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月心的一波绝地反击,重挫了朱凌、校董会的进攻节奏,在裁决堂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竟然逼得朱凌副部长宣布暂时休庭。
和纠察部高层交流了下意见,又征询了校董会的建议,朱凌副部长攥着稿纸重新上台,又是“肃静肃静。”安定了全场,却转头望向韩鸣和赤雨弃两位。
“经过校董会与纠察部的讨论决定,根据执行部S级执行官赤雨弃在彭城事件中渎职现象,学院做出解除你执行部副部长职务,封禁你S级权限三年,回校重修三门思修课程的处罚决定。你若不满校董会处罚决定,可当庭提出申诉,校董会将选取合适日期,进行重审。”朱凌严肃的宣读判决。
“我服从校董会处罚决定,并且感谢校董会给我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赤雨弃淡淡的说。
“经过校董会与纠察部的讨论决定,根据执行部A级执行官韩鸣在彭城事件中渎职及拘捕情节,学院做出解除你执行部十五小队队长职务,封禁你A级权限六年,回校重修思修七门课程的处罚决定。你若不满校董会处罚决定,可当庭提出申诉,校董会将选取合适日期,进行重审。”
韩鸣队长依旧呆坐,靠在笼子栏杆上,凌乱的长发下是呆滞的目光,他依旧不搭理校董会,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可有不满?若是不回答,便当作默认的!”朱凌副部长追问,对方依旧不理不睬,按照规定是默认的。
判决即日生效,他们两个的手铐脚链都被松开,暗金色的笼子门也被打开,恢复了自由身。
终于,在韩鸣和赤雨弃之后,朱凌副部长看向了队长,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话:“杨逸枫,纠察部整合当日的资料,取消之前对你的五项指控。”
学院要撤销指控了?难道是校董会真的想要从轻发落?
可紧接着,朱凌又语气一沉:“但在彭城事件中,身为稷下学院学员的你,在有充足的自保能力下,却坐视混血种行凶残害共和国公民,事后又私放该混血种,严重违反了校训校纪,德行规范严重不达到标,价值观取向与时代严重不相匹配。这不是基于校规的指控,而是基于校训的指控!”
所谓基于校规的指控,类似于外界法律上的指控,可以判处嫌疑人监禁、死刑、没收财产、剥夺权力等类处罚,是可以‘侵犯人权’的指控。
而基于校训的指控,则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虽然可以判定这个人道德有缺陷,却并不能侵犯这个人的合法权利,比如个人财产权,人身自由权,名誉权之类。
洗白小队听到改了指控,皆是轻松一口气,改成了校训指控,就不用担心监禁多少年,发配‘边疆’之类的重罚了,最后也大概就是记过之类的校内处罚了。
朱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宣布判决:“经过校董会讨论,你被评估为不再合适做一个稷下学院学员,因此作出以下判决,解除你执行部副部长职务,解除你执行部第九执行小队队长职务,削去你超A执行官的身份,并开除稷下学院学籍。”
“学院会根据你的要求,在七年制,九年制,十二年,十五年制血剂中选取一种,在不影响你正常生活的情况下,衰弱你的血裔血统,直至你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人。”
此宣判一出,整个裁决堂一片哗然,这是最严重的校训指控。
“肃静,肃静!”朱凌用力敲敲小木锤,压下了嘈杂,接着继续郑重的宣判:“在注入衰弱血剂的这些年里,你有权离开学院,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在离开之前,必须安装小型心脏炸弹,在你擅自动用契约时刻,学院有权引爆这颗炸弹。在你彻底成为普通人的时候,学院将取出这枚炸弹,并且修改你的记忆,你将重新成为一个共和国国民。”
“因为是校训指控,学院除了收回赋予你的血统、荣誉、职位之外,并没有其他权利。因此自你加入学院以来,积攒的任务勋节依然有效,可以向学院兑取非限制级物品。除此之外,学院还要向你表示歉意,在你高考之后未经过你允许,强行收录你进入学院,为此学院将作出赔偿,具体赔偿数额,参考学院未觉醒血统的毕业生。”
“你若不满校董会处罚决定,可当庭提出申诉,校董会将选取合适日期,进行重审,不过就算重审,结果也不会有大的差别。”朱凌副部长肃然的道。
杨瑞枫首次情绪激动起来,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校董会一众老头,沉声的说:“血统是我自己的,你们无权衰弱。”
“是,血统是你自己的,但没有学院一日三餐的神秘因子催发,普通人觉醒血统的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有个素衣校董缓缓的道:“若是衰弱之后,你还有机会自行觉醒,学院的确是无权干涉的。”
“你的血统是学院赋予的,当你不适合成为学院的一份子,不适合再与我们同行,学院自然有权利收回血统,你将重新走上原来的人生轨道。”另一个素衣校董补充着说。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走回原来的人生轨道?我回的去吗!”杨瑞枫拳头攥的吱吱作响,手上,脚上的黑色铁链也哗哗作响,其上暗金色的符文闪烁不已:“衰弱也行,给我查一次白卡权限。”
“不可能!”有校董主动回答:“白卡权限是学院机密中的机密,别说你要被开除学籍了,就是还待在学院,也绝无可能。”
杨逸枫双眸中闪烁着金光,分明是尝试催动契约,想挣脱封困,却无可奈何,这黑色的锁链是专门用来囚禁高级血裔的。
施夷光急的热锅上蚂蚱,终于明白了队长干的事严重程度,纵然是舌绽莲花,也洗不去的罪责。观众席上的校友们也唏嘘不已,一位超A执行官,竟然是这般谢幕的。
“月心,你帮帮他!”施夷光抓着坐在橡皮泥路飞位置上的甘月心手臂,哀求着说。
“我怎么办?我尽力了!基于校训的指控是不能被叱驳的,纵然是校友们全体抗议也没半点用的,之前的舆论洗白完全没用了。”甘月心没好气的说:“所有人都低估了这次校董会惩处的决心,他们可能已经从轻处罚了,现在开除学籍极大概率是他们的最低底线了。”
“校董会是学院最高权力机关,除了校长和序列一号校董的一票否决权,没人能否决这个判决。”甘月心摇头:“而你知道的,校长半死不活呢,序列校董则要处理国家大事的,不可能关心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