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试牛刀
沈清歌面上平静,心中却在冷笑,安静演的可真像!要不是她上一世经历过这些,知道韩氏和安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现在肯定要被安静挑拨了。
“没规矩的家伙,主子在这里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韩氏见安静咋咋呼呼的怕惹沈清歌厌烦,忙拉过她自己上阵。
紫菀慌忙摇头,看着沈清歌焦急地说道:“小姐,奴婢绝对没有!奴婢……”
沈清歌冷下了脸,柳眉倒竖狠狠地瞪过去,“还不快闭嘴!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样不知轻重的丫头?小舅母这样疼惜我,还会骗我不成?”
韩氏没想到沈清歌没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就这么被她们蒙混过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对沈清歌轻视起来。看来不用多久,她就可以让这个黄毛丫头对她俯首听命了。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韩氏心中的喜悦之情便忍不住要溢出来,脸上自然就带了三分得意之色。
“还是清歌你明事理,不然舅母我就要被这群下人给冤枉死了!”韩氏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舅母怎么会骗你呢?舅母方才说的都是实话。之前不想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和大夫人好好相处。”
沈清歌看了一下门口,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而后双眼瞬间染上了泪珠。
“舅母,表姐还有紫萱,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沈清歌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韩氏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现在怎么可能放弃,自然是乘胜追击,立刻点头应是。
紫萱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这个时候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要是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小姐肯定不会怀疑,那么她就在韩氏面前立了一功。韩氏出手那么大方,肯定会给她很多好东西!
“小姐,奴婢和舅夫人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大舅夫人自您生病之后就来看过您一次,小姐想想,大舅夫人住的比小舅夫人近多了。小舅夫人都得了消息赶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大舅夫人却还没有露面。究竟谁对您好,您还看不出来吗?”紫萱说的有模有样信誓旦旦。
沈清歌捂住脸嘤嘤地哭了出来,“我原以为大舅母是真心疼爱我的,谁曾想,她竟如此对我!我真是瞎了眼!呜呜呜~”
哭声哀婉凄切,但埋在手掌心下的面容却半分悲伤之色都没有。反倒是一点点地勾勒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朵永不会败的罂粟花,艳丽又嗜血。
想要算计她?也要看看韩氏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韩氏心头闪过疑惑,就为了这点小事这位表小姐就哭了?看着也不是什么柔柔弱弱之人,怎么会这么伤心?
“表妹,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软弱了。要我是你啊,定要闹到大夫人跟前,和她理论一番!”安静看着沈清歌一步步地步入她们的圈套之中,满足地笑了出来。父亲疼爱沈清歌又有什么用?这样的蠢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她要将沈清歌,安心都才在脚底下!让父亲看看谁才是这家中最出色的女儿!
“这……这样真的好吗?”沈清歌从紫菀怀中扬起小脸,白玉般透明的脸上满是泪痕,面有犹豫之色。
见沈清歌这么窝囊,安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样就怕了,亏娘还一直担心被她看穿了怀疑她们两个,这种土包子根本没有脑子的好吗?
韩氏从看到沈清歌眼泪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她扬起明媚的笑容,这样没脑子的人,不怕她不按照她们的计划来!
“静儿那是瞎说的,你毕竟还要住在这里,怎么能和你大舅母翻脸呢?你不能和她说,要忍辱负重才是。不过你以后可要防着她了,我可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你这个孩子太单纯,你大舅母那个人心机很重,你可别被她利用了。”韩氏继续扮演一个慈爱的舅母。
沈清歌受教般点点头,但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眼泪更是哗哗地直往下淌。
“清歌丫头,外祖母来了!”厚重的门帘外传来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可算是醒了,快让外祖母瞧瞧。”
那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就在人的耳边说的一般,可见来人已经快到了。韩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欢心和雀跃。
“清歌,记住舅母的话,别和你大舅母对着干!”韩氏抓紧最后一刻附在沈清歌耳边嘱咐道。
沈清歌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趁着低头的那一瞬间将眼中的恨意压了下去。她们还以为她是上一辈子那个傻到天理难容的沈清歌?不,她可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魔,她会将她们一个个地拉到地狱去给自己做伴!
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掀了开来,满头白发头戴藏青色抹额走路脚下生风的老人便走了进来。在她身后方,体态丰腴,面容白皙的江氏带着女儿安心亦步亦趋地跟着。
再次见到外祖母齐氏,沈清歌眼中迅速聚集起了泪水。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外祖母了,最后一次见面时,外祖母身着灰色囚服,身形消瘦却面容平静。看着和表哥一起去送行的她说,“清歌,该醒醒了”。
那时她被猪油蒙了心,到死前才明白这话的含义!所以她恨韩氏和安静,但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愚昧无知!
“外祖母!”沈清歌只喊了一声,便再说不出话来,泪水滚滚而下。
齐氏忙上前一把搂住沈清歌心肝宝贝的叫着,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鼻尖是齐氏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耳边是齐氏温声软语的劝解,这个外祖母是活的,再不是她梦里的那种无法触碰的冰冷幻影了。沈清歌伏在齐氏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将所有的心酸、绝望都哭了出来,直到胸中只剩下满满的坚定,这才收起了眼泪。
哭完了,沈清歌便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让人笑话。
齐氏见清歌低了头红了脸,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知道害羞了?外祖母知道你生了病难受,这次就不取笑你了。”
“外祖母!”沈清歌轻嗔了一声,立马又露出了笑容,紧紧地依偎在齐氏怀中。
“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已经让你大舅母去请大夫了,虽然是醒了,可还是要再看看。”齐氏慈爱地摸着沈清歌的脸颊。
沈清歌从齐氏怀中抬起头,缓缓看向了江氏。而后俊脸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
“外祖母,清歌不要大舅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