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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南浔终于不用再压抑心中的情感,哭了个痛快,泪水流满了脸庞,她也不去擦,直至双眼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才抬起手,抿了抿眼角,又唯恐在这一个动作间,对方就会突然消失。
还好,等她急忙拿开双手的时候,那只湛蓝色臂膀依旧在。它虽算不上多么庞大,但就如同时间长河中探出的一条龙尾,横亘在激流中,能拗断天地,击破苍穹。可是对于梦南浔来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只是属于她大哥的手臂,穿越时空,来与她相见,仅此而已。
“大哥,真的是你吗,你说话啊。”
梦南浔的声音依旧颤抖,但那手臂仿佛石像一般地静止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在看着旁边的琅恨天,探测着他的生命体征,直到其稳定下来,那手臂所代表的意志,终于放下了心。
“又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唉。”他的声音里面有着愤怒,有着同情,就像琅恨天的长辈,无比关心。
“大哥!”梦南浔大叫一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又是须臾的沉默,他似有些犹豫:“音竹,别来无恙吧。”
“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吗?现在存在于哪一个空间?为何又不现出真身?”
“活着?”他问了自己一句,想了想,苦笑到:“呵呵,若是按照生的定义来说,我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可是,大哥你。。。。。。”
“没有什么可是”,他打断了梦南浔的话,“忘了我罢。”
“不会的,卫大哥,你可要知道,这数万年来,我们都遵照主母的命令,不遗余力地找寻你,因为不管是主母还是我们,都始终坚信,你还活着!”
那湛蓝色臂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想要努力将裂缝撕得更大一些,可没起太大的效果,他停住了,不再空费力气。
“抱歉,音竹,我尽力了。”他很沮丧,声音都带上一种无力感。
“你们做的一切,从始至终我都能够感受到,即使是不在同一个时空,你们对我的思念,我无时无刻不能够体会得到。在我心里,你们都是音竹,没有分别,而且,连同阿图的那份,我也没有忘记过,如果你能见到她,帮我告诉她一声,收手吧,为了我一个卫泱,苦了这么多后辈,不值得。”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凡夫俗子怎能同你相提并论!”
“音竹,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们过得快乐吗?只是为了我,而苟活这多岁月,却不曾按照我的遗愿,为天下苍生而活!为我一个已死之人大费周折,这不值。音竹,我的时间已不多了,只是借由这孩子身上那残缺的魂印勉强显化。”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里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决绝。“记住我说的话,音竹,你们若真的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护他安好吧,一个甘愿用自己的意志去保护他人意志的孩子,会比我走得更远的。”那手臂确是开始暗淡下去了,梦南浔什么都不想听,只要她的卫大哥多停留一会儿,可偏偏他的话,一字不漏地都彻底烙印进了她的心里。
“喀啦啦。。。。。。”
那道裂缝不稳定了,有一股巨大的力,拉扯着卫泱的残魂,并且要封闭裂缝。梦南浔知道不能挽留,用尽力气,声嘶力竭喊到:“只是可惜了大哥所拼死想要守住的那座城,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不,它还在!”最后关头,卫泱用手撑住那裂缝,留下这样的话。
“它还在某处时空里,只不过我也难以将它找到了,那座你我曾用心守护的城不会这么容易就湮灭的,它代表着最后的正义!当然,我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也证明了我这辈子所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哈哈哈。。。。。。”说到这里,他居然笑了起来,“可正是这样,那座城才有了存在的最后意义,会有人找到它,并替我纠正那个错误的,从那个时代至今的有关正邪是非的答案,都在那里了!音竹,替我找到那个有缘人,拜托了!”
