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文宇没有回来休息,方子安猜到可能是被他师父处罚了!
第三天,文宇仍没有回来,方子安找去静心园,门口的青衣师兄说文宇从昨天早上进去后,一直没出来。
方子安想进去却被拦住,死活不让进,只好回去等待。
第四天傍晚时分,文宇两眼无神、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一进屋就倒床上,不言不语,缓了许久,才唉声长叹:“哎~~!师父太狠了,我就早跑了一会,就罚3天不休息,快困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方子安见文宇平安回来,又沉沉睡去,心头的石头才落定。
替他盖好被子后,回床盘着腿也进入了修炼状态。
第二天,新训殿内。
段羽苦笑着对方子安道:“在宗门弟子私下切磋比试中,因你用钢针攻击同门弟子,本应从重处罚,但考虑到针尖已被磨平,可减轻处罚程度。你可接受处罚”?
看着方子安直愣愣,一副呆傻模样,段羽又小声提示道:“其实接不接受都可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接受吗”?
方子安在心里快速考虑:宗门这是什么意思?接不接受都可以?难道这是在试探我的立场和态度?再加上小宇也受罚了,我要是不接受,那家伙肯定要抱怨我好长时间了。
“我接受处罚”!方子安恭敬的回答。
其实段羽也搞不清宗门这什么意思,严格的说方子安并没有违反宗门弟子切磋的规定。
那天的比试,他看见了,也觉得方子安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想不通宗门为什么还要处罚,而且还特意让他对方子安说接不接受都可以。
听到方子安接受了处罚,段羽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就在训练殿连续训练4天,不得休息,食物会有人送来,现在就开始计时,4天后的此时结束”。
方子安一愣:居然和文宇的处罚方式一样,但多了一天,可文宇没用钢针呐?
边想,他边遵循段羽的指令,开始了4天不眠不休的训练。
执法堂,长老室内。
谢长老正呆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唉!千瞒万瞒,瞒得这么紧还是没瞒住啊!哎”!
过了一会,他扬起手中的黄纸,看着上面一长串熟悉的名字,脸上泛起冷笑:“哼!我收不成,你们也收不成”!
“哈哈哈…….”!
而后,竟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他停住大笑,又眉头紧锁,兀自沉吟:“可太师叔为什么要责罚方子安呢”?
4天不眠不休,特别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意志。
第3天的时候,方子安就开始觉得头重脚轻、思想难集中了,人也变得迟钝起来,对原力的掌控也变弱了。
即使如此,段羽仍要求他不断用原力击打一根晶石柱。
原力进入那柱子,柱子就会亮一下,这让偷懒不用原力变成了不可能。
段羽一直在旁边一丝不苟的监督着,但他的心里却希望方子安能坚持住。
过了许久,段羽又让方子安原地跳高,每次跃起的高度必须达到2米以上。
方子安苦笑,不用原力根本跳不到2米,看来这4天还真是实打实没有休息的训练呐!
接着,段羽又让他运起轻身术在殿内绕圈疾纵。
不断的重复这些损耗原力的项目,让方子安的原力持续输出着,毫无停顿的可能。
好不容易坚持到4天结束,方子安身心俱疲,无论是身体、精力还是原力的持续输出都达到了极限。
段羽刚宣布处罚结束,方子安就浑身乏力的瘫地上了,大口喘着气。
良久,才恢复了一点点精神。
段羽等他有了些精神后,扶起来检查了一番。
确定他并无大碍后,递出一张黄色的纸,关切道:“先回去休息,明天拿着这张纸去拜师吧”。
方子安看着这张熟悉的黄纸,依稀记得上次见到这种纸时,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这次却多出来了好多字,神情恍惚的问道:“拜师?我不用和其他新弟子一起拜师吗”?
段羽不舍的道:“你来这都2年多了,只要通过了宗门考核,随时都能去拜师,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才呆了1年不到,宗门还没对他们统一考核呢”。
说完这话,段羽一愣,想明白了4天的训练应该就是考核了。
方子安收好黄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行完礼后也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文宇,他也即将有师父了。
方子安回到屋子,本想倒床上休息会,顺便等文宇回来,谁知躺上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漫长,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像天地初开、像世界末日,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入眼处都是一片朦胧。
晕晕沉沉的,他觉得自己很无助、很孤独,想挣扎、想呼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像睡死过去了一样。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立刻凑了过来,对他说道:“哥,你比我还悲催,那天你没回来,我还去新训殿找你,看你被段师兄监督着修炼就回来了。没想到整整练了4天,比我还凄惨,现在想想,我好多了,哈哈哈~~~”!
文宇大笑了几声后,又狡黠的道:“不过,哥,你比我厉害,我3天不休息就快坚持不住了”。
方子安的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没完全清醒。
没理文宇,他拍了拍脑袋,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能拜师了。
缓缓坐起来后,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那张黄纸细看了起来。
当时接过它就放进了怀里,回来的时候太累了,一直没来得及看就睡着了。
看着看着,方子安兴奋得大喊大叫:“我就说我也会有厉害师父吧,果然!哈哈~~~哈哈~~~”!
