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拔下自己的大刀跳下冷却塔,战在冷却塔的阴影中注视着灵儿三人。
这时俞树铭几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灵儿虽然功力不弱,但在体型上与胡阳相差太多,如不小心会吃了大亏。
想到这儿,三哥把邹清放到一出较平整的地面上,走到灵儿前方祭起法镜,说道:“刚刚阴阳图对它的伤害不小,现在它在犹豫也是在休息。我们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三哥说的坚决,灵儿也是怒从心中起,双手连动就要发动攻击。三哥伸手拦住了她,说道:“你帮我掠阵,趁机偷袭。如果我不能胜,你们就立刻离开!”
“可是……”灵儿能看得出三哥的疲态,刚才启动阴阳图肯定耗去了他大半的功力,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还没有恢复,她本想阻止,但没等她说完,三哥身形一动就冲了出去。
一道白光冲出三哥的法镜,直接飞向暗影里的胡阳。
胡阳早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往上一跃,脚踩在冷却塔的支架上,然后双腿用力整个身体横着飞了出去跃过了这一击,随后高举大刀冲了过来。
三哥一击打空,人已经冲到了胡阳刚才所在的位置,一转身法镜发出了一面光幕,硬生生的接下了胡阳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一声响亮的铁器相撞的声音传来,两人相持片刻。
比三哥高出一头的胡阳猛地抽刀,身形一跃而起,双脚狠狠的踏在三哥举起的法镜光幕上。
三哥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险些受力不住当场跪倒。
好在胡阳这一踏不能持久,随后镜身一轻胡阳再次跃起,三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可让三哥没想到的是,胡阳并不是向后方退去,而是在镜身上扭转身躯,飞身向着三哥的身后跃去。
胡阳在空中挥动手中大刀猛地砍向三哥的后背,在一旁观战的灵儿惊道:“三哥小心!”。
三哥在胡阳跃起之后收回法镜但不见胡阳踪影,就已经知道了胡阳的意图。
如果换做体力充沛时,他完全能够躲开,可现在他已筋疲力尽,勉强往前探身,头部躲过了刀尖,但后背没能躲开。
那刀尖顺着三哥的肩胛骨切入,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立时鲜血飞溅而出,三哥在一声惨叫中趴倒在地。
胡阳双脚落地,抬手朝着灵儿的方向就是一枝弩箭,不偏不倚的正钉在灵儿的神鹿镜上,没来得及开启光幕的神鹿镜被这一箭打出去好远,本来正在跑向三哥的灵儿也被这一击打的仰身摔倒。
在灵儿还没有起身之际,胡阳又从地面捡起一把战刀飞快地用力甩出,灵儿本能的移动身体,但这一刀还是扎在了小腿上,鲜血顿时涌出,灵儿疼的动弹不得。
胡阳抬脚踏在三哥的伤处,嗓子里的“咯咯”声又响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但谁都知道这是胡阳鄙视的嘲笑。
现在整个战场中,只剩下了胡阳还能站起来。
最终也还是没能挺过这一战,身受重伤的俞树铭和灵儿心中悲凉,眼看着胡阳举刀想要击毙脚下的三哥却再也无法出手阻止。
须弥芥子间,本应无悲欢。
这句话本是俞树铭的师傅教导他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了。人生在世间,怎可能没有悲欢呢?
那些被心魔夺取心智的人没有悲欢,那如果本应无悲欢,诛梦人又是为了什么在舍生忘死呢?
情感不是牵绊,而是我们活着的原因啊!俞树铭想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诸人都已经放弃抵抗准备受死的时刻,先是一阵光芒闪过,随后一条火龙猛地自俞树铭的身后突然钻出,直奔举着长刀正要砍下的胡阳。
那条火龙没有任何迟滞,带着千钧的气势直接轰在了胡阳的胸口。
战场上一时间安静的可怕,俞树铭和灵儿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光芒散去之后,胡阳的残躯只剩下了腰部以下还站在那里,它的长刀掉落在三哥耳边的地面上。
这又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击,在场的诛梦人只有俞树铭的法镜能够发出这样气势凌厉雷霆万钧的一击。
俞树铭和灵儿转头看去,只见那面方镜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在方镜之后一个长发飘逸的少年缓缓露出了面孔。
那人正是邹清。
邹清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还真是胡伤,糊里糊涂的都把你伤了,哈哈!”
“邹师弟你怎么会用我的法镜?”俞树铭疑惑的问。
没等俞树铭说完,灵儿心头一喜,高声叫着:“邹清你真的没死啊?”
邹清闻声直接把俞树铭的法镜扔在了地上,跑向灵儿。
俞树铭赶紧捡起法镜抱在怀里,心疼的抚摸着镜身。
“灵儿你没事吧?”邹清跑到灵儿身前问道。
“要是你的腿上被开了这么长一条口子,能没事儿?”灵儿虽然心里高兴,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什么,听到邹清这没经大脑的一问,心里不是很痛快。
邹清这才看清灵儿腿上那道口子,幸好没伤到骨头。他心中一急,抱起灵儿就想走。
灵儿赶紧说道:“你别在这趁人之危占便宜了,赶紧去看看三哥,他伤得最重!”
邹清慢慢放下灵儿走到三哥面前一看,不由得咂舌啊!只见一条从后脖梗一直到肩胛骨的伤口血肉模糊,他甚至能看到三哥肩胛骨已经裂开了一块。
三哥趴在地上呼吸缓慢,人已经晕了过了。
邹清扶着灵儿和俞树铭走到三哥跟前,灵儿从怀中拿出玄锡镜递给邹清。
伸出的手还在空中,灵儿忽然一拳打在自己头上说道:“我真笨!
”
邹清接过玄锡镜,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够不到自己的神鹿镜,却忘了玄锡镜就在我怀里,如果当时我用玄锡镜打胡阳,三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灵儿声音哽咽的说着,悔恨的用手直拍自己的头。
“诶诶,你得了吧,你以为你是我啊,我的玄锡镜只有我自己能用。”邹清说道,随即祭起玄锡镜,一阵青光闪回,四人又回到了邹清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