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徐皓天的辛酸史
徐皓天在练习室的钢琴前做了很久,常笑笑也一直没什么动静,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偷偷的探头往休息室里瞧瞧。
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常笑笑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带钱到门口,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预支点工钱。”后来才知道是让他给她付打的费,说是受他老板和老姐之托负责当他的临时保镖,然后就占领了他的房间,美其名曰为了他的安全,把他逼到了客房去睡,一大早又说要贴身保护他的安全便跟到了公司,现在想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傻的挨剥削呢?
徐皓天从小就很受婆婆妈妈的喜爱。上学时也因长得可爱,看起来又乖巧,还很会说话,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拥有着男人们羡慕、嫉妒的奇好女人缘。当然其中不包括他人生中噩梦——他的姐姐徐千羽。
徐千羽从小就喜欢掐他的脸,打他的头(他一直坚信自己之所以没长到一米八就是因为这个),抢他的东西,罪状多得数不胜数,但徐千羽逐渐的在他周边的人群中建立起了莫名的威信,男生们开始敬畏她,女生们从感激她对他的保护到对她无以复加的崇拜,人缘比他还好。所以不断有人来告诉他,他有一个多么好的姐姐,总是帮他教训那些想欺负他的人。要知道那是他花了代价的,从小到大收到的女孩子的礼物无以计数,可从来都只有徐千羽挑剩下来的才会到他手中。不过在他遇见另一个人之后他才真的意识到徐千羽一直以来对他真的挺好的,至少经常会在各种场面夸赞他这个弟弟,有人欺负他时挺身而出,而那个人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让他深受重创——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双重创伤,相对而言徐千羽多年对他的伤害竟然如毛毛雨般不值一提,那个人就是常笑笑。回忆起他和常笑笑第一次见面,那个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天徐千羽生病没去上学,他照常在一群学姐学妹的簇拥下回家,到了他家楼下那些女孩们才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就在他无聊的等着电梯时候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跟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站着,目光紧盯着电梯,穿着一套有些老旧的运动服,带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披散着长发像个女鬼,手里还捧着些礼物和卡片。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他立刻认定:可能是个想跟他表白的女生。这样的事他每天要经历很多,已经能够应付自如,正想着开口女孩却向他走了过来越过他进了电梯,原来电梯到了。女孩进了电梯径直往角落里站立,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他想了想还是进了电梯。“6”楼的按键亮着,那是他家所在的楼层,只有两室户,他确定这个女孩不是去邻居家的,因为邻居家的所有亲朋里的女性他都见过,而且他天生对女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来这个女孩是有备而来。他再一次回头打量起女孩的穿着,也许发现了他的打量女孩冲他微微颔首笑了一下,女孩的举动让他有些反感,他很讨厌女生追到他家里。通过这一连串的观察,他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推测,而女孩的衣着打扮和对着他的态度让他推测出女孩应该是那种极度缺乏家人关心,没有自信,过度内向的类型,这种女孩在拒绝的时候不能够太直接,不然不知道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他的话并没能说完,电梯忽然晃了一下,因为他站到了中间没有依靠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当时他还在心里诅咒,一定要投诉物业,这个月都第二次了,会吓死人的,下一秒他就感觉左腿一麻跪在地上,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电梯门开了,伴随着他的尖叫声,“啊——”他什么时候受过女生这样的待遇,就他姐徐千羽都没对他下过如此痛手,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立刻用左手去拍打那个女孩抓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然后更惨的事情发生了,感觉到打出去的左手被人抓着一个过肩整个人被摔了出去。“啊——救命啊!”落地的那瞬间他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而且,他动不了了。
“啪、啪、啪!”耳边响起了掌声,“笑笑,身手不错,刚刚那个过肩摔一气呵成真是太完美了,改天我们比划比划。”
“姐,姐,我在这。”发现徐千羽对打自己的人没有丝毫责难,还攀谈了起来,他心里一阵悲凉。
“这个变态原来是你弟弟啊,对了,这是麦文依让我带给你的。”那个女孩把手里抱的东西塞给了徐千羽。当时徐皓天听到“变态”两字深受打击,有像他长得这么善良、帅气的变态吗?
“依依不是忙着和单永康那小子恋爱吗,还记得关心我啊!”