文宇见状,好奇的蹦到方子安床边,伸着手叫嚷:“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方子安把黄纸递给文宇,文宇看完后也欣喜的叫嚷:“哥,这上面写的地址,就是我师父的地址,嘿嘿,我俩以后又能一起修炼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俩以后又在一起了”方子安先是一愣,没想到和文宇是同一个师傅,随即也开心了起来。
第二天,文宇带着方子安去见了师父后,就被文安宏安排去独自修炼了。
方子安看着文安宏怔住了:额头上果然有三枚熠熠生辉的淡淡火焰印记,看着好帅,自己要是也能有该多好啊。
他想着想着,竟不自主的张开了嘴,差点就流出了口水。
文安宏轻咳一声,暗自嘀咕:“这小子,怎么这般痴呆模样”?
转念又收回杂念,沉声问道:“你可是方子安”?
方子安赶紧擦了擦嘴角似有似无的口水,躬着身恭敬的回答:“弟子正是方子安”。
“你通过了宗门和我的考核,可愿意做我弟子?”文安宏一脸肃穆,威严无比。
“弟子愿意。”方子安仍旧恭敬,心里欢喜不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随后,文安宏大致讲了下情况,又递给了方子安一块黑牌子,让他去锻造堂领取入门弟子物品,并让他从明天开始来修炼。
方子安见过这块黑牌子,和文宇的一模一样。
以前,他对文宇的那块黑牌羡慕了很久,想不到现在也拥有了。
“看来只要努力就会有”!
他心里更加坚定了努力修炼的信心。
锻造堂负责发放弟子物品的蓝衣弟子又被震惊了一次:这稀有的宗门黑牌,如今这么泛滥了吗?去年就有一块,今年又有?师祖们怎么每年都收新弟子了?没天理啊!自己怎么没赶上好时候?
过了会儿,蓝衣弟子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盯着方子安,眼光灼灼:“小师弟,想来天赋惊人吧,能被太上长老收为弟子,师兄羡慕的紧呐”!言语中满是羡慕和嫉妒之情。
“哪里哪里,师兄夸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方子安谦虚道,心里却很是受用,脸上也情不自禁的眉开眼笑着。
20多年来,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夸赞,感觉真棒。
“师弟谦虚了,我去年也见到一位手执黑牌的少年,也像师弟一样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已气度不凡”。蓝袍师兄感慨的说道。
方子安知道师兄说的是文宇,笑了笑,没接话。
“说来惭愧,我来宗门已近12年,虽每日修炼却进展缓慢,至今都没无法外出历练”。蓝袍师兄自顾自的说着,连连叹着气。
“师兄,只要努力,愿望就可能会实现”。方子安想到了以前,有感而发。
蓝袍弟子望了眼方子安,像经历了无数坎坷的人儿,哀伤的道:“这个道理我也懂啊,可是努力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磨掉了所有的宏愿和激情,让人无边的绝望,看不到一丝希望…..”
蓝袍弟子越说越感伤。
发放弟子物品的地方向来清闲,一年到头只有几天忙碌时间,今天遇到方子安,见他没有其他天才那般的冷傲,就多说了几句,无意间唤起了心底的脆弱和内心深处的苦楚。
方子安想起自己原力未觉醒前的迷茫和无助,唏嘘不已,连连附和着蓝袍弟子的话。
通过交谈,方子安得知这会蓝袍师兄叫合玉心,大原师,原力等级47,其师父乃锻造堂主事乐长老。
合玉心在宗门的前9年,修炼正常,原力提升也不慢,在宗门同龄弟子中也居于中上游。
但从3年前开始,不知何故,无论其如何修炼,原力却始终不见涨。
2年前,乐长劳见其困于实力停滞,常焦躁不安,才派其来此任闲职,远离师兄弟们,静心独修。
“我这等愚人,让师弟见笑了…….”。合玉心脸色微红,有些自惭形秽。
此时不宜炫耀,方子安开始和他比惨了。
“师兄何出此言。我哪有资格笑话别人呐?去年的时候,我还差点因为没有原力,被新训殿遣送回家呢,全靠坚持着努力训练体术,得到了一些认可,才能继续呆在新训殿,才能有今天”。方子安打断了合玉心的话,激动的说道。
这是方子安的肺腑之言,说的是情真意切,让合玉心也呆住了。
合玉心没想到,眼前这位手持黑牌的天才师弟,居然也有这样的坎坷遭遇。
“所以我觉得,只要不放弃努力,肯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方子安盯着合玉心,一字一顿的说着这句话,刚毅的表情和坚韧的目光,似乎感染了合玉心。
“是啊…….”!
“只要不放弃,一定会有那一天”。
合玉心像是被点到了心间,两眼虽望着方子安,却视他若无物一般,失神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不断的喃喃自语着。
方子安等了会,又看到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便抱着刚领的弟子物品后退了几步,见合玉心仍没回神,退出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