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家主,您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别说没看到过了,就是连做梦都想不到!
不管最终结果为何,起码此刻杜豪的形象,已经是深深刻入了蓝家演武场现场百万观众的脑海。
即使一众蓝家族人对这个羞辱他们家族的外来散修恨的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强悍。
而那些和杜豪一样的外来散修们,此刻则是兴奋的脚都要跳起来了。
虽然他们都已经是戍卫军铁卫营有品级的铁卫,明面上的地位相当不低。
但在蓝家,他们终究是外人,平日里没少受蓝家族人的冷眼和排挤,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愤懑之气呢。
此刻看到杜豪的英勇表现,简直不要太给他们这些外来散长脸好不好!
这些外来散修们,甚至比自己赢了家族会武的最终决赛和战斗赌约,都要来的兴奋。
杜豪此刻面对一众蓝家高层的苦苦哀求,虽然一言不发,心下却是早已十分暗爽。
“呵呵,此番你们蓝家有如此把柄捏在我手上,我还不狠狠敲诈你们一回!?”
作为一名曾经的专职办理刑案的监察院御史助理,对于敲诈勒索的相关流程套路,杜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深深的明白,要想在敲诈勒索获得丰厚报酬,就必须要欲擒故纵。
所以杜豪此刻故意面露难色挤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这个请求......家主,你让在下为难了~”
“大家都是武道中人,应该懂得战斗赌约在我们武修中的神圣地位!”
“愿赌服输,这可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如若随意取消赌约免除赌债,那么传承延续了上万年的战斗赌约,不就在我们手中变得不那么神圣了吗?”
“今后谁还会再相信这战斗赌约呢?”
“要知道,战斗赌约可是我们武道中人解决争端的主要手段之一。”
“如果战斗赌约的神圣性,权威性受到玷污,那我们武道中人以后还能靠什么手段去解决争端呢?”
“无止境的拉帮结伙、喊话摇人、军团火拼吗?”
“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严重扰乱我们处州城的治安状况?”
“如若事态真的发展到这一地步,家主您作为处州刺史,岂不是要受到大大牵连,起码领导干部治安考核的分数那是一定的大大扣减了!”
“我不答应您的请求,免除蓝宏吉赌约,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您呢!~”
家主杜豪这一大通分析,条理清晰、鞭辟入里,显示出高超的逻辑能力和深厚的理论功底。
直接让蓝星州等一众蓝家高层一愣一愣,无话可说。
连杜豪自己都在感慨,之前那倍受委屈的监察院御史助理工作,也并非去全是一无是处。
比如此刻就是帮了自己大忙,没有这等工作经历,自己根本说不出这么一大通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狗屁道理来。
毕竟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方面,监察院敢说第二,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机构敢说自己是第一。
蓝星州此刻恨的直咬牙,牙龈都咬出血的那种。
作为一个混迹官场数十载年的老江湖,他如何不知杜豪话说的好听,貌似还是为他考虑。
实际上却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在于敲诈更多好处。
但偏偏这前戏又铺垫的如此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这欲擒故纵说场面话的功夫,让蓝星州这做惯了指鹿为马的一州刺史也是直呼内行自叹不如。
想到这些,蓝星州此刻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杜豪见那蓝星州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心下更是得意。
“哼哼,老小子,官话大话冠冕堂皇的鬼话,以前没少给人塞吧?这次让你自己品尝下个中滋味就受不住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回你蓝星州不但要乖乖的给我吃下这些表面漂亮无比内里恶心到让人自闭话,更要给我结结实实的吐出一些真金白银来!哈哈哈......”
讲真,其实完全不能怪杜豪此刻心理阴暗,实在是以蓝家为首的三大世家平日里太过欺负老实人。
而且光欺负欺负也就算了,这三大世家还特么喜欢又当又立,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做完缺德事后,再给你整一波宣传攻势,各种有的没的场面话全都用上,把自己裱的像个高尚无比的圣人,同时还不忘给受害人泼脏水让其快速社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些被欺负受害者的都是天生活该呢。
杜豪先前含冤入狱,明明是那雷无水在员额监察官的考试中竞争不过,有意栽赃陷害、打击报复。
却硬被说成杜豪贪赃妄法咎由自取!
在世家强大的舆论宣传能力下,直让人百口莫辩、是非颠倒、一世的清誉毁于一旦。
杜豪的父母也正是因为不甘含冤受辱、悲愤难当,才双双自尽!
一想到这些过往恩怨,杜豪心里便涌起钻心的疼痛和山崩海啸一般的仇恨。
恨在心里口难开,只能借着现成的机会,狠狠的开刷这些草菅人命、污人清白如家常便饭的世家大佬们一把!
“朱大人,您看我们这个事到底该怎么解?”
蓝星州知道此刻杜豪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自己根本无从下手谈判。
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对方的狮子大开口。
杜豪却是依旧笑意盈盈,不紧不慢的说道:“天下大道三千,非人力所可违!”
“战斗赌约承袭久远、蕴含天道,我等凡人岂可违背?家主,非是朱某不给你面子,而是在下实在不敢做那有违天道之事呀!”
“还请家主体谅在下的苦衷,督导蓝宏吉大人践行赌约!”
说罢,杜豪眯着双眼笑颜如菊花的盯着蓝宏吉,直盯的后者头皮发麻、脸色变绿。
蓝星州此刻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了。
讲真,即使再深厚的城府,碰到杜豪这般不依不饶、穷追猛打,也是完全绷不住。
杜豪见状冷冷憋了一眼蓝星州,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家主,您的的脸色为何忽然变得这么难看?难道是对朱某有所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