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吓了一大跳,整张脸,霎那间就变白了,很是惊恐的看着冯天钊,还有他身为那边,刚才都还是一头驴子,转眼间就变成一个青年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出不来,这两位,敢情就是到这里来消遣他的。
即便他是被消遣的一方,他依然还是一点怨言都不敢有。为?因为这两位的强大,已经远远的超过他,即便这看守城门这边的一众兄弟,全都过来,在冯天钊的手里,估计一个来回不要,他们全都要歇菜。这样的强者,要杀他们的话,无比的轻易。
呛啷啷,为首之人情不自禁中,一把拽出了随身的一柄长剑。他知道他不是冯天钊的对手,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职责,如果任由冯天钊还有他身边的这边两个无比强大的人入城,他的脑袋依然保不了。左右都是一个死,那么死得轰轰烈烈一点,传出去的声名也要好一些、
当然,他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毕竟,没有谁,会希望自己在有大把寿命的时候,就这样轻易的被断送了性命。
为首之人一动,他身边的那些人全都拔出了兵器。这些人的时候,尚不如为首之人,但是他们的眼力价也不差。而周遭那些原本正在入城的普通人,一个个吓的要么冲进城去,要么从城里飞速的跑出来。这个热闹,他们可不敢凑。这些日子,整个金州城人心惶惶,他们一个个早就去了凑热闹的心。
热闹很好看,但是会死人的。
冯天钊看着这帮十分紧张的人,无奈的松了一个气,道:“你不说了么,不要让我这样的老人家进去,但是我现在不是老人家,你可以让我进去了么?”他这样说的时候,背负着双手。朝着前面就走。
为首之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整个人呆住了。好吧。他瞬间累积起来的勇气,再一次的崩碎了。眼看着冯天钊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弱弱的喊了一声:“老人家,您不要这么为难我好么?”他快哭了。
他的心。想一块浆糊,稀里哗啦的,烂成一片。
冯天钊微笑:“年轻人,说过的话,就要负责!话都是你的说的。现在我老人家也做到了,自然你不能再拦我。”
为首之人弱弱的问:“如果,我一定要拦你呢?”勇气不足,话却要说满。在他身后的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捏爆一张法符,咻的一声,径直没入虚空之中。
冯天钊哪里不知道对方的这样的小伎俩。但是他没有阻止。他若是怕麻烦。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内心,狂暴的战火,正在一点点的燃烧着。多少年没有动手了,他的心,早就憋坏了。
嘿嘿。
冯天钊冷笑一声:“说出的话,就一定要负责。”言毕。突然深处左手,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为首之人的头颅之上。噗的一声。血光迸射,为首之人偌大的一颗头颅。在他的手里,几若被捏爆的西瓜,崩然破碎,化作一个个的碎片,散落一地。
这样的一个命轮级的存在,在他的攻击之下,居然连阻挡都没有,就陨落了。他的一众弟兄,一个个几乎吓傻了。愣在原地,瑟瑟发抖着。他们感觉,自身的气力,因为这个狂暴凶残的人,正在一点点的倒退,一点点的消散。
只要这个人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压力,在他们的内心沉淀,积压,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胆气已经完全消失。
冯天钊身边的青年嘎嘎怪笑一声:“老冯,怎么样,这帮人,你看看,是不是让我全部吃了?”
他这样一说,这帮人全都是啊的一声,软到在地。他们知道这个青年人是一只驴妖,妖怪吃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着被吃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无形之中,他们身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冯天钊看着这满满当当几有三十之众的人,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给你自己积一点阴德!”
青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比幽怨的看着冯天钊:“你说说吧,老子有多少年没吃过人了,尝尝鲜,还不成么?”
