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砰砰乱跳的心,沈既明将卡片抽出来。
卡片就和平时大街上散发的那种交友卡片差不多,一面印刷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另一面写着一个叫小美的名字,还有一个手机号码,最下面还留着一句话:“提供上门服务,随叫随到,记得给我打电话哟!”
老子最近一定是没睡好,或者是想女人想多了!
沈既明使劲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发现卡片依然还在手中,于是顺手将卡片塞进裤兜儿,然后拿出十块钱从方梅手中接过口袋,和两口子道别之后回家。
“呼~”进屋之后,沈既明将口袋放在桌子上,这才感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于是站起来去厕所冲澡。
几分钟后,沈既明穿着大裤衩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将毛巾随手丢在椅子上然后打开塑料口袋准备宵夜。
尼玛!打开口袋的瞬间,沈既明眼珠子一下凸出来老长一截,脸色也变得异常怪异。
明明袋子里面装的是两个煎饼果子,但现在却是一个大土豆儿。
沈既明赶紧推开纱窗往外看,冷清阴暗的街道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刚才还在摆摊的刘强兵夫妻两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盯着这颗大土豆儿看了半分钟之后,沈既明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提着土豆走进厨房,拿出一个锅子装满水,将土豆洗了洗就丢进去,打开天然气灶煮了起来。
因为他平时要兼职到很晚才回家,所以很少在家吃饭,几乎十天半个月难得做一次饭,因此家里根本就没有菜,米还有半袋,但光吃米饭也不太现实。
眼下将这颗土豆儿煮熟之后也勉强可以宵夜了。
至于土豆儿的来历,沈既明已经没有丝毫的印象,或许因为脑震荡导致自己脑壳坏掉了,自己刚才根本就没出过门去买煎饼果子而只是躺在床上再次做了一个梦而已,刘强兵夫妻今天晚上也根本就没来摆过摊儿,这颗土豆儿是自己另外的什么时间带回来的,只不过自己处于间歇性失忆的阶段。
煮土豆儿的时间,沈既明躺在床上不断的回想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和刘强兵夫妻被害的梦境,忍不住又是一阵冷汗。
根据前两次同样的经历,应该在三天之后,说不定也是晚上这个时间,刘强兵夫妻会被人残忍的杀害在楼下。
但这一次,沈既明决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
第一次苏梅梅的死那是自己身不由己。
第二次齐正海的死是自己喜闻乐见。
俗话说事不过三,刘强兵和方梅两口子虽然来历和身份眼下看起来颇为神秘,但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电话里那个女人不是说自己身上有命运之力吗?
命运虽然不可捉摸,但既然已经提前有这种明晰无误的提示,如果自己还不能阻止的话,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想着想着,厨房里慢慢传出来一股非常奇异的香味。
而在这股香味的勾引下,沈既明感觉自己突然一下饿的完全不行了,似乎身体里面压制了几十年的馋虫都被勾引出来在肠子肚子里面到处乱爬。
沈既明翻身下床走进厨房,锅子里咕嘟嘟的沸腾着,弥漫的水汽扑溅出来,香味越发的浓郁。
沈既明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看见里面一个黄色的土豆还在水里面翻滚,锅子里面的水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我去,这到底是个什么土豆儿?
沈既明呆了足足半分钟,用一根筷子在土豆上插了一下,发现心都已经熟透,于是赶紧将土豆儿撅了出来,然后撕开一层皮,露出红色的豆泥,顿时一股浓郁的化解不开的香气窜入他的鼻腔之中。
“嘶~”好香,沈既明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啃了一口。
唔~好吃,尼玛太好吃了!
这种红心的土豆他从来都没见过,当然也没有听说过,而且香味根本就不像土豆,吃在嘴里……更加不像土豆,而是像一种脆脆嫩嫩的果肉,香甜无比,每吃一口,沈既明感觉自己就像喝下一杯美酒,浑身每个毛孔都跟着张开在呼吸,而脑海里面也像有个东西在跟着发光,舒服的一塌糊涂。
沈既明一边哼哼一边啃着。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身体之中每一颗细胞都如同泡在温泉之中。
灵魂已经飘出身体外面,就像一阵烟雾四周飘荡。
他的浑身的皮肤变的陀红,就像喝醉了一样,但其实比喝醉更加严重,毛孔里面开始慢慢沁出血珠,随着血珠越来越多,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可怕,而这些血珠又如同蒸发一般在身体四周形成一股粉红色的血雾飘散,整个厨房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翻腾的粉红色雾海,透过厨房慢慢飘散到客厅和卧室。
“噗通~”土豆还没吃完,沈既明脸上带着痴呆的笑容直接舒服的昏死过去,如同一堆烂泥一样倒在厨房的地板上。
……
“呜呜~呜呜~”
迷迷糊糊之中,沈既明似乎听到一阵警报声传来,然后警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沈既明捂着额头坐起来,这才发现房间里黑咕隆咚的,自己躺在厨房的地上,头痛的如同脑袋里面被钉进去一颗大铁钉,感觉脑花儿都碎了。
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打开灯,看着地上还掉着小半颗黑乎乎的土豆,沈既明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吃了一颗大土豆,然后很舒服很舒服,至于舒服完了之后的事情他完全记不起来了。
难道这颗土豆有毒?
沈既明呆了半晌才弯腰去捡土豆,结果手刚刚碰到却噗的一声化作了一堆灰土。
我靠,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沈既明差点儿晕过去,昏睡了一觉爬起来,不光天黑了,连剩下的土豆儿都变成灰了。
“呜呜呜呜~”
小区外面的警报声已经汇成一片,各种嘈杂和喧闹也不断传来,同时红蓝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在客厅里面闪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既明捂着额头呲着呀走到客厅,透过窗户往下一看,这才发现狭窄而阴暗的街道上已经到处是人,七八辆警察将四周路口完全堵住,许多警察正在拉警戒线,而警戒线中间,是一副让他既惊恐又熟悉的场景。
一辆歪倒在马路边上的手推车,似乎有两个人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