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二哥和三姐都在,我想来想去,这个月最合适,我知道您还放不下爸爸,但以后都有我陪着您,您不会孤单。”岑子妤扬起笑脸。
蒋温茂神色动容,叹了口气说:“不用你们特地哄我开心,在我心里,你爸爸一直都在,有他的陪伴,我怎么会孤单呢。峻”
“妈。”岑子妤眼底透出无助来。
蒋温茂柔声说:“我只担心你。”
岑子妤吸了吸鼻子,撒娇的扑到母亲怀中:“就这一回,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没有爸爸,也没有其他人,您不是一直很期待我的婚礼吗,我想您亲自帮我挑选婚纱,我要做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蒋温茂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感慨万千。
岑子妤咬了咬牙,说:“我把蒋氏全权交给和光,等婚礼结束,我陪您去环游世界。”
蒋温茂愣了一下。
岑子妤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妈,我把股权移到和光名下了。”
蒋温茂这才反应过来,急怒交加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用手捂住胸口鲫。
岑子妤吓得脸色苍白:“妈,您怎么了……我去叫医生来。”
“回来!”蒋温茂顺了口气,歪在靠枕上。
岑子妤忙跑回她身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蒋温茂喝了水,才缓过劲来,厉声问:“你糊涂!”
“妈。”岑子妤难受的低下头。
蒋温茂问:“是你跟和光商量好的?”
岑子妤迟疑了。
蒋温茂惊了惊,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子妤敛下眼睫:“妈,您和爸都瞒着我,为什么爸的退休手续办不下来,是因为有人在调查岑家,就算爸有病,但他身体底子那么好,不会说走就走,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导致爸的病情恶化,如果不是那么快……我不会不知道……”
“小五!”蒋温茂露出伤心的神色。
“我见过闵先生,他跟我说了一些话,就算爸不在了,一旦有事牵扯到岑家,蒋氏也难免其幸,爸肯定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蒋氏只要不跟岑家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事,把它交到和光手上,有外公的人盯着,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蒋温茂吸了一口凉气。
岑子妤本没打算隐瞒,停顿了一会,说:“我趁他喝醉的时候,用他的印章签了合同。”
蒋温茂扶着额头,心神大乱:“糊涂!你想到的这些,你爸也想到了,可是对和光来说,托付与欺骗,根本不是一回事,一旦他知道你所做的,就算他能容忍,但那个时候,你们的婚姻已经变成了一场交易。”
“妈,这些都不重要!”岑子妤目光凄哀。
蒋温茂怔忡许久,问:“当初你执意要跟他结婚,不是因为喜欢他吗?”
岑子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想挽救,母亲推开她的手,起身上楼。
“妈!”岑子妤追上去。
蒋温茂猛地停住脚步,目光如雪落在她脸上:“你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过去这么久,你还忘不了那个人?”
岑子妤顿时如遭雷击,血色全无。
蒋温茂眼前一片昏暗。
“妈。”岑子妤哀求的望着她。
蒋温茂稳了口气,说:“回去,有些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连您也不相信我?”岑子妤惨白着脸。
“你这是鬼迷心窍。”蒋温茂径直上楼。
岑子妤退回客厅,神思茫然,鬼迷心窍的,又何止她一个。
钱小昼靠过来,见她脸色极差,说:“不如我叫子煊进来?”
岑子妤望着他许久,才记起是自己要见他的,不禁问:“三姐人呢?”
钱小昼耸了耸肩,说:“骑马去了,管理员怕不安全,马场的灯全开了,还有人在后面跟着,应该没问题。”
语气却无不担忧。
岑子妤觉得,这或许就是三姐的幸福。
“我想见那个孩子。”
钱小昼眼皮跳了一下,说:“我是疯了才会告诉你这些,要是被子煊知道……”
“我什么都不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钱小昼问。
岑子妤苍白一笑:“若说为了我自己,你信吗?”
钱小昼撇了撇嘴:“人要是为了自己,那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才不会理会所谓的道德与不道德,你见了如何,不见又如何?”