“我看还是先打120吧!刚刚下手有点重。”最后居然是打他的那个女孩想起了帮他叫的救护车。
那时他住了两个多星期的医院,知道了打他的那个人是他姐姐的朋友常笑笑,也互相知道之前只是一场误会,在他住院期间常笑笑对他细心照顾,让他一度以为她人还不错,特别是有一次照顾他太累在他病床边上睡着了,他偷偷的拿掉她眼睛撸起她的头发才惊觉,原来这个常笑笑长得还不错啊!虽然那段时间他们没什么语言上的沟通,(主要是被打怕了,怕说错话又挨揍。)不过看她几日对自己的照顾极为认真,想着是不是被他的美貌征服了,照顾他是希望他能对她日久生情,脑子里各种臆想,后来想起觉得当时自己肯定疯了,多年磨练下来的看女人的眼光在常笑笑身上一次次出现误差,还谬以千里。
他出院后他姐姐告诉他常笑笑搬来他家他还兴奋了好久,让出了自己的“豪华大床房”,搬到自己以前住的小房间。(徐爸当时被调任外地工作,徐妈后来也跟去了,所以当时徐家只有他们姐弟)还跑去问他姐姐常笑笑喜欢男孩什么样的打扮,他姐姐告诉他常笑笑喜欢剃平头好看的男孩,当时单纯的他居然信了,跑到理发店咬咬牙告诉自己,为了爱情,居然真的剃了,当天回家他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错的有多离谱。
想起那天常笑笑要搬过来他兴冲冲地下楼去帮忙搬东西,结果发现常笑笑的行李只是一个不大的箱子,立刻跑过去说,“我帮你拎吧!”
“你是?”当时她立刻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想着可能是换了新发型的缘故,一下子没适应,便摆了一个自认很帅气的position说道,“你猜!”
“对不起,可以麻烦让一下吗?”听了这话他就不淡定了,难道自己因为一个发型就残了,自己照过镜子啊,理发店的老板都说从没见过剃平顶还这么帅气的男生,说他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不得了的明星,还和他合影留念外加纪念签名,连理发的钱都没收他,犹豫了一下回道,“我是徐皓天啊,徐千羽的弟弟,换了新发型是不是变帅了。”他不该问的。
“原来是你啊,从洗剪吹到面目全非,的确是变了。”常笑笑轻描淡写的的回了他一句便提着箱子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他,他开始怀疑,这么多年那些奶奶阿姨、姐姐妹妹的是不是一直在合伙骗自己。直到知道她得了那什么心理性……识……综合症的才舒了口气,原来不是他的原因,之前常笑笑都是根据发型和声音判断他是谁,所以才认不出换了发型的他是谁,于是他又原谅了她。她是一个病人,她话很少,她朋友很少,她肯定是因为不善言辞才会说那些话的,当时的他这样误解着,所以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她记得他,也希望她变得开朗。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整天围着常笑笑死缠烂打,终于常笑笑记住了他的脸,然后他就悲剧了,因为常笑笑觉得他长得太阴柔了便只叫他“徐美人”,那三个字就像一把刀一样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也从那后才知道常笑笑不仅擅长动手,更加擅长冷暴力,不用手脚动上分毫就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而同一屋檐下的他成了她修炼这门武功的陪练对象,让他每天生活在没有刀剑拳脚的腥风血雨之中。
徐皓天从悲惨的回忆里回过神,休息室里安静的异常,仔细听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那个该死的丫头睡着了。徐皓天蹑手蹑脚的走到睡着的常笑笑身边,眼睛扫视到桌上放着一些照片和文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是关于他的,“看来挺敬业的。”不自觉的嘀咕出声。看到嘴角流着口水睡的正香的常笑笑放下心来,看来没有被吵醒,这丫头睡觉都带着眼镜,该有都喜欢啊!帮她把眼睛摘下放在桌上,其实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常笑笑的眼镜是平光的。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戴那么老土款式的眼镜,以前还偷偷的把她眼睛给弄坏了,谁知道这丫头不知道从哪又变出来个一模一样的,这样几次以后便觉得没有意思放弃了。
休息室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就这样洒在屋子里,这丫头都不知道这样对皮肤不好吗?跑过去拉上窗帘又回到常笑笑的身边蹲着,这丫头皮肤怎么这么苍白,不过好像因为刚刚太阳晒得现在两颊有些微红,看起来让人想……
“你们在干嘛!”power想过来看看徐皓天,不想却看到……
“啊!我的鼻子。”徐皓天捂着被撞疼的鼻子,什么东西,好像是有些粘稠的液体,“血!”直直地倒了下去,他晕血。
“天皓!”power一个箭步跑过去,有人快了他一步。
常笑笑一手接住差点摔在地上的徐皓天,一手揉着有些痛的额头,脸上一片茫然,什么情况,怎么小睡了一会儿就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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