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个女人在开玩笑。
舔了舔嘴唇,拒绝得干脆:“我不要。”
这要是让以前那些人看到了,能笑到他进棺材。
这裤子搁他太奶奶都不会穿。
李月红没想那么多,给他说另外一个选择:“你腿不好,不赶紧换下湿的,到时候染个风湿什么的,你腿还想不想要了?不穿这个也行,我把我裤子给你穿。”
迟慕:......
他还是果断选择前者。
李月红出去给他拉上门,让他慢慢换,换好就可以吃饭了。
男人纠结的看着那对于他来说,极其辣眼睛的红花绿叶裤子,连表情也匮乏了。
唉。
这里吃年夜饭之前是要放鞭炮的,他去放的,炸开的火红碎屑弥漫着白雾,闻着万家灯火的年味,街坊小巷上,跑来跑去的孩童手上拿着糖丢着鞭炮,高唱着童谣,路过家家户户的时候都会齐声说着新年好。
鞭炮放完了,李月红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拨开门帘,看在站在院子里发呆。
“嘛呢?再不吃饭就凉了。”
迟慕掀了下眼皮,若无其事的回了声好。
嘴角扯动的弧度很小。
他刚才,居然有种荒唐的想法,很离谱。
若是可以的话,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
对的,很荒唐。
......
金钱骑着修好的自行车,一路生风,左拐右拐的,骑进一个巷子口。
名字是他母亲取的,本是姓奎,后面跟着现在这个男人后,也跟着改姓了。
继父也乐意,说这个名字真招财。
他家住在村子口,靠着街道,旁边一家杂货店就是他家开的。
店里没人看店,客人往里屋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出来,其得正准备走了,转身看到那杂货店的小儿子回来了,语气很冲:“我说你家怎么回事,喊好几声了,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种情况基本天天发生,金钱赔着笑,问他需要什么。
客人也没怎么为难他这个小孩,买了包烟,金钱找好的零钱被他摆摆手:“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当作新年红包,走了。”
金钱说了好几声谢谢。
但是那钱没敢真的收了,有监控,收了要被打的,他放进装零钱的从抽屉里。
二楼偶尔传来鼾齁声,收拾好杂乱的桌子,上面堆着吃剩的泡面盒,烟头,空掉的酒瓶,他拿起丢垃圾桶里,被带起来的一张广告纸也跟着飘地上。
脚踩了一下,退开弯腰拾起,准备丢掉的时候,目光顿住。
是张悬赏通缉海报,大概四十多岁,五官长得深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钱的那种。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继续往下看详情。
从姓氏,籍贯,身上明显特征,右手手腕上有一个很明显动物咬的陈旧伤疤......
山上的风很大,迟慕跟在后面,突然有点庆幸还好换了件厚实的棉裤,除了丑了点。
李月红现在倒是真的有那副三步一踹,五步一咳的样子了。
路上倒是有不少来烧香的人,用着好奇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男人,被她一句两句话给怼得不敢乱瞄了。
近处远处都是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她说什么迟慕听不清,更没有兴趣听,连走的方向都是与镇上的人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