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维斯直等到蕾蕾下班、酒吧打洋了才离开。
他看着她驾着那辆红色的小轿车飞驰而去。
一个人醉意浓浓地走在已然安静下来的大街上。霓虹灯似乎也蒙上一层惨淡的雾气,不甘寂寞地在他的眼中跳跃着
蕾蕾告诉他酒吧的对面有一个不夜电影院,他可以在那儿打发今晚剩下的时光。于是,他便径直地朝着那个影院走去。
一路上,他满脑子里都是她。她粉艳的面容,她动人的浅笑,她调酒时的妩媚,她轻盈的步态……还有让他感动的关心。
就在刚才,当他把自己深深地隐在酒吧里的灯影中,他以为她早把他忘了的时候,她却走到他的桌边,笑对他道: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再去糟踏你的黄金了,再说动不动就拿着一块块的黄金买东办西的总不太安全。”说着,她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些印有彩色图案的纸,继续道:“这是我们这儿的纸币,足够你这几天用了。”
“我不要你的钱。”他虽心中感动,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的施舍,特别是他此刻正深深爱着的女孩。
“这是我借给你的,我想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你还会需要我的帮忙,所以下次你再来找我的时候可以还给我。”
当他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些纸币的时候,眼泪顿时打湿了他的双眸——这是他自从离开他的母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和关怀。
夜已深,街已空,人已静,他的心胸却难得清平。他来到不夜电影院,走了进去。
看着屏幕上的粉墨登场、人影重重,他感到透心的孤寂。
终是在孤寂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丹维斯凭着手语,到贵金属交易所兑换了纸币;
到房屋中介租了一套设备齐全、重要的是离酒吧很近的公寓;
到音像商店买了一大叠的影牒,还虚心向店主学会了放映的方法。
当然,他更没有忘记从超市里购买几瓶类似昨晚蕾蕾在酒吧里使用过的酒。
回到公寓,他便一刻不停、如饥似渴地投入学习:他一边放着录相,嘴里念念有词地学着语言,一边手里也没歇着,认真地仿照蕾蕾练习着花式调酒。
他接连不断地练习着,几个小时后,已是腰酸背痛。
这种情况如果是在以前的王宫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但此刻却是他最乐意做的一件事。一想到练好以后可以每天晚上同蕾蕾一块儿工作,他就什么累都忘了。
晚上,他又坐到了酒吧里昨天的那个座位上。
他听着音乐,喝着酒,揣摹着蕾蕾的调酒时的花式手法,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间很快地过去……
待到蕾蕾下班,他把借的钱还给她,他第一次用汉语对她道:
“蕾蕾,谢谢!”
蕾蕾惊异地睁大了她美丽的眼睛,长而黑卷的睫毛翘动着,随后她便甜甜地笑了:
“你可真行!”
“那是,我可是丹维斯!”猛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往时的那个自信的王子。
而且,在这异地他乡,他突然觉着有了一个归宿,一个心的归宿。
回到宿舍,他终于美美地睡了一觉。
蕾蕾正在驱车回学校的路上。近几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从酒吧下班后回学校的。
除了尹乔天和同学,以前的事情她都没有印象了,她从哪里来,她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都在哪儿,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謎。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大帅哥,说他与自己是同一个星球的人,还说他认识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但她总感觉与他似曾相识,有一份亲切感。
“这也许就是我对他没有太多戒心的原因吧。”
接着她又本能地告诫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我认识他只有一天多的时间,我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特别是千万不可与之单独相处。而且,乔天肯定也不喜欢我跟另一个男人独来独往。
对,我应当尽量与之保持距离才对,否则,有可能在乔天和我之间激起千层浪。”
于是,她又想到尹乔天近来对她总是疑心重重的,尤其当她说起她不知道紫茹是谁的时候,他甚至对她这样道:
“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连她都给忘了,你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瞒着我?”
