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跑的白琰磕磕绊绊也算是找到了正厅,她和其他宾客的都打了招呼就坐在白陇旁边,她无意的瞥了眼主人的位置,发现青矜已经坐在那,躺在一个侍女的腿上,手里拿着酒壶就这么倒下去,有些没进嘴里的酒顺着唇角滑落,而他也刚好一瞥,两人的眼光就这么撞上了,青矜对她就这么邪魅的一笑。她真是想要一脸扎进桌子底下,如同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被抓包一样。
“卿卿你怎么了?”白陇对于女儿一些反应也是比较在意的,看到白琰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白琰立马堆起笑容,笑着说:“没事。”
“侯爷,听说您请了隐退的名伶澜。”也不知道是哪个宾客问了这件事情,白琰听到名伶澜便竖起了耳朵,她还是很想再听到名伶澜唱的曲。青矜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从帘子后走出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人就是名伶澜,白琰看着眼前这个名伶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名伶澜也没说什么只是行了礼,便抚琴唱了起来。
曲罢,现场的宾客都还沉浸在名伶澜的歌声里。名伶澜走到白琰面前,声音幽幽的说道:“可否借小姐的杯子倒上三杯酒?”白琰点点头,看着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敬了白陇一杯。然后又倒上一杯酒,敬了青矜和在座的宾客,她倒了最后一杯,递到白琰的面前:“这最后一杯酒是我敬小姐你的,谢谢你借我杯子。”白琰接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然而这酒实在是太烈,一饮而尽实在是太呛着了。
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宾客们都喝得横七竖八的,白栀今天也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也喝了不少,也是有些醉了,至于白蕠,那些公子哥一直灌她酒早都不醒人事了。现在能走动的也就只有酒量好的白陇和没怎么喝酒的白琰了。白陇在门外和青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起来应该也是他们官商之间的事情吧。青矜看了一眼她,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向她走来,她也是一脸迷茫想躲却又担心太失礼。青矜附在她的耳朵上,轻轻的说着,她也没听清楚是什么,只觉得耳朵有热气呼过,痒痒的。
一路上白陇没有说话,白琰也一直在照顾呕吐的白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白陇突然开口了:“卿卿你觉得,侯爷这个人,怎么样?”这话一出,白琰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只是又不能让气氛这样下去,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侯爷啊,人挺好的。”
“他刚刚在你耳边说了什么?”白陇语气倒是变得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就说我很可爱,希望能继续合作什么之类的。”她想应该大概是这样吧,因为她也没仔细听到。
“是吗?虽然白家和他们是合作关系,但我可不希望你嫁给他,虽然他看起来和青年男子无异,但是怎么说他也是比为父还要年长,传言也说他克妻克子……”白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蕠作呕的声音打断,白琰心想可算是打断父亲的话了,她赶忙又把白蕠的头伸出车外让她吐,只是隐约之间好像看到有个黑影,再仔细看的时候就没有了。
白府
回到府中,白栀白蕠就交给她们的丫鬟了,她则是和云鹤回到北苑。云鹤看她那么累,就让她去洗个药浴,怎么也拗不过云鹤,就听她的话去洗了药浴。她躺在桶里觉得身体也是轻松了不少,简直快要昏睡过去了。
“糟糕啊糟糕。”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虽然有些困,但是还是接过话:“怎么糟糕了?”那个声音又接着想起来:“你的身体要坏掉了哟。”这一句话完全让她清醒过来。
她看到眼前坐着一个小小的像精灵一样的人,看起来也就和她的手掌一样大。它的头上就像是星辰一样一直闪着光,翠绿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的嵌在脸上,树藤绕成的身子还接着很小很小的花。它绕着白琰转了一圈声音很可爱的说道:“糟糕啊,你的身体快要坏掉了。”
“你是谁?为什么说我的身体快要坏掉了?”白琰觉得很奇怪,这个小东西一直说她的身体快要坏掉了。它停在白琰的面前说:“我是竹林后面的山精哟,鹿褚,不对,鹿川,也不对。鹿大人叫我一直盯着你哟,但是你怎么能看得到我了呢。”白琰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感觉莫名其妙的恼火,但是她还是要问清楚山精说的话。
“小姐你洗好了吗?时间不早了,再待下去会着凉的。”云鹤就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接着说:“小姐我进来了。”白琰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云鹤拿着衣服就进来了,她回过头再看,山精已经不见了。她安慰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
夜里白琰听到了很强烈的心跳声,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觉得时强时弱。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是醒着的,但又好像睡着了,耳边有一个声音轻轻的说:“游戏开始了哦……”
什么游戏?你在说什么?
白琰张张嘴,感觉身体动弹不得,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绳子绑住,而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腰斩的刀,就这么横在她身子的上空,她怎么感觉这么糟糕,是梦吗?白琰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床底下慢慢的钻了出来,直到她感觉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那个感觉就像是树枝一样粗糙,她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发现有一个枯瘪的手掌在抓着。她想仔细的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对方发出瘆人的笑声说道:“抓到了,抓到了,哈哈哈哈哈……”只见腰斩的刀快速的落下,而她就在刀快落下的那一刻醒了。
她坐了起来喘着气,刚刚那个梦实在是太吓人了。她起身准备要去喝水,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正在融化,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到自己的脚开始化成血水,疼痛的感觉仿佛在告诉她这是真的,她在融化,怎么办好疼,快窒息了。不能,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她看着自己的手和脚都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逃不掉的哈哈哈哈。”白琰只感觉背后好像有人朝她捅了一刀,她只觉得身体好像被人切开了一样,又是那只手,这回白琰看到它的全貌了,它的身子枯瘦得像失去养分的树干,它没有头,这回它骑在白琰的身上一点一点的砍掉白琰的身子,到最后它举着刀咯咯咯的笑着朝白琰的头挥去,白琰又一次的惊醒,她看向门外,天亮了。
她没动,犹如死了一般躺在床上,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过了小一会,什么也没发生,安静得就像死了一般。门被推开了,白琰从床上跳了起来做好警戒,倒是让推门进来的云鹤吓了一跳,笑着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你想吃些什么?”白琰见是云鹤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昨晚睡得不够好。”
“小姐今天想梳什么头?”云鹤上前扶起白琰,白琰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还是让云鹤来帮她决定。随意吃了早膳她就跑去东苑找白栀玩,却发现白栀不在,下人告诉她大小姐去了正厅,她想了想还是去正厅看看,绕了不少的弯路也算是找到了正厅在哪。
她刚到正厅就被眼尖的白栀看到了,白栀向她走去拉着她进来。她看见白赵氏跪在地上,白陇就坐在主座上。白栀指着白赵氏说:“你想怎么处置她?”白琰看着白栀用疑问的口气问:“姐姐你是在问我怎么处置她吗?”白栀点点头,白琰看着白陇问道:“爹,你呢?”白陇喝了口茶,回到:“听你的。”白琰觉得很奇怪,所以当时白栀说等父亲回来再做决定,是把决定权都交给自己了吗?
“把她放了吧。”白琰自然也不是什么狠毒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白赵氏放了。白栀和白陇倒是一脸惊愕,但是都是由白琰决定了,那么白琰说放就放了吧。
“姐姐,我去市上玩会,晚些再回来。”白琰说完撒着脚丫子就往外跑,其实他想去把说书先生的书听完,她也和说书先生约好了有时间去听她说书。
只是当她跑到原先的那个地方并没有说书先生的影子,她觉得奇怪了,难不成是今天说书先生没来,想想也是,哪有人天天摆着说书的,她这么想着便到对面的曲悠谷听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