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柔神态安然,说的轻飘飘,秦阳心中却凉嗖嗖的,嘀咕道:“输了没什么?那是因为你们姐弟俩无论输赢都有段家原本的两个名额可以参加大比,可是我没有啊!”
他叹了口气,心里却没有多想,段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事情他自己会想办法完成。
“秦兄,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
段天龙收起笑意正色道:“王家的两名武修,分别叫王海和王志,皆是后天八重修为,善用刀。
招聘来的那名武修名叫蔡全,善用拳,若是碰到了他们,我和姐姐两人只要胜了一场,剩下的蔡全交给你应对想必没有问题。”
“其次,是天行猎妖团,目前得知的两名参赛人员是团长路航的儿子,名为路宇和路宙,实力在后天九重,一位善使拳,一位善使掌,都是人阶上品的武技,十分不凡。”
段天龙感慨一声继续道:“不知道他们招聘来的是谁,可估计后天九重的几率很大,但他们还不是最棘手的,目前最棘手的是秋家。”
“他们实力很强,参赛人员名为秋远之和秋白客,表兄妹,也都是后天九重修为,招聘来的哪位叫吴用,境界同他们二人一样。”
“顺带再提一句,秋家的那名秋白客,和我姐姐同为兰渡城两大美女之一。”
“那你还没下手?”秦阳低声问了一句。
“性子太烈了。”段天龙似乎吃过她的亏,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两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在段水柔面前公然的就谈论起了秋白客来。
段水柔揉了揉眉心,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漂亮女人永远是他们彼此之间增进感情的最佳话题,看着越说越得劲的弟弟,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红着脸,扣了扣桌子。
“咳咳……”秦阳轻咳道:“天龙,此事我们容后再议,先讨论大事要紧。”
“在理。”段天龙如遇知音一般说道。
容后再议?这两人没救了,段水柔无奈。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茶馆中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三人一同出了茶馆,期间两人倒还真的没有谈论那秋白客的事情。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段府之中,段家家宴已经准备好,秦阳被邀请入席。期间段家老三不断旁敲侧击,想要打探出秦阳的来历,都被他巧妙化解了。段辞心中郁闷不已,最后和秦阳拼酒,显是想要等到秦阳醉后,再撬开他的嘴,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这个世界中的酒可远远比不上九州世界中的酒,比这烈的酒秦阳都喝过。拼酒,他还没怕过谁,何况还是不烈的酒,最后等到段家老三都喝趴下了,秦阳依然坚挺的坐在酒桌上,看的段家人心惊肉跳。
他跟没事人一样的,该吃吃该喝喝,别说,这还是他从山脉中出来以后,吃的最丰盛的一顿。
段颂非常欣慰的看着大快朵颐的秦阳,对于主家来说,没有什么比把客家招待好更值得人开心的了。何况,秦阳还是代替他们段家参与小比,秦阳越是如此,段颂越是信任他。
酒席完了之后,段天龙也趴下了,秦阳下了酒桌后被段水柔带进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中之中。
他休息了一会儿,就又修炼了起来。
后天八重进入后天九重不容易,他修炼了这么些天,体内灵元还是没有填满丹田,大概还差四分之三的样子,想要全部填满,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
……
与此同时,小林王府,一道挺拔的身影,走进了积雪小院,他的脚步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院中寂静,他站在台阶下,站了很久,看着那倒映窗纸上的朦胧身影,目中有着一道深深的迷恋之色。
他缓步走上了台阶,轻声扣门道:“离儿,你休息了吗?”
那屋内的人没有回话,过了很久很久才从那屋内传来一阵叹息,是位少女的声音,听她道:“韩公子,还请自重。”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韩岩,听到少女请自重三字时,他的目中闪过一抹阴霾,这段日子里,自那一日和秦阳起了冲突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少女对他的疏远之意。
似乎是刻意为之,在那一日他要伤秦阳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屋内的少女似乎很不想他被伤,屡次劝他走。在那一日他就看出了,她对秦阳比对他时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关心,是他从未感觉到的。
这是为什么?为了你,我弟弟去找他退婚被他废了,这难道还不够吗?他只是一个废物,为什么你要这么在乎他?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你未婚夫的身份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对我岂非太不公平了一些!
“离儿,你如今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了吗?”他自嘲的笑了笑。
“韩公子,我早已说过了,请叫我南宫离,我不想别人误会什么!”
“而且,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两人相见不合适。”
“你不想别人误会什么?”韩岩目中的阴霾越来越多,似已布满了双目,使得他看起来面目都有些狰狞,他第一次冷冷道:“误会?是怕他误会?他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我韩岩那点不如他!”
“就为了那一个婚约?只要你开口,我随时能把那桩婚约给你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离儿还请你明白我的心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不是废物!”
“还有婚约也不是我决定的,是我爹决定的,已经订下了。”
“他不是废物是什么,从小到大的白痴,我有说错?”
“说到底,那婚约是你不愿意退罢了。”韩岩攥着拳头,感觉到自己态度上的变化,深吸了一口道:“离儿,还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刚才是我语气重了些,我给你赔不是,但请你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他配不上你,只有我韩岩!”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似已被风雪冰冻的木门,他回头,走了!
屋外的声音似乎已经越来越小,南宫离神色复杂,注视着窗纸上那散去的人影,叹了口气。
她早已和他说的很明白了,可他一直纠缠不休,她的脑海中想起了另外一道青年的身影,使得她的神色极为苦闷。
“南宫离啊南宫离,你这也算作茧自缚了吧,若是那一日,不伤了他,或许……”
南宫离回想起自己当日刺出去的哪一剑,心中酸涩。他肯定已经恨死自己了吧,那一日又看到自己和韩岩走在一起,肯定会误以为是自己攒使韩岩这么做的。
她想过解释,甚至到了第二天还偷偷去了秦府,但是他没在。之后一连去了好几天,仍是没有见到,后来才得知,他已经离开了楚都,前往燕国了。
“不知道我这次去枯寂岭能不能在燕国碰见他。”。
南宫离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起身走到窗旁,将窗子打开,看着外面飘落的白雪。雪无疑是很美丽的,但她的容颜比雪还要美丽。
只是,她的心在最初的时候,却没有雪那么纯净,染上了一粒尘埃,现在有心想要把这尘埃剔除,但却不知道那个人还给不给她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