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赵中华与凌家兄妹洗漱完,随着张逸尘来到正殿前时,只见明昊真人与清风已经等候多时。明昊真人见到赵中华时说道:“无字真经的事师叔已经对我讲了,不过我还要找人去料理昨日那头虎妖的尸首,恐怕要晚点才能出发去西莱山。”
“无妨,我们先去,还有白莲教的右护法早前已经去了西莱山,此行应该没多大问题。”赵中华说完,见明昊真人跟着点头。这时忽然有位村人从外面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说道:“道长,不好了,不好了,那头虎妖的尸体不见了。”
赵中华与明昊一起看向来人,原来是明昊今天清晨派去山中寻找虎妖的村人,那村人跟着讲道:“我们按着标记找到道长做记号的地方,可是……根本没见到那只虎妖。”
“会不会是别人早先一步拖走了虎妖的尸首?”赵中华问道。
“不会,先前虎妖吃过上山采药的村民,便很少有村民上山,他们是我一早知会,才来山上帮忙收拾虎妖尸首的人。”明昊说完,却听那村人又一阵惶恐地说道:“不会是,那虎妖没死,又自己跑掉了吧。”
明昊这时闻言又对村人说道:“你们莫慌,那虎妖受伤不轻。这样,你先与其他人下山,待我找到虎妖线索,就去通知你们。”
明昊说着便让村人先行下山,而后吹了一声口哨,便见那灵猴孙大圣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挠着头站在大殿外开着殿内的众人。随后,明昊因要去了结虎妖便与赵中华等人道别,先一步带着孙大圣下山寻找虎妖的踪迹。
而赵中华这时则与清风拜别:“前辈,我们也该启程前往西莱山去了。”清风一路送三人到道观门前。
赵中华与凌家兄妹下山后一路往西,又经过一日才来到张文远所在的小镇。兄妹两人回来到凌剑南坟前,想起伤心事,凌雪瑶不由落泪,而凌青云这时安慰道:“妹妹,我定要为爹报仇。”
赵中华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时常听求败讲“仇恨可以遮蔽人的双目,使人迷失本性。”但赵中华不知现在凌青云这样是好是坏,只是他与凌青云既有师徒之名,他便要尽全力指导凌青云的武艺。也许这便是凌雪瑶说的:赵中华过于善良的一面。
与凌家兄妹来到客栈里订好房间之后,赵中华便独自前往衙门摆放张文远。他与张文远只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对这个铁面无私的张捕头,赵中华打心眼里器重。所以,便想来再见他一面。但走到衙门口一打听,才听门口的守卫说道:那张文远几天前便已离开了小镇,说是血衣楼最近又做了几桩案子,要他去查办。
这种案子在这样衙门里,几乎只有张文远一个人愿意接手。一因血衣楼背景太过庞大,二因衙门里根本根本没有人手能够降住这帮杀手集团。所以通常都是捕头带人去找人证作完记录,冠成江湖仇杀,衙门便可置身事外。如凌家之事也是如此草草了结。
当赵中华回到客栈里时却闷闷不乐,他素来侠义心肠,眼见恶人为非作歹却又逍遥法外,心中便有一股闷气,不吐不快。此时已经快到夜晚,客栈里只有进的人没有出的人。
赵中华正在客栈走廊站着,忽然有一个黑衣人从他身边经过。那黑衣人与赵中华一般身材,身穿一身黑色长衫,腰带和宽大的袖口处有金丝绣成铜钱状的图案,而且模样比赵中华俊秀,但见他背后背着一对镶金宝剑,便觉此人颇有来头,但他却是一个人出现在客栈当中。
那黑衣人显然也留意到赵中华,因赵中华此时背着他那柄无锋重剑,两人所用兵刃都与众不同,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般的感情。
最后却是那黑衣人先开口:“朋友何故在此唉声叹气?”
“这位兄台,怎样称呼?”
“我?只是一个路人。”黑衣人说着从自己桌上提起一坛酒朝赵中华走了过来,他自己先痛饮了一口,然后将酒坛递给赵中华。
赵中华正要抱拳称谢,但恐怕自己这样作有点失礼,便作爽快的样子接过酒坛跟着也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说完又把酒坛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酒坛却是一笑,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玄气在半空交融,彼此试探对方的功力。想不到那黑衣人的玄气竟与赵中华不相上下,赵中华在同辈中很少遇见对手,便觉得这黑衣人必有来头。
而那黑衣人这时一手抱着酒坛,又是一脸自信的笑容问道:“朋友身负奇功,为何在此唉声叹气?”
“唉,只因我一位朋友……”赵中华本想将血衣楼血洗凌家之事一并交待,但想了片刻,便只说张文远缉拿血衣楼无果的事情经过。而黑衣人这时笑得有几分诡异,跟着说道:“朋友,若我是你,与其自己这样烦恼,不若直接去把那烦恼的根源了断了。”
赵中华始终本性善良,虽然传闻血衣楼楼主钱无命和一帮帮众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但在见过真人之前,他也不愿妄下结论,听黑衣人如此一说,他便连声道:“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谁令我烦恼我便杀谁。”黑衣人跟着说道。
赵中华却哑口无言,他想说等自己见过那钱无命本人问他本人有无改过之心之后再说,但又觉得可笑怕引人笑话,所以闭口不言。过了片刻才说道:“开口便要杀人,兄台你想是喝多了吧。”
而那黑衣人却是一声放肆的大笑,接着说道:“弱者被强者所杀,强者被更强者所杀,便是这世上的规律,你若不去杀他,总会有别人去杀他,比如你那位姓张的朋友。”
赵中华这时却急忙说道:“你误会了,张大哥是侠义之人绝不会乱开杀戒。”
“哈哈哈。”黑衣人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随后笑着说道:“有趣有趣。”说完他又将酒坛递到赵中华面前,两人又换着喝了几回,直到酒坛里的酒被喝光,那黑衣人才将空下来的酒坛丢到一旁,看着赵中华又指着自己身后背着的两把宝剑道:“这是我的两把剑,一把叫咬金,一把叫纳财。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见时我们两人好好切磋切磋。”
“比酒量我们难分胜负,比武艺可难说。”赵中华借着酒兴,更觉得几分有趣便趁势说道。
那黑衣人闻言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之后道:“说得好。改日再会。”说完他便看似轻微摇晃地朝客栈外走去。而赵中华也带着七分醉意回到客栈二楼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