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锒铛入狱
“私下定论,放走杀人无数的狐妖,你这样做把我天界律例置于何处!”
霁长空道:“我并非不把天界律例放在眼里,只是我认为那狐妖没有到一定要杀的地步。我知道这样做有违天条,我会为我做出的事负责,帝君该怎样责罚就怎样责罚便是。”
一听到责罚两个字,北染更是心慌,几次想开口为他求情,但又怕自己不清楚局势,越弄越糟,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只看着他们干着急。
这时,只听怀越又道:“好啊,责罚。既然你如此偏袒那只狐妖,罔顾我天界例法,那你便将那狐妖的刑罚一起受了吧。”
随即,他起身下了两步台阶,高声喝到:“来人!将霁长空关入天牢,日日一次天雷极刑。”顿了顿,他又森然道:“另,终身监禁!”
在场的人听见此言,均身形微颤,而后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稳住身体,心里却是捏着把汗。谁都知道这天雷极刑有多痛苦多可怕,受一次便生不如死,那这日日一次会是个什么滋味?
看见众人的反应,怀越似乎十分满意,勾唇冷笑盯着霁长空,目光如炬,“长空,你可有什么话说?”
旁人替他紧张,霁长空却只淡淡道:“听凭发落,无话可说。”
雷电极刑?终身监禁?!
听到这里,北染终于忍不住,飞快从排在两侧的队列中冲出来,不失礼仪对着怀越拜了一下,然后道:“帝君!请帝君三思。”
听到宣判的霁长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那个要受刑被关一辈子的人不是他,此刻见北染突然跑出来,才微微皱了下眉,不愠道:“回去。”
北染不听他的话,只死死盯着怀越,又道:“帝君,流川君乃是出于悲悯众生,不愿看到世间多增杀戮,才将妖兽放走,还请帝君从轻发落。”
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怀越正色:“北染,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跑来做什么?”
“帝君此言差矣,流川君既是奉帝君之命下山除妖,行的是光明正义之事,维护的是天地正道,保下界安定,那就是大家界都推崇的善事。既是善事,那就与六界各个生物都有关,又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呢?”
“众所周知,流川君向来公平公道,不会徇私枉法。此番除妖归来,未有将降服的妖兽带回,定是事出有因。帝君这样三两句话就定了他的罪,在我们这些人眼中,自然无法接受。不管是谁,都想为他说上几句话的。”
“帝君若是要处置他,查明真相再决定也不迟。”
怀越道:“你近来倒是学得油嘴滑舌了,那你倒是让他自己说出真相来啊。”
北染正待回话,殿门处便有一个男音先她一步,由远至近道:“不知流川君犯了什么过错,何至于帝君这么罚他?”
这声音非常熟悉,再次确定后,北染欣喜若狂,是景吾上神!
想必,定是在场的人有谁和她一样,不愿看到流川君被这样关进大牢,然而自己又不敢公然顶撞帝君,便去找了景吾上神来。景吾上神在天界之中人脉很广,和各神各仙交往都游刃有余,他一定能有办法说动帝君。
怀越看了看来人,冷笑道:“你问他自己,犯了什么错。”
景吾看了旁边的霁长空一眼,又回看怀越,道:“我虽然不知他做了什么,但这天雷极刑已是我神界最严的酷刑,而每日一次,只有对那些万恶不赦的神才会如此重罚。还要困于天牢终身监禁,无论怎样,这个处罚是不是都过于重了?”
本已归于平静的怀越又被景吾的话成功激怒,反问他道:“过于重了?那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就该死吗?他既放走为恶的狐妖,就应该自己担下她的罪责,我这样评判有何不对?”
虽是带着疑问的话,然而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位列两侧的一些神官,审讯开始时,他们中便有一些人想要为霁长空说上几句话,但一直碍于怀越凶巴巴的样子,不敢上前。此刻有了北染和景吾这两个领头人给他们壮了壮胆,他们也挪动脚步去到大殿中央,拱手准备进言。
“帝君,依老臣看,这流川君……”
谁知,几人一句话还没说完,怀越便挥手止住了他们,道:“你们不用为他求情,我心意已决,明日起,开始行刑。”看样子,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他们又只得无奈退下。
不想再去听任何人的任何为他求情的话,怀越负手而立,对着殿下几名天兵呵斥道:“还不将他带走,是要我自己动手吗?”
几个天兵面面相觑,分明很不想要上前,但帝君的话不得不遵从,他们踌躇许久,还是一人一边押着霁长空出了殿门。
景吾看着高台上的怀越,气得牙痒痒,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瞪着他。而怀越根本没去看他,见天兵将霁长空带走后,方哼了一声,长袖一摆,转身进了后殿。
一出殿门,两个天兵便撤了手,由霁长空在前走,他们在后面跟着。
北染追着三人跑出去,在后喊道:“长空哥哥!”
听见她的叫喊,霁长空回头看她:“不许胡闹,回去。”随后继续跟着天兵往天牢的方向走了。
北染还要再追上去,景吾从后面走上来,拉住她道:“别追了,没用的,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北染似信非信的看着他,谁不知道,帝君怀越一向说一不二,他说出来的话就决不会改变,能有什么办法?其实景吾也知道,他这么说既是安慰北染,也是安慰他自己。
来这之前,他本在自己宫中研习剑术,却在此时,突然有驻守灵光殿的天兵跑来告诉他,流川君有难,帝君要将他关入天牢终身监禁。他得到消息一刻不停往这里赶,来了之后却仍是无济于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怀越这么罚他,还有待找霁长空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