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的宇凌峰,将转化桌藏在了屋子里,人却被叫去西院大堂吃长龙饭去了,看着那些亲戚门一个个古怪的目光,有儿子家的亲戚都将他疏远,有女儿的亲戚更是把女儿护在身后,仿佛他一眼就可以把人家吞吃了似的,避瘟神似的避着他。
莫长空也是见惯了这一幕,今天的莫长云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出言挑衅亲戚,也没有调戏亲戚的子女,独自坐在父亲身边,端了杯酒喝了两口后,猛呛得吐掉。
“各位,承蒙诸位亲朋好友的人脉关照,我莫长空最近又成交了几笔大单子,特设长龙宴来散散喜气,”莫长空坐在大堂龙头的位置,
一路望去,从堂内到堂外都摆满了酒席,酒席中央摆设许多异香扑鼻的香炉,前来赴宴的亲戚也数不胜数,看莫长空的目光多为敬佩,但看宇凌峰的目光时,都多少隐藏着一丝厌恶。
“什么订单呐,竟让四家主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大家沾沾喜气啊!”下面的亲戚门开始按耐不住问东问西,莫长空则是开怀着笑容,端着高脚杯一一为其解惑,
宇凌峰四下观望,却见对面是那白衣女子,两人目光交错,后者眼眸仿佛霹雳闪电,令他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却见对方露出了冷笑之色,
“嘿!这女人是谁啊?”宇凌峰被她的目光击败,却不服输的再次将目光锁定,肆意横扫起来,在对方身上看来看去,终于让对方有些不爽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那清雅的声音被熙熙攘攘的长龙宴所覆盖,一男一女隔着香炉冒出的丝丝青烟,与一桌子的酒肉瓜果对峙了起来,
“当然是看风景啊,赏心悦目的那种,”宇凌峰虽说不喜欢喝酒,但此时却一口喝干,
白衣女子身上画着一尊青色丹炉,一脸色冷御之气,端起酒杯同样一口喝干,再继续倒满,并出言不逊:“莫家的废柴四少爷,我还以为是我看走了眼,现在看也不过名副其实嘛。”
“随你怎么想吧,不过我要多谢你出手帮我,”宇凌峰举起酒杯略一示意后,一口喝干,莫长空回到了座位上,看到儿子在和那白衣女子喝酒聊天,顿时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她,
不过瞬息就反应了过来,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为父丹符山一位朋友的弟子,可是名门正派的修仙者,正好他们下山办事,为父便把她请来调查了下毒事件的起因,”
“怎么称呼?”宇凌峰满上一杯酒,看了看对方,白衣女子似乎不愿多言,看了看莫长空,好像在怪他透露得太多了,莫长空尴尬的一笑:“儿子,人家是修仙者,很多事情是我们凡人难以触及的,别多问,喝酒吧!喝酒....哈哈,”
莫长空看自己的儿子仿佛对那女弟子有些意思,内心却是无可奈何,他这儿子的名声别说对方会深交,就是换个平常人家的女儿那也不敢呐。
“那好吧,既然如此,喝酒...”宇凌峰抬起酒杯一口喝干,脸色的神色变换不定,似乎有些烧喉,
“四弟啊,什么喜事这么隆重啊?”正在这是,一个左脸带着刀疤的中年壮汉,穿着灰色袍服,领着一众人进入了西院大堂里,刚进来就见摆得长长的酒席,一个个都是面带着诡异的笑意。
“哈哈,原来是二哥啊,二哥好!来这里坐!”莫长空哈哈一笑起身迎接,一众三十多人不多不少,个个却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壮大汉,让人看了有些不敢直视。
“周边小城的几笔订单罢了,和二哥的大买卖相比,微不足道啊!”莫长空一脸的谦虚将对方迎进大堂,自己让位到了儿子的身边,让二哥坐在了大堂上,
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了一下,大袖一扫坐在了龙头的位置俯视着众人,锐利的目光将所有人都搜罗了一遍,从宇凌峰脸上开始,挂着一丝不屑,最后终于那白衣女子,目光一凝随后露出了笑意:“四弟啊,这位很面生啊?”
