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树铭撇着嘴点点头,说道:“嗯,这就对了,像是灵儿的做事风格。”
“看来上次我们还是给心魔造成了不小的阻碍的,不然这段时间它们不会这么安静,也不会让驱灵人安排手下过来试探了。”三哥费劲的说道。
“嗯,那既然邹清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无能,咱俩也不能继续在这躺着了。”然后跟邹清说:“邹师弟,安排我俩出院吧!”
“等等,什么叫无能?这话说的过分了啊!我可是起死回生过的人!”邹清说道。
“对了,你掉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呢?”三哥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幕问道。
邹清甩了甩头发,笑着说道:“嘿嘿,终于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跟你们说,当时那种情况要是换了你们肯定必死无疑了……”
三哥直接打断邹清说道:“捡重点说,不用铺垫和夸张。”
邹清一阵扫兴,随后把掉在冷却塔之后的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邹清趴在那只橐蜚身上,吐了口血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他转醒过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摔断了似的那么疼,他动弹不得,想要大叫求救,但是胸骨也已经断了,扎在肺里连呼吸都非常困难。
橐蜚身上那种动物长期不洗澡的酸臭味让他闻之作呕,内脏一阵翻腾,他盯着剧烈的疼痛真的吐了好一阵。
恍恍惚惚还能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他意识到战斗还没结束,自己也还没有死,但照这个状况下去,也没多长时间好活了。
一时悲从中来,邹清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自己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会死在这么个鬼地方,而且还是和这么一只臭鸟一起携手走进黄泉,怎么想怎么憋屈,别的鬼魂看到自己会以为自己是遛鸟溜死的。
“师傅你这个王八蛋!害苦了我了!”邹清心里在不停的骂着他的师傅,每次想起师傅那张带着猥琐笑意的脸,他都觉得年少无知的自己肯定是上了这个怪老头的当了,果不其然,自己即将命丧于此了!不过还好,自己起码是一个诛梦人,回头还可以去找那老头算账!
邹清趴在那里涕泪横流的等死,过了没多长时间,忽然从身下的铁架下面刮起了一阵风,眼看着风越来越大,刮的自己刚才的呕吐物几乎都要重新飞起来糊到自己脸上了。
邹清心里又是一阵暗骂,心说我特么都要死了,还要这么恶心我,上帝你真是觉得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是吗?
他每动一下胸口和四肢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在他刚刚勉强把头转到一边之后,罡风的气势已经刮起来了,卷着冷却塔底部的垃圾和邹清的呕吐物向上飞出了冷却塔顶。
没等邹清喘口气,地面上又出现了情况,他看到冷却塔底部逐渐开始发亮,而自己胸口正下方的位置,有一个脸盆大小的亮圈,比附近其他地方的光都要强。
邹清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此时他再也没有力量和勇气挪动身体爬到旁边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自己连死都要比别人多几道程序,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倒霉蛋!
趴在那里心念俱灰的邹清已经认命了,从张着的嘴里不断流出的血一滴滴的滴到那个圆圆的光圈上,随即与光圈之上有如实质的金光纠缠在一起。
突然之间,罡风和金光都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猛烈,整个冷却塔内部都被风和光满满的占据。
邹清和那只橐蜚的尸体竟然缓缓被罡风吹起,他的两耳灌满风声,吹的耳膜像是要裂开,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反正自己现在也已经被风控制了,索性就听之任之吧。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从地面那个光圈照出来的金光打在自己身下的橐蜚尸体上之后,那具尸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像是被金光刀削斧砍一样分解掉了,先是羽毛和肉体逐渐消失,最后就连橐蜚的骨架都被金光吞噬消于无形!
邹清心里又是一阵恐惧,妈的这金光马上就要完全打在我身上了,我肯定是和那只橐蜚一样,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了!
各位再见了,如果有人问我在哪,请告诉他们:everywhere!
可当橐蜚的尸体真的全部消失之后,邹清能感到剧烈的疼痛,但身体没有任何一个部分在逐渐消失,他意识到这可能和玄锡镜里发射出来的光芒差不多,只对非诛梦人有着巨大的伤害!
饶是如此,他身上的痛楚也让他难以忍受,咬了咬牙却又坚持不住的再次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后,他再次进入了梦境,更准确地说,自己的灵魂好像是脱离了身体,因为他能看到那个仍然漂浮在金色光芒中中惨不忍睹的自己!
这时,在邹清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位须发飘然的老者,那人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大褂,面色缓和的向着邹清走来。
邹清转身看向老者,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心说这个白无常怎么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呢?于是问道:“你是奉命来锁我命的吗?小黑呢?”
那老者愣了一下,随后淡然的笑了,说道:“汝不识老夫?”
邹清也愣了一下,回道:“说特么人话!老子外语不及格!”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死了,说话何必那么客气呢!
那老者不但没生气,反而走到邹清面前,手捋长须上下打量着邹清。好一会儿之后才点点头说道:“嗯,果然有周老风范!”
随后老者没理邹清径直走上台阶,上了冷却塔底部的平台之后,老者转身对邹清说道:“依老夫看来,诛梦一脉传至今日气数未尽,此次心魔大帝卷土重来,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当年老夫之所以打造船只在海上制作神镜,就是为了躲避心魔大帝的追杀!”说到这儿,老者一招手,掉在平台上又被罡风吹到一边的玄锡镜忽然散发出一阵阵青光,然后像是受到家长召唤的孩童一样,缓缓飞起,落在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抚摸着玄锡镜,脸上一片慈祥。
邹清看到这不干了,大喊道:“喂!你这白无常敢快放下我的玄锡镜!这么大岁数了不退休,还出来勾魂,真是老不正经了!”
老者面色一窒,抬头看着邹清说道:“小子勿要出言不逊!”随后又抬起手臂,邹清只感到无形中一股大力像是握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腕,随后自己被缓缓吊起在空中。
邹清还想叫骂,却发现自己就像个哑巴,只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