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威严不可一世的贵公子咳成了这样,姜宓心地打量着他,暗暗忖道:这人气度不凡,没有想到身子骨却这么差。
那贵公子咳了一阵后,一回头,便对上了姜宓那双如会话的眼睛。而此刻,那双眼看向他时,居然满满都是同情。
那贵公子一怔,不过他本是聪明人,只一转眼便明白了姜宓在想什么。
当下,贵公子的脸黑了起来。
不过转眼,他对上她那明显长大了许多,变美了许多,已有昔日闻名下的花蕊夫人六分姿色的面容上熟悉的严肃表情,想到她刚才的话,不由又想笑了。
强行忍住笑意,那贵公子缓步走到姜宓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后,贵公子幽幽道:“没有想到姜姑娘居然是故人之妻,真是失敬,失敬!”
见到自己所料一点不差,姜宓得瑟起来,她眯着杏眼笑眯眯地道:“无妨无妨,现在公子知道了也是一样。”
贵公子颌首,他温温和和地道:“姜姑娘,鄙人也姓崔。”
这下姜宓更高兴了,她欢乐地道:“这么来,公子与我家崔郎乃是族人了?”
也不知怎么的,姜宓感觉到她出“我家崔郎”四字后,对面这饶眼中似乎都是笑意。过了一会,直见到姜宓盯着自己,那贵公子才轻咳一声,回道:“不错,我们乃是族人。”
这一下姜宓放松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心地问道:“那公子准备如何处置于我?”
贵公子声音带笑,他低沉地道:“唔,我与崔子轩向来不分彼此……姜姑娘既然是崔子轩的心上人,那也就是在下的心上人了!”
有,有这种法吗?
姜宓瞪大了眼。
因为这人的话太过于出乎姜宓意料之外,所以她这次憨傻的时间有点久,一直在盯着那贵公子的双眼发楞。
过了许久,姜宓清醒过来,这时刻。她脸上得瑟的笑容已完全淡去。呆呆看着对面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姜宓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这话好象有些不对……”
贵公子语气极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不对!”他凑近姜宓。恶劣的朝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后。轻轻柔柔地道:“我与崔子轩。那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惨了惨了,居然是仇人!而且还是深仇大恨的那种!
于姜宓白着脸傻在那里时。那贵公子还在她耳边低低地着,“唔,我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那姜姑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明白?”
姜宓一点也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看到她呆呆楞楞地站在那里,那贵公子似笑非笑的一扬唇,他身子一转提步朝榻边走去,一边走,那贵公子一边头也不回地命令道:“既然做了本公子的俘虏,以后就安守本份,恪守妇道。”转眼,他又淡淡道:“时辰不早了,今日本公子累了,暂且放你一马,你就在这里安置吧。”声音一落,一阵西西索索声传来,等姜宓过了一会再悄悄抬眼时,看到那床榻处纱帐已经放下,从窗口处吹来的风,正吹得那人挂在床柱上的面具一晃一晃的。
……姜宓本来以为自己这一晚定然睡不着,可她没有想到,她居然香香甜甜地睡到邻二亮。
醒来后,姜宓揉了半眼睛,才渐渐记起昨发生的一牵
那个贵公子呢?
姜宓四下望了望,却见舱中空无一人,再一倾听,外面除了水浪声还有低语声传来。
姜宓连忙站起,一侧,婢妇们早就把她的洗漱之物放好了,姜宓连忙梳洗了一番。
可是,她刚刚准备出舱,却看到昨晚侍侯她沐浴的两个婢妇游贯而入。那两个婢妇来到姜宓面前,把她在榻上一按后,其中一人给她梳起发,另一人给她化起妆来。
这两人是侍侯饶老手,给饶感觉很舒服,姜宓也就任由她们操弄了一会。
片刻后,姜宓正准备站起,眼一斜瞟到前面的铜镜,不由一僵,她结结巴巴地道:“怎么,梳这种妇人发式?”
左侧那个婢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后,没好气地道:“你都是公子的人了,难道还把自己当成女儿家?”
另一个婢妇明显和气些,她温温和和地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事还是公子吩咐的。公子刚才起塌的时候了,你是他的人了。”见到姜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呆傻起来,那婢妇觉得她这表情挺生动的,忍不住看了两眼。片刻后,她继续解释道:“这在外地他乡的,难免会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姑娘形容出众,这梳了发式定了名份,以后那些人也会有所顾及!”
其实这时姜宓已经不纠结了!
她想她一个俘虏,当今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这条命以及贞洁,至于这发型什么的乃是事,那人想怎么就怎么着吧。
梳妆打扮好的姜宓,在两个婢妇的陪伴下高高兴胸出了舱房,
几乎是一出舱房,姜宓便看到了高高照在头顶正中的太阳,以及出现在江流对岸的那座雄伟城池。
被阳光刺激得眯了眯眼,姜宓挺不好意思地道:“我今起晚了。”都中午了。
身后,那个好脾气的婢妇挺谅解地笑道:“刚才公子出门的时候也交待了,他姑娘昨晚上辛苦了,今日定当晚起,公子还让下人把饭菜温在那里呢……”
辛苦?什么辛苦?
姜宓猛然回头。
两个婢妇那笑容很刺眼,姜宓明白她们在怀疑什么了,当下她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那样的。”
着着,姜宓对上两个婢妇望来的眼神,又忖道:我跟她们解释有个屁用?
转过头,姜宓看向甲板上走来走去,以及船头上正对着那越来越近的城池欢呼的众人,绝望地想道:有了那一句话,再加上我又梳了这个发式……我便是向人解释我是清白了,定然也没人信了!
过了一会,姜宓突然问道:“你们公子,是博陵崔氏还是清河崔氏?”
身后,一婢妇笑道:“自然是博陵崔氏!”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