这句话,冯天钊倒是没有接茬,而是背负着双手,朝着金州城内走去。他一动,那些原本挡在路上的人,一个个很自然的都朝着两边散开。他们哪里还敢前来阻挡,刚才那个为首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鉴证。
眼看着就要跨入城中的时候,天空倏然一道狂雷迸射出来,化作一道亮色的闪电,轰然下射,迎着冯天钊的脑门轰击而来。随同这道狂雷一起出来的,还是一个近乎咆哮的声音:“冯天钊,你他娘的,这里不是天雁峰,容不得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青年神色一动,自动退避百余丈。
冯天钊眯着眼睛,看着渐渐逼近的狂雷,咧嘴微微一笑,只是轻轻的跳动了一下手指。就听见,咻的一声,金属破空的声音,然后那道狂雷,在他头顶一丈的位置,生生止住。
嘣嘣之声,不断炸起,狂暴的气劲,有似一道道激流,轰然四射。
周遭那些躲闪不及的军士,一个个大睁着眼睛,面带着惶然之色,在这样流散的激流之下,化作一蓬飞灰,甚至连冯天钊前行不过十余丈的金州城的延绵百余丈的一截城墙,也轰然崩塌。
漫天尘土飞扬中,数百丈之内,赤白一片。
除了没事人一样的冯天钊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了。
狂雷闪过,虚空之中好一阵的激荡,却是从暗处,跳出来不下于十人。这十个人,一色命轮高阶以上修为的存在,为首的一人,连同三位紧随在他身后的人,更是命轮圆满级的存在。
如此十个人,造就的威势,可想而知。
砰的一声,冯天钊头上的发髻,轰然崩碎,一道道细流。绕着他的身体,飞转不休。他的样子,有一次变动。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朽朽老者的模样,同时他的手上也出现了一柄剑。
那柄一直被他背着的剑。
他的目光平举,遥视为首的那位中年人装扮的人,冷笑一声:“流云师兄。怎么也干起偷袭人这样的勾当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妄想重夺凌虚峰峰主之位的那个司徒流云,也是司徒横野的嫡亲子孙。
也许是想到了,冯天钊又失笑一声:“哦,现在咱俩辈分不一样了。冯天钊还得称呼了一声流云师叔。”从上一辈凌虚峰峰主晋升宗门长老后,现任的凌虚峰峰主,就成为和天雁神君一辈的人,身为上一辈凌虚峰峰主的弟子现任凌虚峰峰主的师弟,司徒流云自然也成为天雁神君的同辈。而身为天雁神君弟子的冯天钊,自然沦为了他的晚辈。
可惜的是,司徒流云并不满足于自己辈分的提升。
听到冯天钊这声略带调侃的话语,他气得肺都要炸了。狂吼一声:“冯天钊。这里是凌虚峰,不是你天雁峰,你明白么?”
“鄙人当然明白。”冯天钊哈哈一笑,“你说的是,这里是凌虚峰,也不是你的地盘。我可是听说,你不是在外建立了一座小峰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想要待这里来抢班夺权?”
“放屁!”司徒流云面色青紫一片。冯天钊的话语虽然毒辣。但无疑说的都是事实。
冯天钊摆了摆手。
“冯天钊,本座念在往日同门的情分上,如果你现在从这里退走,本座就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司徒流云情知和冯天钊干嘴仗,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他身边,现在可谓是强者拥护,真动起手来,冯天钊固然剑法强大,但是他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一起上,还真怕不成。
冯天钊依然摇手:“这不行,我既然来了这里,说也要朝里面走一走了。”他却是没有将司徒流云身边的那些人放在眼里。为,因为暗处还有滕青和曾寇在,他不用急。
他们三兄弟一起上,这帮人应付起来问题不大。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天雁神君的得意门徒。单个人的战斗力,都是同阶中的佼佼者,而今三人一起上,即便是神刃境的强者降临,他们也未必就怕了。
“你不要逼我!”司徒流云面色阴郁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冯天钊不理他,再度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杀了他!”司徒流云厉啸一声,掌心再动,狂雷再一次凝聚成型。只要他的真力催发,极有可能再度奔射而下。他一动,紧随他的那三个命轮圆满境界的人,相继冷笑一声,也是纷纷清楚自身宝物。
但见,天空之中,一时诸色驳杂,道道流光,宛若实质一样的,在天空闪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又传来两声无比狂暴的笑声。但见身着不起眼服装的滕青和曾寇,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他们两位一出来,空气中的气机,更是有似火星一般,哧哧的爆裂起来。
司徒流云瞳孔收缩,无比惊骇的看着出来的这两位,一时瞠目结舌,话都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样子:“你们,你们为也在这里?”
滕青冷哼:“为本座就不能在这里?司徒师弟,你们凌虚峰自己闹就闹嘛,何必牵扯到咱们天雁峰的人来?你难道不知道,白氏族人,乃是我天雁峰座下弟子白森的至亲家人么?就算你不知,你也应该知道,以你们的修持,来挟持这么些普通人,你们羞不羞?你们不要脸,咱们广大天极剑宗的同门难道还不要脸了?”
“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你们考虑过后果没有?”滕青大义凛然,以大哥教训小弟的口吻,就是一通训斥,“咱们天极剑宗的脸面,都被你们这帮混蛋给丢尽了!好吧,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为要阻挠我们进去?你有这个权力没有?你们担得起,跳起宗门各峰内斗的这个责任起么?”
