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看到原枭把辉哥打到生活不能自理,自己的心中只有恐惧,那么现在,他的心理连恐惧都消散了,只有绝望和湮灭。
自己从最一开始就错了,眼前的这个俊俏的过分的后生哪里是什么肥羊,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魔,只要被他看过一眼,前世今生都会被全部看清,所有的罪恶也无所遁形,死亡或许将是自己的唯一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
“大哥,您说啥子来?我,我听不明白,我的婆娘她是......”仲三最后一丝的求生本能勒令他说个谎再试一下。
“你的婆娘跑了对吧,前排驾驶座上的口红印还没有来得及擦去,还有一些麻绳特有的味道残留,如果你足够细心,还能嗅到一丝丝轻微的劣质洗衣粉的味道,”原枭俯下身,贴近了仲三这张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脸,露出了残忍的微笑,“那我们做一个小小的推理假设,你加入辉哥这一伙的投名状,就是你的老婆吧?把刚刚坐上副驾驶位置的她绑起来的时候,她挣扎的很强烈吧,你就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和犹豫嘛?”
仲三眼神中的光彻底暗淡了下去,原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疯狂地插在他早已封存的良知上。
“至于你的女儿,可能你还是真的有着愧疚吧,手机的吊坠应该是她买的吧。”原枭不知何时拿到了仲三的山寨机,上面挂着一个非常卡通可爱的粉色猫猫吊坠,看起来还不算太旧,很明显挂上去还没有多久,“至于你为什么要把她也卖掉,什么时候卖掉,我原本还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结论,但是现在我有了。”
原枭变魔术一般又在手中变出了一包白色粉末,仲三惊慌地翻腾着口袋,发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个好东西,不是吗?让人飘飘欲仙,让人无所畏惧,让人可以把自己以外的一切变卖,让好人变坏,让坏人变疯,让疯子去死,让死人再死一次。”
原枭再次把白色粉末袋子扔到了仲三面前,轻声问道:“她们在哪?”
仲三发了狂一般想伸手去抢,就在他的手指触及袋子的一瞬间,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再次感受那种极乐感觉的时候,痛苦却抢先一步,来到了他的手指上。
“咔!”
原枭的靴子毫不留情,直接将仲三的手指和袋子一起踩在了脚底下。原枭没有怎么留力,仲三的手指瞬间就几近变成了肉饼,骨头混着血肉从缝隙里溅了出来。旁边的女孩们有几个实在无法忍受,崩溃地嚎叫着吐了出来,不过原枭已经开启了“斑斓”,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刚刚让她们安静只不过是为了省事。
仲三连嚎叫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当场疼昏了过去。十指连心,想象一下把你的两根手指放在铁锤下面一锤子砸烂,那种滋味,有多爽。
但是原枭是谁?
手下人类与恶魔的鲜血可以塞满无数个水立方的纯粹恶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残忍,也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仲三。
“深红盛筵”和巴掌双管齐下,仲三被强行弄醒了过来。
“想不想拿到我脚底下的袋子,并且还能活下去?”原枭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在已经快要丧失意识的仲三耳边就像最美丽的声音一般。
“想......”仲三的声音无比虚弱,模糊又低沉,几乎分辨不出音节。
“把这条街所有的皮肉生意地点告诉我,就放过你。”原枭顺带着掏出手机,给但丁发送了一条短讯“保安公司,老板黄千”。
......
十分钟后,卷帘门轰然打开,原枭走出了这家店,然后那些姑娘们陆陆续续地也跑了出来。
仲三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原枭也顺利地知道了更多肮脏的事情,比如这些皮肉生意的姑娘很多都是拐卖来的外省女孩,比如她们每天都要接受虐待和强制接客,比如仲三的毒瘾是被辉哥设计陷害染上的。
他干净利落地把说完了一切的仲三打断了四肢,然后遣散了女孩们后,一人一脚,把辉哥和仲三的脑袋踩爆,然后用“斑斓”把这间屋子所有的人类所属物吸收的一干二净,就算是福尔摩斯被柯南上身,也查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至于这些女孩子?她们恨那些人很的不行,就算是有一两个会说出来,也不会查到原枭的头上。因为这个家伙在华夏公安机关里没有任何的登记记录,他的一切档案都属于军方的绝密,如果有人想继续追查,就要问问“氿天”答不答应了。
什么?仲三罪不至死?这样根本救不了这些女孩子?事情的根源完全得不到解决?世界上还有千千万这样的事情,根本管不过来?