她委曲地哭了起来: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反正我就是得了失忆症了。我好难过,你这样说我,我就更难受了。”
他又慌了,便拥着她,抚慰着,一迭声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蕾蕾,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噢!蕾蕾,我是多么怕失去你!答应我,别离开我。”
“噢!乔天,我是那样地爱你,这辈子,我算是粘上你了。”她收住泪,痴痴地道。
“我的小美人!”一把把她揽过来,他的唇很快地找到她的,热烈地吻着,她便立时溶解在了他的怀中。
这件事就这样在磕磕碰碰中勉强过去了,
如今,又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小子——可能会给乔天带来误会,给她带来麻烦的小子。
想到这儿,她猛然地害怕起来。在这一瞬间,她打定了主意:必须马上辞职,明天就辞职。
这一晚,蕾蕾没睡好,她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她太爱尹乔天了,她好怕失去他了,因而对于丹维斯她就有了各种可能的联想,归总为一那便是,他有可能是有预谋地接近她,计划好了来破坏她与尹乔天的。
于是,明天上午她没有上学,请了假赶到酒吧递交了辞职报告。一直到回到学校,她才放松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晚,丹维斯兴高采烈地来了,他又坐在了那个座位上,但直到酒吧打洋,他都没有再看到蕾蕾,吧台内已经换上了另一个花式调酒师。
“也许她临时有事吧。”他安慰自己。
但仍是禁不住惆怅不已。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见着她。他的情绪跌落到万丈深渊。
终于,这天晚上,他再也忍不住,他用还不够流畅地汉语问酒吧值班经理:
“请问:蕾蕾为什么这几天没来上班?”
“她不会再来了。她已经辞职了。”没好气的声音。
“辞职!为什么?”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哼!这小妮子弄得我们措手不及。”他埋怨道。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哪知道。”经理见丹维斯用这么拗口的话问那么多,本来对蕾蕾的突然辞职就有了不快,这会儿便把这不快迁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不耐烦地说抛下这句话便快步地走开。
“她辞职了——她一定是在躲着我,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这种想法马上在丹维斯的脑海中闪现,揪住了他的心。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经理对他的不快。他快步追上他,急切地又问:
“你有她的电话吗?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不知道!”他看都没看丹维斯一眼,丢下这句话便消失了。
丹维斯六神无主地,象失了魂似地走向他的圆桌,他整个人飘忽忽地移动着,好一会儿,才跌坐在了座位上。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好多酒。此刻,他只想把自己埋进醉里。
当他又拿起一个高脚杯的时候,他发现桌子上刚才放杯子的地方有一张纸条,他立时清醒了一半,连忙打开来,只见纸条上面简短地写道:
“她在全球联合大学上学。”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激动地又把那张纸条看了一遍,然后感激地向刚才给他送酒过来的服务生看过去。那位服务生正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在心里喊。
站起来,他转身向门外奔去。
他拦住一辆的士,很快赶到了联合大学。
他又紧张又兴奋。
校园内,正是图书馆闭馆的时间,恰遇着大批的学生离馆出来。
他赶紧放开视域,东张西望,快速地搜寻着蕾蕾。
一拨一拨的女生走近他,又走远了,他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在最后剩下的几个女生中亦没有她。
他心恢意懒了。
正踯踯独行,他忽然听到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男生道:
“你们知道吗,我们班又有一个美女这几天又搞失踪了。”
“不会又是鼎鼎有名的白露吧。”第二个男生道。
“不是她,是大名鼎鼎的蕾蕾。”第一个又道。
丹维斯听如此说,心一凛,凉了一大截。
他继续跟在他们的后面,又听到第三个男生道:
“你们宇宙班搞什么嘛,一个学期还不到就失踪几个人。先是萧一宇、紫茹和白露。虽然,后来白露又回来了,可现在又来一个蕾蕾。还有完没完了。”
“原来紫茹消失的那几个月也在这里读书。”丹维斯不敢多想,又继续听下去。
第一个没有理会第三人,自顾自又道:“我们背地里猜想白露一定是被萧一宇给甩了。
谁都看得出紫茹有多喜欢萧一宇,肯定是她把萧一宇从白露手中抢过去,然后与他远走高飞了。
然后,白露就只好随便嫁个人,又灰溜溜地一个人回来了。”
丹维斯的神经警觉地绷紧了一下,他意外地知道:原来他的杀父灭国仇人锡乔律是这儿的萧一宇。
“那么这次蕾蕾又是为什么呢?真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另两个人又问道。
“这些都没人知道。”
“噢!蕾蕾!”丹维斯又被拉进未知的情感漩涡,感觉他的脑中“嗡嗡”地响起来……
;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