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好自为之?”
我忙向齐老头问道。
他却没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你就此消散无踪。
或许他是担心我,以后会碰上更厉害的角色吧?
我正要把铺子门关了,好好睡上一觉,曹雯雯却打来了电话。
她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陆鳕的姑姑,会被巡捕给带走了?
我也没回避,直将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曹雯雯听过之后,也是一阵的唏嘘。
她说还真就没想到,陆鳕的姑姑竟然是干这个的。
酒清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对此,我也是无话可说。
只希望这种乱象,能早日得到整治,老年人和他们的孩子们也能提高警惕。
齐老头这样的悲剧,才能不会继续发生。
又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我便挂了电话。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大概半夜时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听着让人十分的心烦。
第二天早上三点多,我正睡的迷糊,床头的电话又响了。
一看来电者竟是老董,我就知道,他那肯定是又接到了不好解决的案子。
果然,电话一接通,老董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石策兄弟,我在城西郊外的七步崖这,你赶紧过来一趟。”
“我还没起床呢,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我迷迷糊糊的问。
老董却沉声告诉我,今早那边早起采蘑菇的村民,在崖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率人赶到后才发现,死者竟然是我云游在外的师叔。
于是他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师叔?
我顿时没了睡意,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问他是不是看错了?
师叔云游在外,尸体怎么可能出现在城西的山崖下,一定是他搞错了。
老董没多说,只是让我尽快过去看看,认没认错一目了然。
我用最快速度,赶到了老董在电话里说的七步崖。
随即,师叔血肉模糊的尸体,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熟悉的那件休闲装,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尸体浑身上下,布满了参差不齐的齿痕。
从齿痕的大小判断,那更像是野兽的牙齿,留下的伤痕。
致命伤在脖子上,也是被野兽一口咬断。
至于究竟是什么干的野兽,我一时间也说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红着眼睛,一字一顿的问老董。
自打师傅仙逝,师叔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带我就如同亲侄子一般,非但教我修炼印诀,还把铺子交给我打理。
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荒山上,我若不查清真相,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老董说,除了确定师叔是被猛兽咬死,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小时前,其他情况还不能确定。
致命伤我看得清楚,可这怎么可能?
七步崖离市区,不过二十多里,平时常有人活动,哪来的什么猛兽?
况且师叔修为高深,三个我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区区几只野兽,怎么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发现尸体的村民呢,他们怎么说?”我高声问道。
老董让我冷静,他说村民只是偶然发现了尸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要搞清楚师叔死亡的具体原因,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无声的蹲在了地上,冥思苦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叔不是出去云游了吗,怎么会死在七步崖?
如果他老人家回来,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又是什么野兽,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将师叔生生咬死。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师叔是被野兽撕咬致死,为什么地上没有野兽的脚印?
昨晚半夜下了雨,如果有野兽出没,地上势必留下脚印,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
老董也是一头雾水。
他除了说等待法医进一步的尸检结果,也只能不住的嘬着牙花子。
“石策兄弟,你放心,青羊子道长有恩于我,我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
眼看着尸体就要被带走,老董轻声安慰了我一句。
“等等。”我突然朝那几个抬尸体的巡捕叫道。
我几步到了尸体面前,拉开师叔的T恤衫。
随后,几个用血写在他肚子上的数字,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076。
字迹极为潦草,尤其是中间的那个“7”,不仔细辨认,都几乎认不出来。
刚刚巡捕们抬尸体时,我不经意看见了一抹血红,才发现了这关键的三个数字。
字迹虽然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能认出,这是师叔的笔迹。
他在弥留之际,留下了这三个数字,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甚至是真凶的身份。
但这三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是序号、编码,还是某一种隐秘的代号?
老董也是倍感振奋,说着或许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沿着它查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破解全部谜团。
老董带人上车走了,选择留下的我,却渐渐陷入了沉思。
这三个数字,我总是觉着眼熟,可是又不想不起什么地方见过。
想想我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张束、曹雯雯、小刘,戴四指……
等等。
戴四指。
这三个数字,我确实在他铺子的牌匾上见到过。
那正是他那间铺子,在有关部门的备案编号,我和老黄去找他的时候见过。
如此说来,与我交恶的戴四指,很有可能是害死师叔的凶手。
师叔知道戴四指铺子的编号,难道二人早有过节?
我甚至可以想象,师叔重伤之际,没法写出戴四指的名字,只得留下这三个数字。
他希望我日后能查清此事,为他报仇雪恨。
可咬死师叔的猛兽,又是从何处而来?
就算戴四指豢养了它们,它们又怎么是师叔的对手?
如果他真这么厉害,岂不早就向我下手,报了柳木棺材的仇了?
但师叔临终留下的这三个数字,一定是有根据的。
我没有冲动,而是选择悄悄赶往城东,观察戴四指的动静。
如果他真是凶手,就绝对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只要确定是他干的,我就算回山再苦修二十年,也要弄死他,为师叔报仇。
但当我赶到城东,却发现戴四指那一直开门很早的铺子,居然上了锁。
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