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凌剑南简单地安葬之后,凌青云与凌雪瑶,赵中华,白远山一共四人一起来到被大火焚烧过的凌府大院当中。凌青云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书房所在,想不到凌剑南生前所用的书房竟是凌家少许几栋没有着火的建筑之一。
推开书桌下的暗格之后,凌青云取出一方用牛皮纸包着的纸包:“白护法,这本应该就是爹所说的无字真经。”凌青云说着便连纸包一起交给白远山。而赵中华和凌雪瑶此时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被牛皮纸包着的无字真经,尤其赵中华几乎目不转睛,跟着说道:“青云,要不要先打开来看看?”
凌青云闻言点了点头,跟着白远山便一层层小心地解开牛皮纸,只见这本经书与普通书籍无异,只是封面内容全都是空白,没有留下任何字迹,而且纸张不知是因为时间长远还是保存不当,已经变成了暗黄色。依稀还有沾水的痕迹,大概是凌剑南当初尝试解开无字真经秘密时所留下来的痕迹。
“果然是‘无字’真经。”凌雪瑶叹了口气说道,她和凌青云一样知道这本书便是酿成凌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妹妹……”现在的凌青云大概只有在对着凌雪瑶时才会表现出几分关切,而其他大多时候他都表现得沉默寡言。
白远山这时却显得极其认真地模样看着凌青云说道:“把这本无字真经交给白教主虽是凌前辈的遗愿,但是青云你有没有其他打算。或许这本书上的武学对你有所帮助。”
见白远山有此一问,凌青云居然有点惊讶,他已经把书交给白远山,便又开口道:“还是算了,这本书对于我们凌家来说乃是不祥之物,况且我爹生前苦心钻研这本书上的秘密乃至耽误自家武学的修行,都无法解开这本书上的秘密。还是希望白教主不要步我爹的后尘……”在说完之后凌青云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见凌青云无意中冒犯,百元山则显得几分大度。很快转移话题道:“既然这样,我便先替教主收下这本书。不过青云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说道日后打算,凌青云难免有点颓然,他看了看赵中华随后说道:“我只想日后陪在师父左右学艺便满足了。自然师父去哪我就去哪。”见赵中华点了点头,白远山也安心道:“如此,也好——”
其实,白远山原本还以为凌青云拜赵中华为师只是说说,没想到两人都如此认真,不过这时他心里仍有几分担忧——便是凌青云报仇一事,即便赵中华是求败传人,但单凭他们几个小辈挑战血衣楼也是一件难事。
而赵中华见凌青云将无字真经已经交给白远山后,便独自朝着凌家被焚毁的内堂走去。凌青云与凌雪瑶不解地跟在赵中华身后,连白远山也跟了过去。却听赵中华忽然说道:“果然,昨晚那妖女还没死。”赵中华说着翻开几块被烧成焦炭的原木,原来他说的是昨晚被自己打进内堂来的妖女。
“她还没死。”在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还活在世上,凌青云的眼中闪过一阵光芒:也许上天让她活着就是为了他日后好去报仇的。不过这时,白远山却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如果青云现在只是为了找血衣楼报仇而活着,那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经过昨晚一夜,凌家院里堆积的尸体和血迹都没有被清理,唯独原本应该葬身火海的妖女消失不见,想必是她命不该绝。趁赵中华他们离开之时才得以逃脱。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被赵中华打成重伤,短期之内是没有办法再出来为恶的。
在回客栈与苏长老会和的路上,赵中华对凌家兄妹把自己之后的打算大致说了一遍:先与白远山一道去白云观,之后再去白莲教。但此时凌青云和凌雪瑶却都沉默少言。想来他们刚刚经历家中变故,心情不好也是必然。
赵中华不由摇头叹息:“虽然我没有爹娘,不过从小便和师父一起长大,若是我师父死了,想必也会和他们一样难过。”
“恩公,原来你是孤儿。”赵中华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凌雪瑶听见。
而赵中华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之后却道:“雪瑶,还有青云,以后你们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们年龄相仿,恩公还有师父那样的称呼感觉都是有些别扭。”
“好啊,那以后我们叫你赵大哥。”凌雪瑶依然有几分开朗,但是凌青云却用很小的声音念到:“赵……大哥。”
赵中华闻声则道:“这样也好。”说着他又看向凌青云,不想青云还是那般无精打采,但凌雪瑶却看上去开心了许多。
四人一路返回客栈后,苏长老已经等候多时。同时在客栈的还有张文远以及昨晚侥幸活命的一些凌府家丁。
见到众人后,凌青云不慌不乱地从行囊里取出一包银两和银票,放在桌上对一众凌府家丁道:“经过昨晚一夜,凌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这些银两请大家收下,今后各自谋生去吧。”
“多谢少当家……”家丁们将银两平分之后,又各自对凌青云谢过这才一一散去。而这时张文远却拿着一个包裹走到凌青云等人面前道:“文远管辖境内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惭愧,这里有一些盘缠和干粮是文远的一点心意,还望各位收下。未能尽力之处请多包含。”
“张大人,何罪之有。”凌青云一边称谢一边收下张文远递来的包裹。
之后张文远又一摆手招来两个镇上的捕快到身边来说道:“这两人是文远得力助手,文远尚有公务,便由他们护送诸位出境。”
“张大人实在客气。”见张文远如此客气,凌青云又跟着抱拳说道。之后众人又对张文远称谢,没想到这镇上的捕头竟如此热情。赵中华暗暗决定,若有机会再回到小镇一定来拜会这位“张大人”。
众人说话之时,苏长老已经指挥白莲教弟子收拾好行装准备从客栈出发。这时他正和白莲花二人一道朝白远山走了过来。“白护法,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远山又对张文远道别,这才才带领众人出发。
白莲花与凌雪瑶坐在马车上,苏长老与一名白莲教弟子驾车,其他人则纷纷骑在马上,一路离开小镇便往东面而去,径直朝着白云观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