕容筱悦,只见对方一席素服,高不过自己胸口处,青丝绾做一个简单的发髻,头插一根玉钗。顿时有些愣住了,对方分明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怕是见了血都会害怕呢,哪里会杀人?
但的确有人报官说见慕容筱悦杀了人。
衙役愣了一愣,“你确是慕容筱悦?”
碧珠有些急,“我们家姑娘就是慕容筱悦,但我们家姑娘没杀人!”这话自然是慕容筱悦教她说的,撒谎不是好事,但小姐告诉她的总不会有错,小姐叫她做的,她就可以做的理所应当。
就是颠倒黑白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哦?是么?”人不可貌相,纵是衙役心中怀疑,但还是道,“对不住了,有人说你杀了段府的二小姐。”
慕容筱悦抬头,“段府二小姐…不就是莲姐姐?我没有杀她,不知是何人看见了我杀了莲姐姐…”事实上一席话也不全是说谎,她的确是没有杀段莲,段莲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后头补到子的事儿也就是要让人怀疑琉璃。
段莲是被吓死的,而为什么会被吓死…若不是心里有鬼会那般害怕么?
到头来和她慕容筱悦,没得一点关系。
慕容筱悦的声音柔柔的,如微风轻抚,又如百灵鸟一般清脆,像一双大手轻触着衙役的心房,褪去了红衣,一身雪白的衣裳更是给人楚楚可怜之感,许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此时脸色微微发白,眸中闪过恰到好处的害怕,自然的不似作伪。
衙役更为疑惑了,说这丫头是杀人犯她怎么都不信。
“是大夫人手下的小丫鬟,叫做何琴。”衙役声音也柔和了起来。
慕容筱悦皱了皱眉头,“我没有杀人,不知她为何要冤枉与我。”
衙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无论如何有人报官见你杀了人,你都是杀人疑犯,麻烦慕容小姐配合断案。”
没有想象中的哭喊,慕容筱悦不过是显露了几分惊慌,嫩唇也有些发白,皱了皱眉。这不是心里有鬼的害怕而是被诬陷后的人之常情。
“好,”慕容筱悦道,“是非公道大人自有分寸,我没有杀莲姐姐,就不会被妄断为杀人犯。我相信大人的能力,碧珠,雪莲,你们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