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大响,三块嵌入地下的“金刚甲龙”的甲片破碎,灵纹消散。
大厅内光芒乍泻,如夜空的烟花般绚烂,微型三才阵轰然碎掉。
俞天河父子数人猛然推开厅门闯了进来。
“怎么啦!怎么啦!”俞天河连连大喊。
俞兆光睁开双眼,右手支撑着坐起。
看着大厅内的俞阳,又扭头看看一身黑袍的徐轻舟,再看看俞天河,一脸的疑问。
此时的俞兆光红光满面,须发皆白,但很有光泽,脸上的肌肉一扫原先的苍老,颓废和死气,有点鹤发童颜的感觉,很是令人不可思议。
双眸精光四射,浑身散发着不可冒犯的尊贵之气,上位者的威严令人退避。
这哪里是已经毫无生机的死人,行将就木的老朽,这分明是那个荣耀归来的老侯爷。
“爹!你又活过来啦,太好了,我就知道,阳儿是不会骗人的!”俞天河大叫道。
“阳儿!”俞兆光霍地站了起来,他紧盯着俞阳看了半天。
没错,他就是自己的孙儿!
“阳儿!”
俞兆光一把将俞阳拉到自己的怀中,不禁老泪纵横。
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阳儿,也就想到了自己的二儿子俞天风。
“爷爷,孙儿归来就是要重振镇北侯府的,你放心,我不会再让您受委屈了。”俞阳轻轻道。
俞兆光情难自禁,好久才止住泪水。
可能是自己多年瘫痪在床,压抑太久;也可能是思念二儿子俞天风和孙儿俞阳,积郁难平,这才使战功赫赫,坚刚如铁的镇北侯流下泪水。
突然,俞兆光有如电击,他全身颤栗,不能自己。
太震惊了,他才想到,自己原本身中剧毒已经卧床不起十多年。
起初只是卧床,而后是全身瘫痪,再往后,毒入膏肓,成了一个活死人。
全身修为尽废,他怀疑有人作梗下毒,忧愤难平,但又无可奈何。
今天他竟然又站了起来,虽然有点头痛,但好像修为也恢复了不少。
俞兆光疑惑了,他听到了俞天河的话,知道与俞阳有关。
俞天河就把近日镇北侯府所发生的事,细细给俞兆光讲了一遍。
“爹,你当时的状况,我们都以为您老人家薨逝了;
但阳儿探察了你的身体状况后,说你还有救,就让我们到门外等着了,等我们听到响声,再进来,您已经睁开眼了。
想必阳儿在外多年,已拥有了鬼神不测之能,一定是阳儿救了您!”俞天河兴奋地说道。
俞兆光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拂,青色元气喷薄而出,强大的气息纵横盘桓。
“通虚境大圆满!”
俞兆光心中忧喜参半,自身修为从地灵境天极期已下降到了通虚境大圆满。
但从一个身中剧毒的将死之人,现在却安然无恙,成为一个人正常人,虽然修为降低,但身上的剧毒已经解除,也很令人振奋。
“老夫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经历了生,也经历了死,更经历了暗夜中漫长的绝望,还有什么可怕的。
多谢阳儿把老头子我从阎罗殿给了拽了回来,某些人处心积虑地欲置老夫于死地,那老夫偏不能如了他的愿!
骑驴看唱本,那就走着瞧,这皇城平安的太久了,是该经历点风雨了!”
镇北侯俞兆光说罢,意味深长地向皇宫的方向看一看。
俞阳看到俞兆光胸有怒意,忙说道:“爷爷,您老人家大病初愈,有些事情还不急于一时处理,现在有孙儿在,孙儿一定会解决好的。”
俞兆光欣慰地点了点,“把马昌和魏无涯这两个狗东西给老夫押过来。”
很快众家丁便把马昌和魏无涯押大侯府大厅。
马昌和魏无涯看到镇北侯俞兆光气宇轩昂,威严端坐,顿时惊呆了。
“哎呀!鬼鬼……!”
马昌连滚带爬转身欲跑,却被两个魁梧家丁一把拉了回来。
魏无涯更是惊骇,他浑身发抖,腿脚也不听使唤了。
“本侯要是死了,怎么能看得到你们的丑恶嘴脸和蛇蝎心肠;这两个阳奉阴为,叛主求荣的畜生!
马昌,你在侯府二十多年,也当了十年的大管家,不但在城西置办了宅院,如今也是儿孙满堂,每年拿着侯府几十万金币的薪水,本侯府可亏待过于你。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想不到,你趁本侯病重,勾结外人,与魏无涯狼狈为奸,以仗着你强大的武道修为,不但欺凌主子,还与外人勾结私自变卖了侯府的核心产业,你好大的胆子!
还有你,魏无涯,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从军中擢拔你到我身边当护卫,屡次升迁于你,想不到你却恩将仇报,做出如此下作卑劣之事,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俞兆光越说越怒,一掌拍在了魏无涯的气海之上。
嘭!
强大的劲力猛如山岳,魏无涯身体倒卷,撞在大厅厚重的墙壁上,他的气海已被已拍碎。
虽然俞兆光的修为仅恢复到通虚境大圆满,作为曾经的地灵境天极期修士,他仍然拥有强大的战力。
魏无涯面如死灰,心底如冷彻的冰窖。
俞兆光猛然蓄力,又一掌拍在马昌的气海上。
马昌应声飞出,气海破碎。
作为曾经拥有强大实力的武道修士,此时的魏无涯和马昌已经沦为废人。
即使镇北侯府不杀他们,他们也将终生活在痛苦、悔恨和抑郁之中。
这是他们的命!是作恶和背主所应付出的惨痛代价。
什么地位、财富和荣耀,已成为过眼云烟。
一切都是虚幻,黄粱一梦!
俞阳一把夺过马昌和魏无涯的戒指,从戒指中取出一张张金票,递给了镇北侯。
俞兆光大致数了一下,大约一千万金币。
“镇北侯府的核心产业你们只卖这点钱?”俞兆光怒道。
“阳儿,整个侯府现在估计已经断粮了,这点钱就交给你管理吧。”
俞兆光把所有金票都递给了俞阳,俞阳也不推辞便接下了。
“爷爷,俞阳他不配管理侯府,这些钱应该交给我爹来管理。”俞康在一旁突然大叫道。
“你闭嘴!本侯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俞兆光怒道。
啪!
俞天河一巴掌扇在了俞康脸上,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而今的镇北侯依然是那个言出必行,杀伐果决的镇北侯。
俞康的小聪明,小算计在老成谋国的镇北侯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