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过晚饭以后,林青山带着一些点心去看望祝英台,祝英台缩在墙角把头撇到一边,银心连忙走过来到监狱栏杆边上向林青山跪下,但是没有说话,林青山搬过来一把小凳子对着牢房坐下:“银心,你就这么跪着,不想说点什么吗?”,
银心:“小姐她不能理解您的一片好意,但是我明白!您对祝家庄和她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
林青山摇了摇头:“哎,你们这些当丫鬟的都不容易啊,明天你就留在林家庄吧,不用回祝家庄了!”,
银心叩头道:“遵命!”,
祝英台把脸转过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林青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书院的人都知道,没有揭穿你而已!”,
祝英台:“这么说来,你跟我结拜也是故意的?”,
林青山:“开始觉得你挺有意思,又那么漂亮,所以就想离你近些!结拜是你提出来的,你如果不提,我也不会强求”,
祝英台:“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个傻瓜!”,
林青山:“你很聪明,只是跟小幽幽一样,有些任性,没有经历过苦难,心智不成熟,对很多事的看法有些奇怪!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祝英台:“你在背地里给我取了什么绰号?”,
林青山:“没有给你取绰号,依旧叫你英台贤弟!”,
祝英台:“前年在交州的时候,那些官军看穿了我的身份,有一个千户很想把我抢去当小妾,马文才很长时间都守在我身边,你都没有寄一封信过来!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林青山:“我是反贼,就算给你写信,也不可能寄过来”,
祝英台:“我被马文才带到泊县之后问过丁本昌,他说你没有跟他交代过我的事!”,
林青山:“当时你们祝家庄还归朝廷管,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祝家庄是我的敌人,我不可能让我的兵去救你!况且,就算那时候我派人去救你,你也不会顺从,因为你要是投靠了林家军,祝家庄就成了附逆,你们祝家庄至少要被朝廷敲诈一大笔钱粮”,
祝英台:“你在乎过我吗?”,
林青山:“在乎过,因为你很漂亮,但是我不能在这方面投入太多精力,长相不能当饭吃,相比起美女,我更喜欢美食和武器”,
祝英台:“你这种人就不配拥有爱情!”,
林青山:“爱情也不能当饭吃”,
祝英台:“在你眼里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吗?”,
林青山:“有!”,
祝英台:“是什么?”,
林青山:“自由,永恒,忠武,联和,均衡”,
祝英台:“这是什么?”,
林青山:“天道!”,
祝英台:“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伤天和的事!”,
林青山:“我确实做过一些伤天和的事,但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天和,这就是你来刺杀我的真正目的?”,
祝英台:“对,他们说你在故意拖延战争,还不愿意拯救北方的无辜百姓,你不走出第一步,王丞相他们也不敢结束战争”,
林青山:“天谴之下没有无辜的人,文明在退步,所有人都有罪,我确实在故意拖延战争,如果我想赢,昨年这个时候战争就差不多结束了”,
祝英台:“你知不知道,战争每拖延一年,要多死多少人?”,
林青山:“知道,大概一百万吧!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不满六岁的孩子”,
祝英台:“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结束战争”,
林青山:“因为人还没死够!”,
祝英台:“你认为要死多少人才够”,
林青山:“不知道,大概几百亿吧!也许更多!”,
祝英台:“你说的话就一定对吗?”,
林青山:“我只是一个凡人,一辈子再怎么样也要说错十分之一的话,我也说错过很多话,而且那些错误都已经被证实了!”,
祝英台:“那就好,你滚吧!”,
林青山:“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明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和吃饱饭都是很不容易的事,至于爱情,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我亲眼看见了无数人付出了很多高昂的代价去追寻爱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林青山说完之后把点心递给银心然后离开了监狱,祝英台目送林青山离开后,祝英台对坐在不远处的牢头问道:“牢头,你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吗?”,牢头和那个狱卒都没往这边看过来,依旧在一起研究手里的图书:“没听见!”,
祝英台:“那你为什么能听见我说的话?”,
牢头:“我想听见就能听见,不想听见就听不见”,
祝英台:“你们林家庄的人都没有半点人性吗?”,
牢头:“没有!”,
祝英台:“没有人性的人还算是人吗?”,
牢头:“没有人性算不算人我真的不知道,林将军说过,有完整人格才算是人”,
祝英台:“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说的话有可能是错的!”,
牢头:“你有没有想过,这整个大牢里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今天原本应该在工坊帮工,柱子他应该在帮忙淘井,我们被调来是为了看管你们,你们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
祝英台:“林家庄的监狱没有狱卒吗?”,
牢头:“有,我们两个就是,我们除了给监狱里的犯人送饭之外,一般都不会来监狱,这监狱昨年一年只有一个人进来!今年截至到现在,只有你们两个!”,
祝英台:“你们的牢门从来都不锁吗?”,
牢头:“好几年都没锁过了!”,
祝英台:“你们不怕人逃跑吗?”,
牢头:“这个监狱在林家庄之外,地址是林将军选的,出了监狱大门往前十步就是荒山,林将军让我们少到这个方向砍柴,该死的人不可能被关到这个监狱,不该死的人也不该在监狱浪费时间,如果有罪的人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也不该留在林家庄”,
祝英台:“你们留在这里守着我们是担心我们逃跑吗?”,
牢头:“我在等你们走出牢房!”,
祝英台:“你如果真的想放我们走,就不该在这里守着我们”,
牢头:“你们走出牢房,如果你们认错,我会杀了你们,如果你们不认错,我放你们回祝家庄,过几天,会有人去把你们祝家庄杀干净”,
祝英台:“这是林青山还是林远山的决定!”,
牢头:“这只是一个牢头的决定!”,
祝英台:“就凭你一个牢头能杀了祝家三百人?”,
牢头转过头来阴森森的说道:“你可以试试!”,
祝英台十分恐惧的问道:“来刺杀林青山和林远山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跟祝家庄有什么关系?”,
牢头:“蠢人废人该死还不自知,林将军刚才把这张凳子从桌子跟前搬到你们牢房外面,然后再把这张凳子放回原位,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行为,你们祝家那三百人有几个能办到?”,
祝英台:“这么简单的事,有谁办不到?”,
牢头:“你们办不到,因为你们都是一群断手的残废!能教出你这种脑残,他们的脑子又能好到哪去?”,祝英台瞬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