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中的杀戮
夜色撩人,可惜这撩人的夜色竟然无人欣赏。
夏一凡挂断电话之后,独自站在小巷子口,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血丝,然后抚摸了一下脸上因为今天的事而被暴打所留下的擦伤。
默然看着小巷子口的尽头,夏一凡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个矗立的雕像,浑身透漏着冰冷的气息,不知是深夜的天气自然变化,还是这死寂的气氛下的烘托。
“叮叮叮,叮叮叮。”
口袋中的手机又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过好像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件中不小心碰到了手机的音响,这个他使用了几年的手机这次发出的声音比以往时候更加难听。
夏一凡的瞳孔中有远方高楼中传来的光亮,可是仔细看却会发现在他眼瞳深处是一点黑的亮眼的黑暗,那是吸收了光亮才产生的极致黑暗。
铃声越发刺耳难听,在它响了第六声的时候,夏一凡在口袋中掏出了它-那个老旧的破手机。
不用想,在这个点还给他打电话的除了他还是谁?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还能被称为“亲人”的人。他的父亲—夏方南。
夏一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他的姓名,在手机铃声响到第七声的时候,他选择了接听。
“你还想不想回来了?不想回来赶紧死外面。还能省下你念书的钱,给老子多买两瓶酒,老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有你这个逆子,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赶紧回来听到了没有。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了!!1”
刚打开手机,扑耳而来的就是一阵恶狠狠的咆哮声,那从手机里传来的咆哮轻易的表达了手机那端人的愤怒,而且看说话人的音量和架势,似乎还要喋喋不休的咆哮一段时间。
夏一凡对耳旁的咆哮声置若罔闻,一字一句的拿着手机对他的父亲夏方南说道:“我今晚不回来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夏一凡无视手机那端似乎想要透过手机想要靠谩骂和音量来继续下去的父子交谈,毫不留情的挂断了手机,没有一丝想要继续交谈的欲望,当然如果这选的是交谈的话?
“呵呵。”
夏一凡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嗤笑,也不知是在嗤笑自己还是他人。
嗤笑了一阵之后,夏一凡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眼中似乎有了一丝沉醉,脸上散发出一种磕了毒药的狂热。
今晚真是一个好夜色啊!
感慨了一下之后,站在那不值当了多久的雕像的夏一凡嘴里却发出莫名的哼唱,开始迈出右脚,迈出了他的第一步。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小巷口。
嘴里还是哼唱着,显得很轻松,夏一凡似乎没有看路标,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路上无人,显得甚是空旷。而且还是夜晚,在这样的路上别说胆子小的人一个人走了,就算胆子大的人一个人走也会吓个半死,走着走着就会疑神疑鬼的小跑了起来。
可夏一凡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哼唱着,脚步甚至更轻松了几分,不过有点诡异的就是他走路并没有走街上的大道和中央,而是挑着有些难走的小路走着,速度不慢,在空荡的街道上,只响起了他一个人的脚步。
不时地抬头环绕着这街上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夏一凡脚步开始加快,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的地图,他知道快到了,就快了。
很快,当夏一凡来到一个小区门口,看着小区的名字他的脸上一丝满足的神情闪过,很好,他的记忆没有错,那么接下来,就是属于他的时间。
把自己头发打乱,外套和裤子没必要换,既没有准备何况都还是烂大街的款式,把脸背向小区门口的摄像头,然后侧着身子从小区专门留下的小门走过,顺利的进入到了小区里面。
进入小区之后,夏一凡先把自己的手机壳卸了下来,一团铁丝和一个刀片安静的被放在手机壳和手机的接触面上,夏一凡充满陶醉的看着它们,似最精美的艺术品。
夏一凡一点也不着急,站在他要找的目标楼房之下,数着楼层,直到发现了目的地之后,看着那依旧闪亮的灯光,他继续哼唱着,站立在楼房之下,看着这万家灯火苒苒。
似乎到了某一个点之后,灯火燃尽,一个又一个的黑洞洞的窗口出现,在这样的夜色中似乎有别样的美感,而在夜晚中黑暗这才是它们的真面目。
夏一凡等到那扇窗口灭去,又在下面默默等待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舒展了一下身躯,开始上楼,依旧不紧不慢,这不需要着急。
嘴里数着楼层,一步步的走到之后,夏一凡手里拿出了那团铁丝,铁丝翻转,插进铁门锁孔之中,微微转动,很好,熟悉的感觉,可以开开,那看来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夏一凡脸上狂热的神情又开始出现!
“咔嚓。”
练习了千百遍成功发出时候的声音已经被夏一凡敏感的耳朵捕捉到,没有笑容也没有声音,缓缓拧开房门,进入房间中,连判断都不需要太多的判断,,两室一厅的房间,只是听了一下,瞄了一下位置,然后夏一凡脚步轻轻的往次卧走去。
轻轻拧了一下次卧的房门,很好,竟然没有上锁,多省了一番功夫,夏一凡脚尖着地,很小心的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事情到了最后,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毁于一旦。
夏一凡一步步挪到了房间里床的位置,看着在上面躺着酣睡着的赵磊,夏一凡的眼光从赵磊的脸庞一直移到了脖颈之上,他掏出了那片刀片,眼神冷静的像是手术科的大夫,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
手掌挥动着这个小巧的物件,夏一凡不带感情的开始下刀了。
噗嗤一声,这是刀片划过脖颈上的动脉,动脉被切断后,血液透过动脉喷涌而出的声音。
像是在屠宰场里正被屠宰的鸡鸭,赵磊在睡梦中浑身颤抖的惊醒,他嘶哑着却只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声响,那是因为喉管已经被切断了,只有血在喷涌流淌,他再也发不出了在下午恶声恶气时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