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空间,我又来到这里了!”
一道声音从莫辰背后传了出来,很轻,但却吓了莫辰一跳。
莫辰回过头,那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中年模样,身子却是虚幻的,目光透过他的身影,能够看到后面的景色。
莫辰听出了这人的声音,但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长得如此年轻,在他印象中,对方应该是白发苍苍。
“五行老前辈?”莫辰表现出应有的尊敬,哪怕他刚刚被吓了一下。
背后突然冒出声音,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很惊讶?”五行老祖哈哈大笑,他虽然外表年轻,可眼神里却充满沧桑,他看着莫辰,仿佛在看一个晚辈,很慈祥。
莫辰点点头。
从荣华城到蓝驿,他只发现了一件事。五行老祖非常健谈,好像说话并不会消耗他的能量,他可以不停地说,似要将他憋了一千年的话,全都说出来。
然而,大多数时间都是莫林嫣在与五行老祖交谈,他与五行老祖的交流并不多,所以当两人单处时,反而有些隔阂。
五行老祖道:“你当然会惊讶,一个失去了身体的鬼魂,却可以突然现身,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莫辰想也不想,问道:“为什么?”
五行老祖笑了,道:“因为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自成一界,有着属于它自己法则,我虽然只剩一缕魂,却能在这里现出身形。”
莫辰眉头一皱,道:“你知道这里?”
“我又怎会不认识!”五行老祖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从莫辰身上离开,看往天空,看往绿地,以及那三扇奇特的光门。
他感慨道:“这里的每一颗星,每一棵草,我全部都记得。”
莫辰吃惊道:“你来过这里?”
五行老祖理所当然道:“经常来。”
“你是【希望之光】曾经的主人。”莫辰已想不出其他答案。
五行老祖看着莫辰,认真道:“现在你是它的主人!”
莫辰道:“你不想要它了?”
五行老祖苦笑,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怎么要,况且它已找到了它的归宿。
莫辰道:“归宿?”
五行老祖点头,道:“最终的归宿。”
莫辰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道:“我?”
五行老祖笑道:“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你是神火传人,我说的没错吧?”
“神火传人,你是说神火印!”莫辰悚然动容。
五行老祖诧异,道:“你不知道?”
莫辰黯然道:“我是孤儿。”
五行老祖恍然,神色也跟着一暗,苦笑道:“明白了。神火之子,希望之光,想不到却是从悲剧开始。
莫辰激动了,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五行老祖摇头,道:“我生于近古时代,千年后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的血脉,你的血脉很特殊。”
莫辰失望,又想起神火印,苦笑道:“是特殊了一些。”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特殊是上天对人类的恩赐,是人类的希望。”五行老祖显得有些激动。
莫辰摸摸自己的额头,心里生出种荒谬的感觉,他冷笑一声,道:“莫林嫣也有这种血脉,所以你才接近她。”
五行老祖摇头,叹道:“不,她不一样。”
莫辰一瞪眼,道:“哪里不一样?”
五行老祖道:“哪里都不一样,你们虽有相同的血脉,却并不同源,你是神火之子,她不是。”
不知为什么,莫辰忽然觉得很气愤,冷漠道:“简直是胡言乱语,什么火神之子,什么希望之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五行老祖苦笑,看向莫辰的目光仍旧慈祥,他道:“火神之子,希望之光,这是一个计划。你若知道这个计划,便什么都懂了。”
莫辰连忙道:“什么计划?”
五行老祖凝视他良久,叹道:“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你就是神火之子,你也得到【希望之光】,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计划已经开始。”
“谁制定的计划,谁又是实施者。”莫辰的目光越来越冷,他已在愤怒的边缘,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被人摆弄的棋子时,他就明白了,也许他孤儿的命运,也是早已被安排好的。
五行老祖道:“只能是他,还有她。”
“他和她?”莫辰皱起了眉,道:“我的父母,不对,至少是千年之前。”
五行老祖道:“他们当然不是你的父母,但我敢确定,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少于你父母对你的爱,也许,他们现在就在看着你。”
那被人凝视的感觉更强烈了,莫辰忽然变得很恐惧,他向四周看,可周围什么也没有。
五行老祖靠近了他,温柔道:“不要怕孩子,他们不会伤害你,而且有我在这里,也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你。”
莫辰看着五行老祖,眼神迷茫,也模糊,泪水从他眼角流落,十七年积压的情感,终于爆发。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神火之子,是那粒我身在其中却又不知道计划的棋子?”
莫辰嘶吼着,他想让全世界都听到,可在这里,除了五行老祖,没有人能听到。
“不,不是的。”五行老祖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痛苦道:“孩子,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有一双相同的手吗?”
“手?”莫辰身体猛地一颤,他看着那双虚幻的手,眼神里只有不敢相信,这是一双与他一模一样的手,很宽很厚,同样也很漂亮,但指尖与虎口,却有着厚厚的茧,是修炼震魂手才会出现的老茧。
这样的手,天下间本来只有两双,他和他的师父,而现在,他却看见了第三双。
“你…你是…”
莫辰已激动地说不出话,千年前的人物,千年前的手,与他一模一样的手,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五行老祖笑了,笑容却十分苦涩,他本是想要哭的,可却没有泪流。他叹了口气,仰天道:“我是震魂的罪人!”
千年前的震魂门,盛极一时,尊为天下第一制晶流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因遗失了一部秘法,根基尽毁,从此一落千丈。
那部遗失的秘法,名为《身法天地》,是施展震魂手的必修功法,而与《身法天地》一同消失的,便是当时的震魂门之主。
这个人便是五行老祖。
这千年时间,五行老祖已通过五行小世界,了解到震魂门的情况。
莫辰已经惊呆了,五行老祖的身份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这就好像你在野外救下一个快要饿死的老人,那老人却突然告诉你,他就是你失散多年的爷爷。
很突然,也很刺激。
五行老祖看着莫辰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一千年过去了,只有你能进入北冥城,又为什么北冥族会选择你将他们带出五行小世界。”
莫辰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恍然道:“震魂门!”
五行老祖笑道:“就是震魂门,从你进入五行小世界开始,我便一直在关注你,你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莫辰却是疑惑了,道:“那阴魔又是怎么回事?”
五行老祖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阴魔的出现就连我也始料未及,千年前的怨气,我也无法完全消灭,还好你已将它消灭。”
莫辰又道:“那张晶方呢?真的能够控制五行小世界?”
五行老祖笑了,道:“自然是假的,那张晶方是我通过阴魔交给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你传达一个信号。当你看到那晶方时,你在想什么?”
莫辰傻笑道:“我在想,震魂门与五行小世界又有何种关系。”
五行老祖道:“现在呢?”
莫辰眨了眨眼,忽然跪倒在地,向五行老祖深深一拜。
“弟子莫辰,拜见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