“哦!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子,修仙者、”莫长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硬朗起来,
中年汉子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羊皮卷沉声道:“今天来也不想破坏你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赌局上赢了西院所有的坐拥权,老哥我今天是来提醒你,再过三天我的人就会搬进来,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啊?什么?有这回事?”
“西院可是四家主的地盘,怎么可能划驻地为赌局!哼、表面兄弟!”
“完了!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无家可归了?不行,根本不算数!”
中年汉子起身抬手往下压了压,讥讽的一笑:“不算数?这些羊皮卷里的内容都是转让协议,上面明确写着西院财产所有权,都转让给赢家,而且还都是四侄的亲笔签名呢!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莫长空脸色一僵,显然也不知道这回事,上前两步将羊皮卷翻开,顿时眼珠一瞪怒视着对方:“你欺人太甚,亲兄弟之间怎么能这么算计!你还是不是我二哥?”
“算计?我有据有理,那你有什么?四弟呀,我劝你还是趁早搬出去,二哥我是为了你好,这样吧,我留给你们百分之五的财产,让你们不至于吃土,”刀疤脸的中年汉子一席话说得热闹的长龙宴瞬间安静了下来。
宇凌峰脸色平淡的环抱双手对峙起来:“呵,要挟我父亲,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二叔做到猪身上了吧?看你人高马大,却是猴头猪脑!”
“嗯?你说什么?”中年汉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连同众人也是如此,不过顷刻间便是哄堂议论,宇凌峰一席针锋相对的话语,让所有人难以置信,一个平日里花天酒地无恶不为,遇见长辈脸都不敢抬的家伙,竟然第一个跳了出来。
中年汉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双目一瞪凝聚出一股威压:“放肆,如此不敬,是和长辈交流的语气吗?”
“不好意思,我只敬父母神明天地善心,而不敬猪狗,”宇凌峰也是怒上心头,指使章周下毒的幕后凶手是面前这个中年汉子,现在他又出来凭借苍白的一纸契约想霸占西院,未免做得有些绝了。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么对你二叔说话,不怕丈罚三百屁股开花儿是吗?”中年汉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让一个后辈这么指责,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令得他极为不爽。
这时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五旬左右的鹰钩鼻中年人,持着两颗文玩核桃,双眼带着许些不快,冷冷道:“二弟,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是脑子长瘤,智商都长到瘤子上了?”
“哟,大哥啊,我这不是和四弟开个玩笑么,没想到这小辈狗急跳墙,我怎么可能真的把西院吞并呢,”中年汉子面对这鹰钩鼻的大哥,还是有些压力的,当即一改恶狠狠的面目,起身哈哈一笑,将那几张羊皮卷给撕成了粉碎,
中年汉子转而看向莫长空,上前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二哥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看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这儿子得好好教育教育,该打就打不然哪天出门在外惹了不该惹的大祸....哈哈哈,走了!”
汉子一招手,随行的人都起身离开,鹰钩鼻的大哥冷眼注视着这一幕,来到龙头位置,语气微缓高声喝道:“莫星壮,你给我听好,我莫家自从老祖征战牧海失踪就衰败至今,再这么内斗分裂下去,迟早一个倒、老祖有组训,从现在开始为我莫家族人者,要积极训练各自的子嗣,若有可筑基者便是未来莫家的大梁,倾尽一切代价培养!”
“笑话,筑基?你这么宣布是在告诉大家,你那宝贝儿子即将筑基了吧?”名叫莫星壮的中年汉子一抚短发,冷笑着离开了当下,
“家族的未来需要修仙者坐镇,只有培养出优秀的强者,才能继续保护我莫家制丹售丹的事业屹立不倒,别为你的无能找借口,”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鹰钩鼻的大当家扫了一眼宇凌峰,那眼神好像在告诉他:“你这个废柴,说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