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醒来的时候,依旧是黑夜,但是他已经不在原先的地方了,没有风声,没有水声,这一点连瞎子都能感受Щщш..lā景先睁了睁眼,旋即又是闭上了,天未亮自己出去也只能是打扰了别人,还不如就睡这儿好了。
景老头儿这地儿虽然寒碜,但舒适却是一等一的,身下垫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软又暖,景先抬手抚去,知道这大概是某种异兽的毛皮,不对,应该不是异兽,据他所知异兽的毛皮一般都是坚硬危险的,这样的舒适度不可能属于异兽。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肉香味悄然飘进了鼻腔,景先顿时坐了起来,有半个月没吃肉了,这老家伙一知道自己要突破境界便是“不打扰”,甚至连吃的也不给自己准备,要不是从宋谦那条须弥腰带之中找了些吃食,景先都能饿死来。
他可不敢打这里异兽的主意,这里最低级的一手都能抬抬爪子赶得自己满山跑,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熟悉这个地方,对于不能熟知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贸然行动的。
景先正暗自腹诽着景老头儿连自己的事实都不送来,到时候一定要在自己的便宜老爹面前告他一状,梅舞进来了,一手提着一直不知道何种异兽的腿在撕咬,另一只手上却是提着一只山鸡。
景先口水险些流了出来,虽说异兽的肉吃了对修士的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那种肉紧实干涩的要死,哪里比这山鸡肉好吃!看来老头儿也不是没有人性嘛,竟然还知道自己想吃山鸡!
“给,景大哥,这山鸡可是我找半天才找到的呢,这样的孱弱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就算我不将它宰了吃,也迟早会被其他的异兽吃掉。”梅舞伸手将手中的山鸡递给了景先,嘴里还停不了碎碎念,好像她将人家烤了吃了好似做了多大的功德似的。
景先接过山鸡便是撕下来一条腿,自顾自的啃咬起来,他当然没有理由去说什么话,就算是对梅舞这般言语嗤之以鼻也只能是讪笑着回应,毕竟人家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啊。
“景大哥,明天你回去不?”梅舞接过景先撕下的一条鸡腿,欲咬未咬,问道。
“回啊,过几天就是春猎的选拔了,今年的春猎我一定要参加。”景先头也没抬,嘴里叼着一根骨头含含糊糊的说道。
“春猎?春猎好玩吗?我能不能去?”梅舞顿时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条鸡腿,凑近景先便是兴奋的问道。
景先吓了一跳,梅舞这般激动令他都是有些紧张,这丫头长得标致极了,这般毫无防备的都要贴上景先的脸了,反正景先都已经感觉到了后者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搅得景先一阵脸红。
景先往后蹭了蹭,换了个让自己不是很尴尬姿势,见梅舞还没有什么反应,一脸天真的充满希冀的看着自己,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春猎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决定,而且你不是天阳宗的弟子,想要参加春猎恐怕不太可能。”
“啊?”梅舞闻言脸色顿时一苦,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景先心头一阵可惜。景先保证,要是他是天阳宗的宗主,一定会让她也去参加春猎。
只可惜他不是。帮不到人家,景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恨自己当初没有吃得慢些,现在手上什么都没了,想装着吃的正香都没有办法,只好使用吮手指头。
梅舞走了,很不开心的走了,气呼呼说自己一个人在这后山春猎,日子就定在他们春猎的时候,还说等景先回来的时候要送他一串兽丹。
景先不置可否的一笑,兽丹这种东西人阶异兽不一定有,但是地阶异兽一定有,不过地阶异兽的实力相当于固魄境的高手,凭借他现在的实力,看来不是很有可能。景先想着就连悦儿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这小丫头,本是不高,口气倒是不小。
没有在去理会其它,景先钻出了山洞,心神一动,指尖灵力萦绕,而后在他的催动下倏的向前穿刺而去,灵力在空气之中带出刺耳的尖啸,不多时便是归于平静,前方没有物体,灵力在力量消耗完毕之后便是会消失。
景先却没有停下,双手不住的挥动,在直刺出数百道灵力之后,又是开始练习结印,不过他本就不会太多的结印手法,能够结出来的印法也就只有偷天法之中的手印,这偷天法似乎有着很多印法,但是景先现今为止也只是前些日子情急之下结出了“续力印”。
但是这续力印他现在没有办法凝结了,一开始景先只是认为手印出了问题,毕竟他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没有接触过印法的,所以出现纰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渐渐的他就感觉到不对了,印法是没有错的,问题是出在灵力上。
他发现这续力印的凝结竟是需要庞大的灵力支持,他现在是炼体五重的修为,灵窍又是比之前扩大了一倍有余,其中灵力磅礴的很,这样的灵力量都没有办法支持一个印法的结成,景先也是惊的不轻,这不是说好的只是一个修炼印法吗?
“这续力印对应的是淬力境的修士,你现在还未能达到淬力境,想要施展它来修炼着实是太急了些。”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景先一跳,转过身来看着景老头儿缓缓走来,不,是飘来,景先开口想骂,却是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看来偷天法你已经是初窥门径,有些事情老朽也是要告知于你,”景老头儿虽然对景先严厉,但是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还是清楚的,在不修行之时,他当以下人自居:“这偷天法有七印,自淬力境开始每一印对应着一个等级,每一印都有着莫大的威能,相应的,需要的灵力也会越发的多,只不过这七印只能用来修炼,另外,这功法之中存在着攻击用的三印,威能莫大,实力未到凝丹境,恐怕连门径都难以窥得到。”
景老头儿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前人在给小辈输送知识,尽量精简,尽量通俗,不过景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这些东西自己以后自然会知道,他现在告诉自己这些不就是不想自己因为这玩意儿太难了而放弃了它吗?妥妥的,越难的东西越有用,这个世界应该是这个理。
“如今的你实在是太过于孱弱,老朽想要先行一步却又担心你为贼子所害,更何况现在老朽也有传人,实在是放心不下。”景老头儿似是自言自语道。
“那就留下来呗,省得到时候我被人家做了你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景先坐在地上自顾自己的吐纳,完全不理会一脸难看的景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