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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似乎并不是很高兴?那郑王不是已经走了吗?”此时,王府门口,玉娘漫步绕到李宣远的身前,巧笑嫣然,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挑眉。
李宣远回头瞥了玉娘一眼,笑道:“你知道对吧,告诉本王,是谁带走了楚言歌?”说着李宣远手中的扇尖已经抵上了玉娘的下巴,从远处看去,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两个小情侣在调情。
玉娘谨慎的望了一眼李宣远抵在自己喉咙上的扇尖,她知道,那早已不是什么风雅折扇,而是一排坚硬的锋利。那道道冷光上,是泛青的剧毒,玉娘知道,只要自己有半分隐瞒,李宣远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他做事,本来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王爷,认识鬼狱的浮生公子吗?”玉娘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宣远。
此话一出,不止李宣远变了脸色,就连聂cd难得的皱了皱眉。“浮生公子?可是那鬼狱的第二把交椅,修罗浮生,三步封喉的萧染?”聂成在一旁插声道。
玉娘轻轻斜了聂成一眼,淡然自若的将下巴从李宣远的扇尖下移开,强笑道:“聂成倒是知道得不少。”
李宣远斜了聂成一眼,聂成心中一凛,连忙低头退了下去。
“萧染?呵呵.......有趣,不过,你和那勾黎不是有些交情吗?他怎么会让人动楚言歌呢?”李宣远戏谑的看着玉娘,眼前的女人,风流韵事遍天下,早年也跟过鬼狱的鬼王勾黎,只是近些年才离开了吴越的。
接触到李宣远的目光,玉娘有些自嘲的一笑,无意识的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丝,勾唇道:“交情?王爷为何不说,玉娘是无可奈何呢?”
无论在哪个时代,女子多数是身不由己的,就算她玉娘现在掌握着比一般女子更大的权力,也不能例外。
“你是不是无可奈何本王不知道,本王也不愿意去知道,这世间混账事太多了,本王有那个闲情逸致,还不如去柳烟巷坐坐呢。”李宣远一展折扇,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玉娘听后心中一凛,谁说南唐的保宁王是个什么都不会草包?他分明是太过聪明了吧,在这乱世里,确实是这种人,最容易得到快乐不是吗?无欲无求,随意生活。
玉娘心中暗暗羡慕着,面上却是不敢有丝毫表现,只见她淡笑的看着李宣远,轻声道:“王爷,浮生公子虽是鬼狱之人,可近年来风头过盛,勾黎早已想除之而后快,今日东宫的事情.......怕也是,勾黎的手笔。”说到这里,玉娘适时的顿住了,在李宣远疑惑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时候,玉娘后退半步,轻笑道:“玉娘言尽于此,王爷可自行处理。敝上将会感激不尽........”
说完玉娘便转身离开了李宣远的视线,眼前的男人,太聪明,太危险,她可不愿意多待。
玉娘走后,聂成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李宣远的身后,沉声问道:“王爷,这玉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李宣远回头望了聂成一眼,邪邪的勾了勾唇,沉声道:“莫不是那位想要本王为他做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聂成一双大眼不由得张了张。
“金陵乱了,南唐自然无暇顾及中原和......北方了,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中原政权更是朝夕即变.......依本王看啊,这中原不久又会变天了吧........”说着李宣远便收了折扇,大笑两声之后踏步走出了王府。
聂成见了一惊,连忙追上去,焦急的问道:“王爷这是又要去哪里啊?”
李宣远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道:“本王突然想听柳儿唱的小曲儿了。”
“可是王爷!”聂成一脸呆愣,恨不得跺了跺脚。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哪个王爷不是好好的呆在府里?就他们王爷最多事,这个时候还要去喝花酒!想到这里,聂成的脸都闷成了酱红色,若是陛下知道了,准不得怎么说王爷呢!
而这厢,李从嘉在保宁王府无功而返,一回到王府,整个人的气压都降到了冰点,王权和官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婢子奴才更是战战兢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敢有半点逾越。
李从嘉一脸阴冷的坐在王府的大堂,唤来王府的众亲卫,沉声道:“楚姑娘你们都见过吧?”
亲卫一时没明白李从嘉的意思,楚姑娘她们自然认识,况且........就是不认识也难啊,毕竟这几日,王府上下到处都弥漫着那豆蔻女子的笑声,楚言歌是个活泼的性子,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王府里上蹿下跳,偶尔找丫鬟婢子和她捉迷藏,偶尔装模作样的拿着亲卫的佩刀和他们玩劫匪的游戏。
所以......他们自然都认识楚言歌的,只是,王爷问这个干什么?
“楚姑娘今日在城里走丢了,你们四处去找一找,特别是......歌妓房那边。”说到最后,李从嘉的脸色都青了,李宣远最后的那句话他怎么会没有听懂?就是听懂了,所以才会更加生气。
若不是李宣远任意妄为,楚言歌怎么会出事??金陵的法律虽然森严,可是保不准还是有那么一些见钱眼开的人,楚言歌年纪尚小,看着又不像是金陵人,自然会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找上她。
“是!”虽然不明白楚言歌是怎么走丢了的,可是作为下属,那些亲卫还是明白自己应该无条件遵守李从嘉的命令的。
这时,大堂外忽然走进一抹白影,正是入宫觐见归来的楚渊,只见楚渊站在大堂门口,沉声道:“王爷,不必了。”
“楚兄?”李从嘉闻声望去,一见楚渊,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
楚渊上前给李从嘉行了个礼,沉声道:“王爷,舍妹是被楚某的朋友接走了,王爷也知道舍妹贪玩,这次更是胡闹,居然没有回府报个信就走了。”
说到这里,楚渊神色一冷,随即淡淡道:“就这事儿,还是适才楚某的朋友传信告之在下的。”
“楚兄的朋友?”李从嘉皱眉,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倾。
楚渊薄唇紧抿,想起在红纱楼阁上玉娘对自己说的那个人,再迎上李从嘉怀疑的目光,楚渊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