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庞三金回到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他回到租住的房里,看起来又疲惫又沮丧。
虽然经常早出晚归,但他没有像这样没精神过。原因是就在刚刚,他想着被可以拿到被拖了几天的舞龙的工钱了,没想到管钱的人居然跑路了。
结果就是整个舞龙队都一片鸡飞狗跳,还有人扬言要去烧了那个捐款跑路的人的房子。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那破瓦房你一把火下去估计都点不起来,因为家徒四壁根本没什么可以烧的了。
庞三金郁闷主要是因为最近没接到什么活,全指着这点钱交房租呢。这下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着交房租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庞三金愁得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房东很准时的来收房租,庞三金风吹鸡蛋壳,吃饭的钱都快没着落了,只能是收拾东西搬了出来。
事实上原本庞三金是还有一些钱的,但是前几天遇到了个自称和观心道人是同道中人,道号有方,让庞三金支持一下他的水陆大会。
庞三金也觉得水陆大会可以超度大量的亡魂也算是功德一件了,索性就慷慨解囊了。
功德是无量了,庞三金的钱包也见底了,只能等着舞龙的工钱拿来交房租。
谁知道这么倒霉,那真是穿道袍都撞鬼,别提多晦气了。
不过好在他本身也没多少家当,衣服等杂物一装,抱上斥巨资买的电饭锅,没半个小时就从公寓里搬了出来。
原本庞三金是打算先去找个破庙撑几天,到时候有钱了再租一个房子。
哪知道走着走着突然在一个拥挤的路口被人流莫名其妙的带到了一个别墅区超大花园的铁闸门外。
等从人群里挤出来,发现原来大家都是来看一张告示的。
庞三金不来也来了,索性跟着探头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让这么多人头都要快挤破了。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招聘管家的。
庞三金哪里知道眼前这里就是县城第一大家族黄家的府邸,只觉得这些人太夸张了,转头就要走。
但是却又突然愣愣的停住了脚步,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告示上工资一栏居然写着的是20000一个月!
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2000.这下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了。
这种肥差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不过再一看就只要两到三个人。
这门前站着的估计都不下百来人了,后面还陆续有人来。
竞争激烈的吓人。
痛定思痛,左右也是个穷,还不如搏一把,说不定这馅饼就掉他庞三金头上了。
庞三金坚定的回转过身,又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招聘方式。
统一在下午开始面试,通过了面试直接录用,马上入住员工宿舍。
看到这庞三金抖了抖包袱,已经决定下午就入住进员工宿舍了。
闲着没事庞三金就在空地上的树下乘凉等着面试开始,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块面包就着矿泉水垫了垫肚子。
看着这空地上排排坐着的百来号人,庞三金估摸着今天都不一定能排得上面试,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在附近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情况却跟庞三金料想的完全不一样。百来号人被一个别墅里出来的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分开成十队,一次十人进入别墅面试。
基本上十个人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排在最后面的庞三金也被叫进了别墅。
进入了大门是一片宽敞精致的花园,一条大理石过道穿过嫩绿的草坪延伸到正中间的大别墅,过道两边水池假山,石桥凉亭,古典而又高贵。
中年管家并没有将进来的十人带进别墅而是领到了旁边的一栋楼里,一边介绍说:“这里是员工们的宿舍,到时候如果你们应聘通过了,也会被安排住在这里。”话语间带着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庞三金看着这比他之前租住的公寓都要高级不知道多少,到处都是光滑锃亮的;最重要的是还有电梯!
跟着中年管家十个人来到了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里,里面已经坐了一排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了,十个人依次在对面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有简历吗?”庞三金一坐下来,对面的男人就礼貌严肃的问。
“我叫庞三金...没有简历。”庞三金有些尴尬的回答。心里有些纳闷,简历是什么东西?
“没事,请你简单介绍一下你过往的工作经历吧。”男人说完拿起笔准备记录些什么。
“我都是做的临时工,凶宅试睡啊,找人跑腿,舞龙舞狮之类的...”庞三金想尽量说得自己阅历丰富一点,但是说完连他自己都感觉没半点说服力。
果然男人原本拿起的笔又放了下来,甚至连庞三金的名字都没写上去,冷冷的看了庞三金一眼,说:“好的,那么面试就到这里吧。”
“用不用留个手机号码?”庞三金问。
“不用了。”男人摇了摇头,已经在示意下一位了。
庞三金也看出了自己没戏了,也就识趣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在外面等了一会其余的九个人也无一例外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最后由管家统一带出了别墅。
在那栋宿舍楼里面的时候,有个男人拿着一个厚实的信封塞给了带路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好像是红票子,而且数量还不少,所以最后出来的只有八个人。
谁知道连个低三下四的小管家竞争都这么的激烈,庞三金抖了抖包裹,意兴阑珊的离开了人群,准备开始物色过夜的地方了。
刚走过拐角,突然一阵厉风呼啸而过,原来是一辆豪车开了过去,那气浪差点没把庞三金给推倒了。
他正要接着走,身后却传来了熟悉而又好听的女生的问候。
“你没事吧?”
“哦...没关系。”庞三金说着的回过头去看,话没说完却愣了住,那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女生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