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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王怎么觉得你不是这个意思啊?”李宣远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好整以暇的看着楚言歌,眼带笑意。
楚言歌听后无语的撇了撇嘴,然后缓慢的靠在身后的木椅上,鼓着腮帮子转移话题:“今天怎么没看到幻凌姐姐呢?”
“难为你还记得她。”李宣远有些讶异的挑眉,轻轻收回折扇放在木桌上。
“她那么漂亮我肯定记得啊,她不是你府上的侧妃吗?你出门不带她的吗?”楚言歌撑着下巴看向李宣远。
李宣远听后一笑,倒是难得的皱了皱眉,“从嘉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了,没错,她是本王的侧妃......也就是保宁王府的女人,本王出门,高兴的时候便将她带着,不高兴的时候便不带。”
高兴的时候带着,不高兴的时候便不带?楚言歌眸子微微一张,李宣远究竟将幻凌当成了什么?真的只是他兴之所至时的玩物吗?
楚言歌咬了咬嘴唇,在她心里肯定知道接下来的话,能不说出来是最好的,可是她毕竟年轻,心性未成,脑子里的想法还未成型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王爷不喜欢幻凌是吗?”李宣远神色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对面面露怒色的女子,嘴唇轻轻一勾,有些意思........
“何以见得?”李宣远有些慵懒的拿起侍从刚刚添上的新茶,眸底无波的望着楚言歌。
看着李宣远从容不迫的模样,楚言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原来她猜想的真是没错,李宣远应该是不喜欢幻凌的,其实想来也是,从她这几日打听得来的消息,已经可以分析出李宣远是个多么薄情的人了。
这种薄情淡缘的人,想来当初迎娶幻凌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只是那时的楚言歌根本没有想过,为何以前的幻凌和李从嘉有着不错的交情,李从嘉甚至送了一座凤凰楼给幻凌,她却是入了保宁王府,真的只是为了王府侧妃的虚衔吗?
“我母亲说过,如果真爱一个人,你不会想要和她分开,也不会任人欺辱她。”说到这里,楚言歌微微一顿之后才继续道:“幻凌姐姐以前是歌妓房的头牌,你冒着被世人取笑的风险娶了她,却不给她正妃之位。也许王爷是有自己的苦衷,可即使是侧妃之位......王爷未娶正妃,你也应该........”
“王爷!王爷出事了!”就在楚言歌怒气满满指责着李宣远的时候,清远茶楼下忽然跑进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此时正匆匆的从楼下跑来,人还没有到,声音便隔空传来。
李宣远本听得起劲,可那青年这么一咋呼,李宣远倒是没了兴趣,他本就是一个对万事都兴致缺缺的性子,一时没听全楚言歌的话语也不会让他多好奇。
此时的他倒是对那青年急促的声音有些兴趣,只见李宣远转过头,连眼神都没甩一个给楚言歌便看向青年男子,勾唇道:“什么事?”
“王爷........”青年男子扫了楚言歌一眼,欲言又止。
李宣远皱眉道:“但说无妨。”这些人还真是讨厌,说个话磨叽半天。
“王爷,太弟殿下遇刺了,现在陛下正传召所有皇子王爷到长春殿待命呢!”青年男子一口气甩出了这么一个大消息,李宣远却并无多大的反应,只是嘴角邪恶的扬起,转过头看向楚言歌,戏谑道:“你说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闯东宫啊?”
东宫是储君寝殿,戒备森严,更有禁卫军常年驻守,李宣远确实对那些闯入东宫刺杀的人很感兴趣。
楚言歌轻轻的扫了青年男子一眼,然后再看了对面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她话还没有说完呢!
李宣远见此挑挑眉,不再问楚言歌,只是自顾道:“说来,金陵已经许久没有闹过这种事了。”
听了李宣远的话,楚言歌倒是没什么表情,可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却是掉了一头的冷汗,他自然知道自家王爷说的是行刺之事。
其实在如今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父不父的时代,杀手行刺的事情确实是屡出不鲜,可这知道明白是一回事,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爷,陛下急召,您还是快进宫吧。”见李宣远迟迟没有动作,一旁的青年男子不由得有些焦急。
楚言歌撑着下巴斜看了李宣远一眼,心中暗道,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再过来碍本姑娘的眼了。
其实楚言歌真的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初见李宣远的时候她还觉得李宣远是个很不错的人,性格温和,谈吐大方,是个江南人的性子。
可是今日见了李宣远的咄咄逼人,加上之前李从嘉的态度和楚言歌这几日来听到的风言风语,初见李宣远的那一丁点儿好感早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的楚言歌只想李宣远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将自己忘了,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看着楚言歌咕噜噜转的眼珠,李宣远不用细想也知道楚言歌在心里肯定没盼自己什么好,只不过他是一个大度的人,反正......来日方长嘛,暂时便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
“楚姑娘,那本王就先失陪了,下次.......本王再亲自登门拜访,好好给楚姑娘赔罪。”李宣远站起身,睥睨着楚言歌,将登门拜访四个字咬得极重。他本是想试探一二,如今看来,倒是时间不允许了。
楚言歌听后蹭的站起身,连忙摆手道:“不用了,王爷日理万机,就不要将我等小人物放在心上了。再说了,赔罪说的......太严重了。”
青年男子看着楚言歌和李宣远一来二去的谈话,心中一阵汗颜,王爷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李宣远倒是没注意一旁侍从的表情,他只是笑意满满的看着楚言歌,勾唇道:“那楚姑娘,咱们后悔有期。”
说完李宣远便轻瞥了青年男子一眼,然后笑道:“走吧。”
“是,王爷,马车就在外面。”青年男子低头,伸手为李宣远引路。
楚言歌紧盯着李宣远轻飘飘离开茶楼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深吸了一口气,轻嗤道:“哼,谁要和你后会有期啊!”
说着楚言歌便将身前的清水端起,一口气喝完之后往桌上一扔,只闻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茶楼靠窗的位置已经没了楚言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