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景先回来了!”来人惊喜的一报却叫迎出来的苏必天一脸难看,他景先在什么地方又与苏家有什么щww{][lā}
“苏家主,这景先又是怎么回事?”随后跟了出来的梁学皱眉问道,神色之中多见不快。
苏必天对这梁学本就没有好脸色,后者目中无人,即便是他也不曾放在眼中,如今这般盛气凌人的质问叫前者心头好一阵不快,却依旧应道:“灵儿数月前归来途中交上的朋友。”
梁学自然调查过景先的背景,包括周鼎,皇甫泽,只不过他们俩知道却不需要调查,一个是因为有苏晓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在,一个是因为有着皇甫家雄厚的眼线。
“不,家主,他说,于他同乘一骑的,就是二小姐!”
“什么?他找着灵儿了?”苏必天双眼瞪圆,血红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整张脸看起来都叫人有些胆寒:“不对,二小姐你还不认识吗?听你的话,似乎你没有认出来?”
苏必天果然思维缜密,即便是这样的情境下依旧保持着犀利的思维,而来人只一个劲的点头,说也说不清,最后苏必天还是一把将他打发了去带路,刚出门之时正遇上风风火火赶了回来的福伯,还未等苏必天开口,福伯便是摆了摆手,而后抬眼看了看跟在不远处的三人,眼神隐晦的有些担心,旋即一把抓住苏必天的肩膀,低空飞掠。
景先这一路算得上是紧赶慢赶,总算破罗城还有人看守,但是看样子并不允许人随便进去,这里不仅仅有苏家的人守着,更多的则是皇甫家的守卫,他们担负着夜晚的破罗城的安危。
原本景先带着苏灵想要进城去只是一句话的事,但现在苏灵并不方便示人,而且即便是示人了,也不见得有人能够认得出来。苏灵自然知道这样的症结,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景先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一双柔荑,轻声道:“没事的,有我呢。”
眸子里闪着泪光,苏灵仰着头看了景先好一阵,直看得景先不得不用干咳来化解尴尬。
没多长的时间,破罗城门大开,自其中涌出不少人来,苏必天疾步上前,在马前二十步停住,却没有看景先,而是盯着后者身前的苏灵看,只是因为面纱以及这身不合体的衣裳存在,叫他这个生身父亲都没能将她认出来。
苏必天没有反应,苏灵也就没有反应,面纱之下,她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前者,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慈祥的父亲,自己竟然有些不敢上前相认。
紧接着,周梁皇甫三人也是涌了出来,一同跟来的还有各自的随从,以及闻讯赶过来的苏雪苏晓两姐弟。
“二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三天时间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真想急死人吗?”苏晓第一次说话不带任何停顿,叽里咕噜一串只怕不少人不明其意。
他是丝毫也不怀疑景先的,听闻家里人说景先将二小姐带了回来,他当时便是拉着大姐来了,这一看,可不就是苏灵那丫头吗?只是,她怎么一副怯懦的样子,竟然一个劲的往景大哥的身后缩,看上去就像是景先找了一个人来冒充苏灵,然而这个演员临时怯场了!
“出了点事。”景先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要说也应该让苏灵自己来说,若是她不想说,自己也做不得这个“百晓生”。
可是这四个字显然不能够解释什么,苏晓将信将疑,苏必天大概是不相信的,苏雪沉默不语,而福伯则是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众人的神态变化。
“哼,好个出了点事!你这野小子真当我破罗城的人好戏弄不成,随便找个人就想来领赏钱,也未免太过鄙陋了些!”梁学冷哼一声,道:“识相的赶快给我滚蛋,不然的话……哼!”
景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翻身下了马,又是小心的将苏灵抱了下来,可后者还是像猫一样的抱着景先的手臂都在他的身后,就好像景先已经是她唯一一棵可以倚靠的大树。
“苏灵已经回来了,而至于所谓的赏金,我并不知道苏家有这样的规定,我也没有想过要那些赏金。你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想我都不要紧,但愿苏家主,不会是这样想在下就是!”
景先的言语之中颇不客气,丝毫没有害怕忌惮破罗城另外三家的样子,完全无视了气结的周梁二人,眼神很是犀利的看着苏必天。
如今景先已经不是数月前那个实力低微的小子了,如今已是固魄境后期的他已经可以对人造成相当的压迫,就连苏必天都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起来。
“好个不要脸的小子,行骗竟也装的这般冠冕堂皇,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一声冷哼突然响起,景先心头一惊,转手想去阻挡之时已经是晚了,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
“你他女马找死!”景先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饶是周鼎的修为不弱,也在看到苏灵的模样时迟愣了片刻,被踹的仰面倒地。实际上在揭开斗笠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他这般作为无异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苏灵剥光了放在世人面前,这是……干了什么啊!
外翻的皮肉,狰狞的伤口,密布的伤痕已经让人再也不能从这张可怖的脸上看出任何甜美的样子,可毕竟轮廓还在,熟悉的气息也在,无疑,那必然就是苏灵!
场面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除了捂脸痛哭的苏灵还有轻声安慰的景先之外,只没有任何的声音。
苏必天满面泪流,颤抖着双手迎上前来,刚想按住苏灵的肩膀,却被后者瑟缩的躲过,紧紧地扯住景先的衣服,再也没有露出过一次头来。
气氛变得尤其诡异,众人的脸色各异,皇甫泽瞥了一眼躲藏在景先身后的苏灵,而后又是投注了更多的注意在景先的身上,接着便是带人回去了,如今苏灵已经回来了,他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梁学则更为彻底,惊了一下之后,很是干脆的甩手走了,倒是周鼎这个罪魁祸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看景先又是看看面色不善的苏晓,苦笑着上前两步将斗笠递还了回去。
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如果没有什么逆天的机缘,苏灵这辈子恐怕就只能是这副模样了,她脸上的纵横伤口也不知道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做的,竟是阴毒到了如此地步。
景先接过了斗笠,转过身去擦干了苏灵脸上的泪水,很是细心地系上,而后者却是一把将景先推开了去,声嘶力竭的喊道:“走!你也走!我已经这副模样了,我已经是全天下最丑的人了,你不要假惺惺的可怜我了,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