是啊,但这些和原枭有劳什子关系?他从不相信所谓正义,他的所作所为也和正义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被人知晓也只会让他滚进监狱。罪不至死?我想让他死而已。救不了?她们和原枭有啥关系啊。根源?我管你什么根源。世界上还有千千万这样的事情?与我何干?
他只是想爽而已,当你把他从“人类”这个长久以来的守序中立阵营里拿出来,就会豁然开朗。
对,非常单纯,作为守序混沌阵营的一员,他从来不介意肆意滥用自己的力量,来践行自己的“爽”——也就是自己秉持的道理和法则。无论手段如何,结果如何,都与他毫无关系,个人喜恶才是他的基本准则。
我见到,我不喜欢,那就死。
我见到,我很喜欢,那就活。
比一个嗜杀者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一个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个嗜杀者,却无喜无悲,不骄傲也不恐惧,并且还有足够力量让自己永远嗜杀下去的人。
这就是原枭。
于是乎,原枭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他先是抬手用白象牙把所有的监控设备全部射爆,然后哼着“玛丽有只小绵羊”走进了一家又一家“洗浴中心”,然后哼着“今夜无人入眠”走出来,然后就是很多女孩子跑了出来。
或许这里面有仲三的老婆女儿吧,她们如果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杀了将她们卖掉的父亲和丈夫,会怎么想呢?
反正原枭不会思考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三十分钟后。
原枭收到了一条来自但丁的短讯。
上面是一个确切的地址,还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过来玩会,然后下班买面具了。”
原枭轻笑了一声,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反正这次行动可以报销,这个抠门的家伙突然就爱上了打车。
车速很快,但是路上很堵,原枭在高架桥上折腾了小一个小时才抵达但丁发来的地点。
商业街的旁边,就是这家“大千世界保安公司”。
门口的摄像头已经全部损坏,警卫室里的两个壮汉已经晕了过去,原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写字楼里的其他人仍然在各司其职地工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对原枭的出现表示奇怪。原枭直接坐上了电梯,按了下顶层二十层。
这一点虽然但丁没有具体说明,但是原枭太清楚不过了,但丁的癖好就是“斩首”,直取敌方大将是这个平时看起来柔弱的银发男人最爱干的事情,所以其他的楼层根本不用看,直接顶楼就OK。
电梯门打开,原枭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对着每个人亲切地打了招呼,问了前台董事长办公室在哪里,留给了小姐姐一个令人眩晕的笑容后,径直走了过去。
“咚咚咚。”原枭轻轻敲门。
“自己进来啦。”但丁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这不是想装的有礼貌一点吗。”原枭进入这件宽阔的办公室后,发现但丁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墙后的密室里,脚下踩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谢顶男人。
“哎呦,狡兔三窟?”原枭背着手走近了这间藏在办公室后面的密室里,“怎么发现的?”
“我把他老二切了一半他就说了啊,然后自己打开的。”但丁扔了一本账本给原枭,继续说道,“贩du,贩卖人口,绑架勒索,杀人,强奸,反正刑法上能判死刑无期地他基本都干了个遍,本来还想带个面具,但我估计他是不敢往外说什么了。”
原枭翻了翻手里的账本,隐晦地记录着各种交易记录,稍微懂一点密码学基本就能破译掉,很简单的字序音节转换而已。
“你那边呢?”但丁脚下的中年人眼神空洞,不断地在发着抖,好像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恐怖经历,这个黑道大佬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挡的想法。
“给你发完消息,就杀了一遍,差不多都没了吧。”原枭打开密室里的冰箱,拿出了一瓶香槟,鉴别着牌子。
“我本来都准备先买面具再去查了,接过没想到你那边那么顺利。”但丁把脚下的人踹开,伸手拿过了香槟,“正品啦,不用看了。该问的我都问了,人是他的人,命令不是他的命令,东西和孙歪脖本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但是孙歪脖手下的那群贼名单都掌握了,孙歪脖的地址也有了,明天一起行动吧,也不能都咱们两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