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我就能胜过雷庆,所以你今天非死不可!”柴费面目狰狞,俨然嗜血厉鬼,他的攻击势如狂澜,将冉乘枫紧紧地缠在原地。
“这是你们逼我的。”冉乘枫忽然大手一挥,像撒豆子一样撒出一波傻笑丹。
明熹宗的弟子当即骇然,他们已经知道当日雷庆身败名裂的根源就是冉乘枫的丹药,所以他们对这些丹药有天然的恐惧,纷纷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躲避。
“巍山入云!”
冉乘枫一声大吼,地面旋即裂缝蔓延,只是在蓝色雾气的掩盖下,肉眼根本看不到大地龟裂地样子。
一座座犹如天阊一般的巉峻高山从地裂中快速耸起,明熹宗的弟子纷纷一边躲避一边掐诀还击。
但巍巍高山却将他们和冉乘枫相隔开来,冉乘枫立即趁此机会直追柳玥珺以及那两名追向柳玥珺的明熹宗弟子。
而柳玥珺见那两名明熹宗的弟子愈加地离自己靠近,惶惶之色萦绕心间,她可自知不是两名灵尉强者的对手,自己在他们手中绝对连半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就会一命呜呼。
她从那两名灵尉强者的眼神中看出,他们是对着自己怀有必杀之心,同时也有淫乐之意。
自己可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大师兄,救我!”柳玥珺惊悚地哀嚎。
“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够救你的!”那两名明熹宗的弟子戏谑地说。
“破喉咙!”柳玥珺一声大喊。
“师妹,我来救你了!鼠辈,看我一剑!”冉乘枫剑随声动,浩瀚灵气缧缧于剑锋,快速一剑朝着那两名明熹宗弟子斩下,气势如彗星破空。
那两名明熹宗弟子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危机感,当即转身迎战,滂湃灵气也滚滚涌出。
铮铮!
两把剑被击飞到了空中,鲜血如泼水般洒向地面,沉入蓝色雾气中不见踪影。
冉乘枫捂着肚子,鲜血从指间无情地流出,但他的目光却冷冷地盯着那两名明熹宗的弟子。
“大师兄!”柳玥珺惴惴不安地惊呼。
“我没事,快逃!”冉乘枫咧嘴一笑。
在他说话之际,那两名明熹宗弟子之一的身形如断线的木偶一样缓缓倒下,鲜血从他脖子间徐徐渗出,双目间已无光彩。
另一名明熹宗弟子顿时骇然,他没想到一个交手就死了一个同伴,若是冉乘枫的剑锋对准另外一侧,那现在倒下去的就是自己了。
显然,现在的冉乘枫已全力以赴。
那名存活下来的明熹宗弟子不免瑟瑟发抖,自己和那名同伴实力相当,虽说现在的冉乘枫已经受伤,可他还是没有信心能够在冉乘枫的手下再存活过一招。
他二话不说,当即转身逃跑,可这段路是条单行道,他不是要面向冉乘枫,就是要面向柳玥珺,此刻,他正朝着柳玥珺冲去。
当他看到眼前的柳玥珺,登时邪念涌上心头,只有劫持了柳玥珺,冉乘枫必然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柳玥珺见那名明熹宗弟子朝着自己靠近,惶惶地一声尖叫,声音刺耳,仿佛要刺破整个秘境。
而在另外一边,柴费等人已经使出全力抗衡住了冉乘枫的巍山入云,此时嶙峋高山开始碎石滚滚,摇摇欲坠。
冉乘枫无暇顾及身后的柴费等人,他惊愕地看着那名幸存的明熹宗弟子正朝着柳玥珺冲去,根本毫不迟疑地紧追上去。
“休要伤我师妹!有种和我较量!”
“你是有名的卑鄙无耻,我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名明熹宗弟子在胆怯之际还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你就去死吧。”冉乘枫一咬舌尖,脸色一白,吐出一道精血,落于剑上,同时一手掐诀,随之往剑柄上一顶,浩瀚灵气如万溪入河一般迅速地涌入剑中,而剑脱手飞出,直射那名明熹宗弟子的后心。
那名明熹宗弟子马上感受到身后有致命的危机,但他不敢再与冉乘枫纠缠,唯有劫持住柳玥珺才能有一线生机,而柳玥珺已经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的手快抓到柳玥珺的咽喉时,他的心脏忽然被闪电一般飞快射来的剑给刺穿,不甘的鲜血顺着剑刃流出,整个人无力地坠倒在地。
柳玥珺见到那名明熹宗弟子忽然静止不动,满脸错愕,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冰冷的长剑刺穿了那名明熹宗弟子的胸口,朱红的鲜血缓缓流出,再次忍不住一声尖叫,哪怕她已经知道自己安然无恙,却依旧心有余悸。
冉乘枫急忙赶到柳玥珺身边,连拔剑的空闲都没有,就马上拉着柳玥珺朝远处逃跑。
在他们身后,巍巍大山开始出现坍塌,车轮大的石头不断从山巅上滚落,有如下雪一般,无数的裂痕遍布整座大山,下一刻,一道雷光闪现,石山彻底崩塌,扬起滚滚浓烟。
柴费四人从浓烟中冲出,映入他们眼帘的正是两名同伴的尸体,以及冉乘枫拉着柳玥珺远遁的背影。
柴费四人勃然大怒,立时朝着冉乘枫追去。
冉乘枫注意到身后柴费四人穷追不舍,心中惶惶不安,刚才他为了一招击杀那两名明熹宗弟子,不惜负伤,也不惜使出会导致自损的秘法,如今状态极差,根本不可能是柴费四人的对手,逃,是他唯一的选择。
“十师妹,把师父给的传送符准备好,若是一旦被他们追上,敌不过他们,那我们就只好用上那张传送符了。”冉乘枫无奈地说。
“谢谢你,大师兄!若不是你舍身相救,刚才恐怕我已经驾鹤西去。现在不管大师兄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跟随大师兄。”柳玥珺痴痴地盯住冉乘枫。
而在秘境中的另外一边,纪灵怡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急速狂奔,哪怕身后已经看不到追兵,却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良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冉乘枫二人走散了,可她却又不能选择回头,今后的路就要靠她自己走了。
“我是不是认识汪一喵太久,被他感染了?怎么我这么倒霉?进入秘境的第一天就和保镖走掉了。”纪灵怡心里郁闷不已。
在秘境的一处悬崖壁上,汪一喵正欲哭无泪地挂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脚下是不知深浅的崖底,他在跳下悬崖时崖底正好传来一连串地巨响,吓得他失脚滑下了石面,险些掉落崖底,此刻靠着自己一根左臂在强撑,随时都会脱力掉下去。
而在他千米之外,正有三名明熹宗的弟子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这三名明熹宗弟子就是刚才查探那三具尸首的第一拨人。
此时,距离零鸱进入顿悟才过去了六个小时,零鸱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
忽然,在那三名明熹宗弟子面朝出现了一个岔口,三人不免停下脚步,商议该往哪条路追去。
“又是分岔路口,该怎么走?”一位弟子埋怨着问。
其实他们对能否追踪到冉乘枫已经不抱任何打算了,毕竟一路上有太多的岔口,而秘境中因为满地都是蓝色雾气的缘故,他们根本找不到追踪的线索,所以每个岔口他们都是凭直觉选择,现在又遇到一个岔口,他们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
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追踪的人是汪一喵,而汪一喵的特征就是倒霉,还是特别倒霉,只要他们靠着直觉走就一定能够遇到汪一喵。
只不过他们不晓得在冥冥中存在着这种必然性,他们现在对自己的选择完全缺乏信心,面对岔口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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