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黄云雪看庞三金发呆推了推他问道。
“没事。”庞三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工厂;发现除了发霉生锈,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情况。
“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黄云雪指了指高架上冰冻的尸体问庞三金。
庞三金抬头看了看,沉吟了一声,说:“正常来说我们这不可能温度低到可以把人这样冰冻住吧?”
“我们这最低气温也就零度左右而已。”黄云雪点点头。
“看起来好像是从哪个冰库里搬出来的一样。”庞三金又若有所思的说。
“已经确认了身份,死者名叫温敏,35岁,是个外地人。没有结过婚,交过一个名叫周德利的男朋友。”黄云雪拿出小本子念了一遍。
“那去找这个男朋友聊聊?”庞三金说。
“嗯,就这么办吧。”黄云雪说干就干,转身就走。
两人很快就驱车来到了一家戒毒所,原来周德利已经因为吸毒被关这里五年多了。
办了点手续之后,两人成功在探访室见到了周德利。
这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干瘦的脸上颧骨突出,目光无神,看上去精神不太稳定的样子。
“周德利,我是月葵镇警察局的,现在对你进行问话。”黄云雪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想问什么就问吧。”周德利慵懒的挎着腿坐着。
“你是不是跟一个叫温敏的女人交往过?”黄云雪问。
“是的,不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周德利想都没想的说。
“我们今天早上在一个工厂里发现了她的尸体。”黄云雪直切主题的说。
“你在开玩笑的吧?”周德利脸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没有开玩笑,她已经死了,这是她的尸体。”黄云雪把尸体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
周德利看了一眼照片马上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两个眼睛瞪得好像要掉出来了一样。
“怎么了?”黄云雪谨慎的问。
“她...真的死了...”周德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似乎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是的,请你节哀顺变。”黄云雪安慰了他一下,转而又问:“你知道她跟你分手之后和什么人有交往吗?”
“好像没有吧,那之后没几天我就又进了戒毒所了。”周德利这时候看上情绪很是低落。
黄云雪一看好像也问不出来什么了,示意庞三金可以走了。
走出探访室的时候,庞三金突然灵光一闪,说:“要不要看看他的探访记录?”
“为什么?”黄云雪不解的问。
“看看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可能跟死者认识呢?”
“有道理,我去看看。”黄云雪赞同的说完,马上就跑向了登记处。
很快她就在登记本上看到了一个经常来探访周德利的人,名叫韩立群,与周德利是朋友关系。
黄云雪拨通了韩立群的手机,原来这个人是开修车店的,于是就约了在他的店里见面。
韩立群的修车店开在月葵镇通往县城的过道上,黄云雪开了一个小时车才来到地方。
韩立群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一幅老实本分相。
带着黄云雪和庞三金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坐定之后,黄云雪直接就问:“你认识温敏吗?”
“认识啊。”韩立群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黄云雪问来干嘛。
“今天早上她的尸体在一个废弃工厂里被发现了。”黄云雪直视着韩立群说。
韩立群听完兀自吞了口唾沫,呆呆的说:“她...她...死了?”
“没错,想问问你有没有跟她联系过,或者知道她跟什么人有过联系?”
“那还真没有,我认识她完全是因为她是周德利的女朋友,他们分手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老实说,我跟她也并不熟;就是有时候周德利会带着一起去吃饭,就这样而已。”韩立群摇着头说。
黄云雪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上了车,黄云雪望向了一路无话的庞三金,好奇的问:“怎么样,你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没有?”
庞三金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接下来去找谁?”庞三金望着前面陌生的道路问。
“我刚刚收到信息,温敏的父母在三年就来了我们镇上,之后就住了下来,我想去问问他们看看有什么线索。”黄云雪不急不缓的回答。
回到了月葵镇,黄云雪把车停在了路边,带着庞三金进入了巷子里。
七拐八弯之后,来到了一间老旧的平房前。
门没有关,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妻正坐在门边上摆弄着晒干了的柿饼。
说明了来意之后,两老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就热泪盈眶,老太太听到了女儿的死讯更是痛哭失声,几近奔溃。
一番询问才知道,两老三年前来到月葵镇就是为了寻找久不联系的女儿。
以前不管怎么样,一年总会联系几次,过年也都会回家。但是从三年前开始,温敏就开始杳无音信,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父母。
老头老太太一说起来是又痛心又悲愤,他们说跟警察报案了很久都没有立案调查。
后来虽然是立案调查了,但是也完全没有结果。
始终不死心的夫妻两就在月葵镇上住了下来,因为他们相信,温敏就在这里。
事实上他们也是对的,温敏确实是在月葵镇,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具冰棍一样的尸体了。
从老夫妻的口中得知,当年调查失踪案的警察居然就是汪林。
很快黄云雪和庞三金就赶回了警察局,黄云雪找到了汪林,问:“当年温敏的失踪案是不是你调查的?”
“是啊。”汪林显然是心虚,说话都显得底气不足。
“为什么拖了那么久才立案?”黄云雪很不理解的问。
“这种案子真的不好说啊,有时候你查了半天人家就是跟哪个男人私奔了,根本没什么事。我见过的太多了...”汪林还是面不改色,似乎觉得自己还是有理有据的。
“是啊,能有什么事呢,不过就是尸体被冻成了冰棍了而已。”黄云雪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