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凶险在等待他们。◢随◢梦◢小◢.lā
眼下他只有一往无前,别无它路可走,他绝对不会冒御器飞行万里的奇险,拿命去赌未知的一丝生机,他赌不起。
更何况,他手上能御器的宝物,除了七色葫芦山之外,再无其他。
想要驾驭七色葫芦山,非得源源不断地供应气血,而李孜现在自身精纯的气血最为匮乏,再要给七色葫芦山“输血”,他非得暴毙于半路上不可。
所以他才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继续探索寒冷的山洞。
甭管山洞深入会隐藏着什么样的机关陷井,至少那是实打实存在的,看的见摸的着,不会比漫无目的的在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上寻找一丝生机,来得更加困难。
继续向山洞深处前行了一柱香的工夫,李孜已经可以用肉眼清楚的看见,远处有幽幽冷光在不停闪烁,像极了一只趴伏在黑暗中,等待他们自动上钩的巨兽的双瞳。
“我靠,那是啥玩意,吓了我一跳。”猴子突然止住前进的步伐。
“也吓到俺了。”铁塔同样停止了前进。
吴老在等人一起望着李孜,期待他的回答。
一头雾水的李孜无奈的笑着说:“别看我,我跟你们一样,是第一回到此,鬼知道是啥玩意,我们一起走近前瞧瞧不就清楚了。”
看着深处那闪闪幽幽冷光,犹如两黑鬼火一般,等待着李入和吴老三一行人的,或许是未知的凶险。
但是李孜却毫不惧怕,他盯着前方的幽冷光团,活跃氧气道:“猴子,前方的说不定有专吃人的大怪兽,就问你怕不怕?”
胆小的猴子听了一惊,立刻用手拉住身边壮的跟一头牛似的铁塔,问道:“真的大怪兽?干脆我们撤走先。”
“别说话!”李孜打断他的各方面,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团幽幽冷光的真面目,他并不觉得害怕,他的感知刚一触及到那团冷光,便发现是由一整块晶莹的玉石打造的一座三尖塔。
“走,我们快过去,我并没有感知到危险的存在。”说着李孜就一马当先,朝三尖塔冲了过去。
吴老三等人听李孜说没有危险,并率先冲向前方,也都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这段路不算长,也就在三十丈左右,李孜他们终于亲眼看到了那一个耸立的晶莹透明的三尖塔。
走到近前他们才霍然发现,建造三尖塔的并非是什么玉石,而是用整块元气石修建成,整个三尖塔就是一座超级大的元气豆啊。
“我靠,我靠靠靠,这回真的发财了!”猴子二话不说,立马冲上去抱住三尖塔,也不嫌冷,嘴巴一个劲的亲吻三尖塔的表面。
两丈高,四方基座,上细下粗,吴老三似乎想要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并且他感到这里已经没有前面那么寒冷了,不过依旧是普通人接受不了的低温,但是对修炼到武炼大圆满的他,和武炼后期的队友来说,只是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而已。
李孜可没有被这块超级元气豆,冲昏头脑,他站在三尖塔的跟前,四下打量,无意中看到了闪着幽幽冷光的塔身上,发现了一个个歪七八扭的蚯蚓文字。
这些未知文字,这们认识李孜,李孜完完全全认不出一个字,他只晓得文字肯定是难辨的上古文字无疑。
“你们有谁能认出上面的上古文字?”李孜明吴老三等人问道。
“立碑这东西,无非就是歌功颂德,讲自己生前好牛逼,还会有其他的吗?”小秦看着这块三尖塔,不以为意的说。
“怎么了?”李孜回头看着惊讶无比的吴老三,显然他认出了塔上面的上古文字,自从认识吴老三以来,李孜还从未见过他这一种表情,反而一同吃惊。
吴老三怔怔的盯着三尖塔上面,嘴里喃喃道:“好像是妻子立给丈夫的纪念碑。”
“吴老哥你能认出上面的文字?”李孜忙不迭追问。
“认识几个,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现在我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跟着吴老三将他对照古籍翻译的上古文字,当众念了出来:“立碑人是一位董姓女人,她死去的丈夫,也就是遗迹的主人,大概名叫曹卫,呃,反正姓曹是跑不了了。上面多是些十分怀念的话,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至少从我认识的上古文字中是如此。”
此刻一缕阳光从洞顶的一个可容人通过的窟窿照射进来。
见到出口,李孜立即飞身向窟窿射去,都没有想,什么也没有说,他担心稍一犹豫,头顶的出口便会消失。
“大家赶快跟上李兄!”吴老三紧随李孜射向出口,“铁塔你他娘的要命还是要财,快给老子死过来。”
李孜第一个冲出了窟窿,山洞外阳光普照,入目处是一片鲜花的海洋。
遍地生长的橙黄色花朵,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鲜花,全部是可以入药的三品药材。
李孜再熟悉不过的黄色向阳花,传说这种鲜花,当照射的阳光超过九十天方才会开花,在这九十天里一但阳光消失一刻钟,花朵便会枯死,因此向阳花十分难得,虽为三品药材,却可以卖出四品材料的价格。
天空中艳阳高照,吴老三等人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讶然失声:“这全部是珍贵的向阳花?”
