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被抓了?!
大当家的脑袋过火车一样轰隆一声,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又出这一当子事。大当家的感觉最近做事太不顺利了,前几天想去抢一个财主,也没有得手,一个土财主都绑不了,这买卖做的,他恨恨的把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茶壶纷纷的跳将起来,向他鞠躬似的哐浪浪的响几下,有二个茶杯就中了枪一样倒在桌子上,没有喝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老二被捕的消息是从狱中传来的,前几年为了安全起见,他在县衙内安排一个兄弟做内线,想不到的是这个叫王胜的人挺能干,得到了知县的抬举,现在做了县里的捕头。
本来王胜听说,拿了二个人,是村里的百姓自己抓住的,他就没有往心里去。他的老大行事一般比较谨慎,再说单打独斗不是山上的做法。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毛贼,做事这么不小心,还让普通百姓给捉住,真是丢了盗家的脸了。
想不到的是这二个还真是蠢到家了,本来在狱中好好呆着,知县审明案情了就会发配,不用受多大的罪。这二个笨蛋,还在狱中起事,在狱中互殴,大声起哄,县太爷怕出事,就让他过去查看一下。
他这一查看不要紧,差点把眼珠子给惊掉了,怎么会是二当家的,他怎么给抓进来了。他冲二当家使个眼色,面无表情的对犯人喝道:“哪来的毛贼,到了这里还这么嚣张,再敢胡闹打断尔等的狗腿!”
二当家的见目的已经达到,就马上软了下来,不再吵闹。他知道,接下来,王胜会很快的把消息传到山上。老大会很快采取行动,他就有出去的可能了。
王胜显然不会想得和他一样简单。他需要弄明白眼前出现的这个陌生人是谁,是敌还是友,以老二的做事莽撞的风格,他认不清敌友,万一来个苦肉计,自己也就跟着这个莽撞人一起栽倒了。
可是审理并不是他的职务范围内的事情,他要单独给犯人说话,就会日后自己的暴露留下隐患。他皱起了眉头。
不能听老二的,听了也只能做个参考,那么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信息呢,他想到了知县。
他并没有在狱中停留,就匆匆地去找知县。
知县那里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知县提供的情况来看,符合老二的行事风格。可是知县说他们是一伙的,只能等审讯明白了才能确定那个人的真实情况。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让老大知道老二被捕,让老大想办法搭救。
自己现在能做的需要做的只有这一件事。
他明白,对于这样的案子,不会被判死刑,大不了发配,在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自己没有必要采取多么明显的行动,那样会得不偿失。
毕竟自己的存在给山上的许多行动都提供了便利。
老大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抓耳挠腮,拍桌子瞪眼。这个老二,怎么这次行动也不通知一下,自己就去行动了,还找了个不明的第三人做帮手,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有什么目的,都是问号。看老二的意思,是想让把他和那个人一起救出去,可是没弄明白这个的身份之前,又怎能冒险去救,他赞同王胜的想法,不能轻易行动,不能轻易行动!
那就先了解一下事情发生的一一些细节吧。
故事发生在陈家村,那就去陈家村里了解一下情况吧。
派谁去打探一下消息呢,他想到了三当家的何少飞,这个何少飞是个人精,有他去,肯定既不会暴露,也能打探出具体情况来。
何少飞本来是个良民,可是因为家里建房,因为地基的事和邻家有了矛盾,邻家仗势欺人,非要他让他们三尺,少飞不答应,他们就让衙门里的人来生事,年轻气盛的他一失手不小心打死了一个公差,就一直流亡,前几年来到山上。因为他思虑周密,有一把子力气,他看中是个人才,就提拔他做了老三。
何少飞接到任务后,就扮做一个卖豆腐的,敲着梆子来到陈家村。
“卖豆腐,”他一边喊,一边敲着梆子,哪里有人群,他就往哪里去。
“要豆腐吗,”他边说边猛敲二下梆子。
“你这个卖豆腐的,从来没有见过你呀,你是什么地方的呀。”旁边从巷子里转出来一个中年人,看着这个陌生的买卖人,大声问道。
“哦,我原来在外地来着,因母亲年纪大了,就从外地回来了,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我就是那个圪瘩村的。”
“哦,是圪瘩村的呀,你们村里的德才现在还卖豆腐吗?”
“妈的,我还没打听消息的,先来个审问的,万一答不对,不就起了疑心吗。”
想到这儿,他按下火气,慢条斯理地说,“我刚回来没多久,村里谁做什么的也不清楚,好像听俺娘说过有这么一号人,这是我的第一个豆腐,你品尝下比他的怎么样,好了,买咱家的行不行?”
那个中年人狐疑的看看他,朝他挥下手,“算了,下次再买你的吧,刚买了他的,家里还有呢。”说完一扭头,回家去了。
好险,总算是懵对了。
何少飞继续往前走,前面一伙老太太们聚在一起聊天。从这些老太太的言谈中他终于知道了关于老二被抓的一些细节,加上王胜知道的,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基本上是清楚了。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老大还是拿不定主意是救还是不救,如果救又怎么去救。
他盯着这个老三,“老三,你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救还是不救,要救怎么去救?”
何少飞对于老二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去救,因为他虽然落草,可是骨子里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像老二那样的胡作非为,他不仅瞧不上,更是从骨子里反对,这样的人迟早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场,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可是,这样的话根本没法给老大去说,人家在一起混了十多年了,自己才来了几天,想到这,他思索着说,“救还是要救的,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可是那个人要不要救,老大您得拿主意。毕竟我们不了解他呀,要是祸水或是公人们来个苦肉计,放个炸弹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妙事。”
“我也考虑到这一层了,他妈的老二,这年头,好好在山上呆着不行么,非要下去给我惹事!不行了,就来个硬的,带上弟兄们晚上去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