没等时空的乱流将自己禁锢,卫泱冲梦南洵俏皮地挥了挥手,自爆了臂膀,再次将缝隙震开了一丝,化作三道精气,射向梦南浔身后的山崖。尔后,在那空间的另一头传来最后一声喟叹:“我已经尽力了。”
裂缝消失,结束了。
在空中悬浮着的琅恨天四肢耷拉着,在卫泱离去后,他的身子极速下坠,落地之前,被梦南浔接住。
同时,在那不知多么遥远的某处,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睁开又闭上。“卫泱,你真的还活着吗?”
很快,梦南浔的身后,一个人掠来,落在地面上,向她靠近。她回头,发现是梁平,他的身上,生机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梁平伸出了双手。梦南浔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将琅恨天交给了他。
梁平抱他在怀里,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轻轻放下。紧跟着,宿花臣也追来了,他的怀里也抱着一个人。那是冉馨紫,辫子已散开了,纷乱在宿花臣怀里。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蓝光氤氲着,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要灌注进冉馨紫的身体里,将她唤醒。
可是她已经再也醒不来了。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被不知何时飞来的一块石头击中了头部,早已离去。那同样帮助过梁平和宿花臣的蓝色精气,帮不了这个孩子。泪水自宿花臣的眼中淌出,滴在冉馨紫的脸颊上,顺着她鼻翼两侧滑下,像是她自己在哭泣。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哭了,哭得那样难过。梦南浔和梁平都低下头,不忍直视。同宿花臣比起来,他们两人心中的悲伤,都算不上什么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远处的雨花镇方向传来,并没有引起几人注意。愈来愈近了,直到那人停在宿花臣身旁,居然伸出手,要抱过冉馨紫的身子。宿花臣终于警觉了,他的手臂死死箍住,不由分说就要向来人动手。可等他看清眼前到来的这个穿着蓝白粗布衣服,扎满辫子的花白头发老人时,他心怯了,手臂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对方抱走。
那是冉墨,镇长冉墨。
他同样将冉馨紫紧紧抱住,但是没有哭,只是用自己的脸贴上怀中人儿已冰冷的额头。“其实,馨紫早就应该去了,在十几年前,冻死,或者饿死,都说不定。”冉墨居然在笑,他抬起头,看着所有人。
“你们不用太难过,能够多活十几岁,是她的造化。这些年来,她都一直在替另一个人活着,说不定那个孩子早已死了,她都还在活。”他越说眼眶越湿,干咳了两声,“她解脱了,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冉馨紫,不用再为别人的名义而活。”
听完冉墨的话,宿花臣扑通一声跪下,浑身无力。“这么说。。。那个婴儿,实际另有其人!?师父八年前送走的。。。。。。”
“是的,那个男孩早就不是个婴儿了,只不过是为掩人耳目的一出戏而已,骗了所有人。”
“为什么,难道师父,真的骗了我。。。全都是骗我的,甚至连那块令牌说不定也是。。。。。。”
“不,你师父并没有带走那块令。”梦南洵突兀地开了口,“看来你真的是忘了,二十多年前戴斗笠的那个男人。”
“咣咣~~”宿花臣的大脑开始震荡起来,意识在晃个不停,如同装满什物的盒子在被来回抖动。他的头快要裂开了,脸涨得通红,眼前模糊了,又要昏过去。
那个男人,就是他,拿走了金玉蓝河令!
“嗡~”宿花臣终于记起来了,多年前的那个黄昏,那个男人手握树枝,打败了自己,拿走了金玉蓝河令。在那根柔弱的树枝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想看清斗笠下那张脸,都不能够。在那人临走的时候,只是挥了挥树枝,他的记忆,便被封印了,最后定格在飘飞的那男人的衣袂上。
“哇!”地一声,宿花臣吐出一滩苦水,一切终于明了。
这下梁平的心一下子失落了:“怎么会,你们口中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找到你,拿走令牌,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四处招摇的才对!”
“没有为什么,只是那令牌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何况,那人你也认识。”
说到这,梦南洵打住了,梁平却汗如雨下。
“你的意思是,那人莫非。。。。。。”
“呵呵,雷云凌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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