他们从未见过遍地像野草一样盛开的橙色向阳花,猴子跑进了花海之中,一边拔一边大把大把往怀中塞,镇定如吴老三也加入其中。
“李兄弟莫非看不上这珍贵的三品药材?”看见李孜没有动手采花的意思,吴老三回头不解的问。
李孜前一秒还挂上脸上的凝重之色尽去,他嘴角微微一扬,走上前去,他挥了挥手,一阵气流打在了一朵橙色向阳花上,向阳花的根茎立刻断开,右手一收,然后一朵向阳花就被摄到了李孜的手上。
李孜还未来得及应答,一道黑光和一道蓝光陆续从天而降,飞落到了这片花的海洋中,朝李孜他们飞遁过来。
表情骤然一变,李孜忙对还一心采花的猴子几人,提醒道:“除了我们以外,这荒岛上竟然还有别人。”
“你是谁,是谁何而来?”人还未到,其中那道黑色身影的黑袍人冷冷的问道。
吴老三六人也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警惕的望向正冲他们飞来的黑袍人和蓝衫中年人。
这二人的境界都已迈入内炼期,问话的黑袍人的实力最强,拥有内炼中期的实力,蓝衫中年人次之,是名初期内炼士。
从黑袍人询问的不客气的口吻中,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将李孜七人放在眼里。
往常若是遭遇到不情好意的内炼士,吴老三六人早有对策,那就是能避则避,避不过就服软装孙子,找机会开溜,如果这样还不能摆脱对方,那便只有施展合击之术,与对手搏命了。
但是眼下有扮猪吃老虎的李孜加入,吴老三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自觉以七敌二,他们似乎并不落下风,于是毫不客气的回敬道:“那阁下又是何人?从何而来?”
“看来你就是他们六人的头吧,武炼期大圆满,也配跟我平等对话,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黑袍男子一脸冰冷,露出了一双狰狞的血红色眸子。
李孜的表情稍微变得严肃,口里却不甘示弱:“你算个几吧,也配跟哥谈平等,真是笑话!”
他一眼便摸清了黑袍男子的真实境界,并未隐藏,他倒是有些惊讶,为什么黑袍人他们也会出现在遗迹内,打算将他们捉活口,从他们口里逼问出心中疑问。
当然,不用武力解决最好,身处凶险的荒岛上,李孜必须保留一分力量,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
黑袍人和蓝衫中年人其实是从与望江镇相隔万里的黑岩城传送来遗迹的,他们和李孜一样,一直以为这处遗迹只有一个入口,未曾料到会在遗迹中遇到不属于黑岩城的外人。
而跟着黑袍人一起的同伴,蓝衫中年人,李孜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蓝色眸子中那像是蛇一般阴毒的眼神,死死盯住自己一行七人。
“跟一群废物武炼士废什么话,把他们中的六人都一并打杀了,留一个活口,想问什么还是是由着我们!”蓝衫中年人霸道的说道,口气非常轻蔑。
吴老三听到蓝衫中年人视他们为无物的轻蔑口气,冷哼一声,怒道:“就凭你们两个废材,谁灭谁还不一定呢,”
“你们装逼装完了?”李孜催动淬骨锻髓诀一层,浑身气血澎湃,一股直追后期内炼士的强大威压,瞬间爆发而出,双眼微眯的在蓝衫中年人身上,上下扫视。“不知死活的东西,有胆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给哥听听!”
“动……”蓝衫中年只觉自己就好像一只小白兔,被一只食人猛虎盯上一样,全身直哆嗦,动手二字刚说到一半,赶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李孜催动淬骨锻髓诀的一瞬间,前一刻还嚣张无比的黑袍人和蓝衫中年人,立马就萎了,张狂不起来了。
黑袍人极其难堪的上前一步,首先向李孜行了一礼,敬畏的说:“小友实力超凡,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友,纯属无心之过,请小友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
吴老三六人虽然心中早有预料,李孜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但当他们亲眼目睹李孜爆发出内炼后期的实力后,震惊的心情不比黑袍人他们小。
“好说。”李孜收起淬骨锻髓诀,实力境界一下子又回落到武炼中期的水平,淡淡的说:“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样吧,你们先说说你们的来历,是如何闯入遗迹的,之后我们将我们的遭遇也会透露一二给你们。”
之所以主动提出消息交换,主要还是李孜不愿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因为两败俱伤,接下来无力应付遗迹中的危机,接陨落在遗迹中。
双方在完成了消息交换后,黑袍人和蓝衫中年人采摘了大量三品药材向阳花,很快便与李孜他们告辞而去,生怕李孜临时起了杀心。
“李兄弟为什么不留下他们?”猴子疑惑的问,在他想来一名后期内炼士,再加上他们六名懂得合击之术的后期武炼士,要留下黑袍人和蓝衫中年人,并不是太难的事。
“笨蛋!”吴老三随手敲了猴子一个爆栗,“你没听他们说,他们是从黑岩城来的,传送进来探索遗迹的人数并不比我方望江镇的修者少,一旦我们双方交手,万一他们一方的人马突然杀到了,我们岂不是身陷险境!再退一步讲,就算我们将二人打杀,也必然会费一翻工夫,在战斗过程中,遗迹内起了变数,你又如何应付?”
猴子使劲抓挠自己的头发,无话可反驳。
“笨蛋。”铁塔趁机也敲了猴子一下,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打闹在一起。
“别闹了,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采摘向阳花,半柱香后,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马上远离此地!”吴老三带着命令的口吻说。
然后他又转向李孜,征求他的意见:“半柱香时间的耽搁,不会有问题吧?”
李孜有个毛的意见,他又不会预言术,现在他自己都在狂采向阳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野花不采白不采。
于是他含糊其辞的点头表示同意:“应该,可能,不会出什么妖蛾子吧,反正半个时辰都耽误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大家放心采摘,有突发情况出现我会及时通知大家。”
虽然埋头采花,但李孜放开的精神力一直未曾放松片刻,笼罩方圆三十多丈的范围,将一切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得到李孜的亲口保证,队伍里的唯一探子猴子,也大松了一口气,早前几次被遗迹内的怪物偷袭,都被李孜率先察觉,避免了一次又一次可能的人员伤亡。
李孜在队伍中的重要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