司徒流云老脸通红。他身边那三位命轮圆满境界的人,也是好一阵的尴尬。而剩下的那六个人的脸上,也多少有些不好看。他们都是天极剑宗的弟子,滕青的这一通训斥,就是抽在他们脸上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一边的曾寇见状。连连侧目他的大师兄滕青,心中好一阵的赞叹:“师兄果然霸气,仅仅这么几句话。就训斥得这帮混蛋,半句反驳也没有了。”
眼见这帮人都不做声,滕青长眉一挑,道:“走。咱们进城去!”说到这里,径直从天上跃下,化作一道流光就到了冯天钊的身边。而曾寇,自然也是一句话没有,跟着落了下来。
司徒流云他们十个人。几次想阻止,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还有他们各自的坐骑,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去。
一直等到他们走了,司徒流云身边的一个人,方才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师兄,这。这咱们怎么跟老祖宗交代啊?”他嘴里的老祖宗。自然是司徒横野。
司徒流云咬了咬牙,恨声道:“郑师弟,你和你的弟子跟上去,看看这几个老混蛋,到底想干,务必将他们在金州城内的一举一动。汇报上来!”
“好嘞。”那个被司徒流云称作师弟的人,随手一招。两名命轮高阶的人,跟着他。从天上落下,径直跟着滕青他们几个人就去了。
看着他们一走,司徒流云又朝着另外两位命轮圆满境界的人,道:“二位师弟,你们也看到了,冯天钊这狗娘养的,一来就把金州城搞成这个样子,所以本座认为,这里必须要强力的人才能镇守,万一再来几个他们这样的人,偌大的金州,还不得被他们拆成废墟啊!”
其实他说这样话的时候,忘记了,好像这里搞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手中迸射出来狂雷的原因。
这两位相互看了一眼,应了一声。尔后司徒流云带着两个人飞速遁走,他现在要赶着回去见见他的老祖宗。天雁峰的这三位煞星来了,他老人家不出面,完全镇不住场子。
如此一来,天空中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眼看着司徒流云急急忙忙的走了,其中的一位老者,忍不住就哼了一声:“玩意嘛!不就是仗着司徒长老是他本家祖宗么,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屁大点事,也要老子来做!”
“少说两句,咱们现在的一身富贵,可全在他的身上。”另外一个年岁稍稍小一点的人,慰声道,“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若不然传到司徒长老的耳朵里面,咱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者犹有不忿,但是却没有再说。看着地面上乱糟糟的场面,眉头都皱得不成样子,摇了摇头,径直坠下。
其他四个人,自然也跟了下去。
他们的心情不好受,是肯定的。
……
上官惊仙正在小院子里面耍着梁少师送给他的那柄好剑。对于这柄剑,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
白森躺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看着上官惊仙耍剑的样子,不时鼓掌叫好。剑法一道,白森的造诣,远不如上官惊仙。毕竟这家伙,淫侵剑道十几年了,功力自然十分的深厚。
而白图就坐在他哥哥的身边。他们两兄弟,已经相认。
正此时,一直呆在屋里里面,几天都不露面的燕嫣突然走了出来,扬起手上的一道法符,朝着这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道:“我师尊到了。”
上官惊仙一愣,耳朵不自觉中跳了两下,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枚法符,见之,也是喜不自胜,道:“我师尊也到了。”
白森神色一动:“可惜,我的师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然他肯定也来的。”
上官惊仙道:“钟离师叔虽然没有来,但是冯师叔却来了,而且他是为你来的。”
“三师伯么?”白森直愣愣的站了起来。说到这里,脑中顿时勾绘出来了那个石林外面的老者的模样。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老人,会因为自己而到金州来。
“正是,他们现在就在金州城中。”上官惊仙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么?”白森问。
“……”上官惊仙突然尴尬的笑了,“我师尊说,要让我们放手干,出了问题,他们给我们顶着,还有就是,现在他们的身边跟了不少跟屁虫,叫我们不要去找他们,暴露自己。”
白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可是,咱们这几个人,怎么放手干?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这里的高手,一个比一个强大,就跟不要钱似的。”
燕嫣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一直在玩她的剑,以至于闭门不出。
当下,上官惊仙就讲了一下,他们目前的见闻,直听得燕嫣目瞪口呆,连呼惊险。
正在几个人说讲这几日见闻的时候,任千重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大事不好了!”闻言,一众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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