“不见伤己,见了伤人。”岑子妤毫无犹豫。
钱小昼抽了口气:“你姐会杀了我。”
岑子妤跟他保证:“就算真相大白,我也不会承认自己知道。”
钱小昼贼胆再大,也不是无所不知,邵和光把孩子藏在哪里,他压根就不知道,而且他跟岑子煊留在a市的时
间有限,如果不趁机搞定心上人的家人,拿到通行证,以岑子煊的脾气,估计答应同居也不会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以夫姓,但因为韩静的事牵扯极大,他还当自己跟岑子妤是雇员与雇主关系,雇主有要求,他出于职业操守,是必须要找出孩子的下落,他两头为难,岑子妤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婚礼。
邵和光专门从国外请了华裔婚礼策划师罗曼,刚好这位在时尚圈正走红的策划师不知低调为何物,刚下飞机就被媒体碰上,她大方承认即将为a市名门之后策划婚礼,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越神秘,媒体越好奇,而且豪门秘婚一旦抢头条,自然会受万众瞩目,媒体追踪到罗曼居住的酒店,日夜围堵。
邵和光在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一趟酒店,尽管走的是直通电梯,还是被媒体拍下了一张模糊的背影,出现在第二天报纸的头条,再加上字里行间蓄意模糊的猜测,一时间满城风雨。
安妮把报纸送到办公室,岑子千瞟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安妮试探的问:“岑先生,是壹加,要不要公关部的人出面请他们的总经理吃饭?”
岑子千摆摆手,说:“你出去吧,这件事咱们就别掺和了。”
安妮向来听话,既然老板发话了,她自然没意见,不过她人还动,老板拿了外套匆匆走了,她看着报纸自言自语:“体型虽然差不多,但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岑先生,倒是像博来那位多一些。”
岑子千在石悦轩定了房,他正跟新来的女经理闲聊,那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秀秀气气的,但言语间颇有江湖气,三五句后就开始动手动脚,调笑自如,岑子千是石悦轩的老主顾,跟酒店老板又是朋友,除了自家,这儿就相当于是他的第二个餐厅,以往的女经理不说子书达理,端庄稳重,起码都是老老实实的,还没见过敢对他下手的,他觉得稀奇,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俏生生的小脸一红,拉起他的手往胸口一按:“岑先生,人家的名字就在这儿,您可以自己看嘛。”
饶是情场老手岑子千,也不禁呆了呆,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邵和光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握拳低咳了一声,岑子妤随后走进来,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女经理的胸前,岑子千一时陷入尴尬,倒是女经理落落大方的推开他的手,轻笑:“岑先生,您的客人都到了,现在上菜吗?”
“上吧。”岑子千讪讪的点头。
岑子妤掉头就走,被邵和光拉住:“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
岑子千凑上前,看到岑子妤身后盛装的乔夕楚,一件高腰雪纺长裙拖到地面,头发高盘,小v领的设计,露出修长光洁的脖子,目测高度没有穿危险的高跟鞋,虽然没有化妆,好在天生丽质,也不存在孕期妇女的浮肿和虚胖,这幅打扮,参加时尚派对尚能凑合,但这并不能使岑子千心悦诚服,他黑着脸语气不善的逼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看到他,乔夕楚也颇为意外,她来酒店是为了吃香辣冷面,整个a市,只有石悦轩的冷面做得最正宗,参加完婚宴,酒席上她什么都没吃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路过石悦轩,就再也走不动了,一进门就碰上邵和光两口子,岑子妤不放心她一个人,说一起吃饭,她是饿晕了,才会跟着上楼。
“说,干什么去了?”岑子千抓住她的手,欺身逼到墙角。
乔夕楚撇开脸:“参加婚礼。”
岑子千一低头就看到半抹雪白的春光,脸色更深:“你一孕妇,参加婚礼需要穿成这样吗?”
乔夕楚盯了他一眼:“岑先生,您就是这么对待孕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