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父王那边已经知道真相了,很快,整个地狱都会知道!”地尹夕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寻影,一把抓住她的手离开了无常狱,黑白无常一直点头哈腰的笑脸相迎,但是地尹夕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他们两个。
回到隐安居之后,这里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有锦素有乌拉还有地尹夕,这间房子终于又热闹了起来,经历过这次分别之后,大家似乎更加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情意,锦素说,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寻影直说她傻,不过她也以为之前的事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是最后都过来了不是吗?所以还是要相信生活,你相信它,它不会让你一直失望的。
寻影似乎渐渐淡忘了忘尘和萧然,这两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她终于再也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因他而生起任何波澜。
魔灵此时过来了隐安居,他说地魔王有请,让罗刹一个人去一趟说有要事商议,寻影直言让他安心去,这里有锦素和乌拉,不会有事的,然后地尹夕说了句,那你等我,就和魔灵一起离开了隐安居。
“父亲,您找我?”地尹夕一到神魔殿就看到了父亲一个人站在大殿上。
“你们都下去吧!”地魔王示意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他和地尹夕两个人在大殿,不知道是什么事,让父亲规避了所有人,他也不知道。
“夕儿,记得你小时候经常问我,你母亲是谁,此时她又在何处?”地魔王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可是我都说的你没有母亲,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了。”
“父王,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了?我自己都忘了。”
“若不是因为碧树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事儿我打算你成婚之后再告诉你也无妨,可眼下,你又偏偏爱上了天都的女人,有些事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了。”地魔王长舒了一口气。
“父王,您难道是想告诉我,母亲还活着?还是母亲她就是天都之人!?”地尹夕似乎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他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走期待父亲能告诉他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夕儿,最近我的镇魔石一直在胸口前颤动,你知道的,这石头我曾告诉过你,是你母亲离开以后,我便把它和自己放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它都静若止水,可是最近它一直在颤抖,这石头是一块感应石,只有对于自己来说特别重要的一个人即将出现的时候它才会动,并且是剧烈的。而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莫过于你和你母亲了。”地魔王继续说着“若我没猜错,你母亲她在找你,这些年我一直躲着她,是因为她已经嫁为**了。”
“您上次说母后要回来了,我还特意去布置隐安居,她为何没有出现?”这件事一直让他不能理解。
“上次我无意间竟见到了她,但从现在看来,她当时并未看到我,倘若她认出我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会跟过来,可是她没有。”说到这里他竟有些失落。
“您说我母亲嫁人了,她嫁给了何人?”
“你母亲最后去了天都,我记得六千年前那场战争中,我并未见到她,倘若我见到她,定会问她要不要跟我走。”地魔王的眼神里装满了无奈。
“她找我?她明明都已经嫁给了别人,还来找我作甚?!”
“你是她的孩子,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可能不牵挂于你。”
“父亲,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也已习惯没有母亲的生活,她来找我,我不一定会接受这个事实,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地府之王,天都谁能比的上你,除非那个人是当今天帝?!”说到这里地尹夕忽然沉默了。
“对,没错,他就是天帝!当年我还只是王位继承人,我甚至都不敢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我打算等王权在手之后,再告诉她一起的,迎娶她为妻,可惜,你母亲一生下你她父母却把她秘密送去了天都。”
“你就没有想过去找她吗?”
“想过,也找过,但终究是错过。”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忧伤的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地尹夕怎么都没料到,分隔这么多年的母亲竟然是当今天后!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么说来。当日与他对过招的白氏兄弟就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不,不是这样的!地尹夕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不记得父亲后面说了什么。
他提着一壶酒向隐安居的方向走去。
碧树已经被禁足了,如今她正想办法脱身,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输的如此一败涂地,她的不甘心和仇恨通通积压在心底,这时,她接到来报,地魔王派人来带她去神魔殿问审,这次地魔王亲自盘问。
“碧树,我可是小看你了!”一看到碧树地魔王脸都绿了。
“师伯,连您都不相信我了吗?”她以为地魔王手中没有证据,只是万万没想到地尹夕把表哥都调查清楚了,她的什么地魔王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羽辰分明是你表哥,是为千年树妖的姐姐所生,这两块铭牌你敢说不是从你家里那边出来的?!”说罢,地魔王狠狠地将铭牌摔倒在地。
写下她慌了,只要瞒不住了,便回过头来开始认错,可不管她如何认错,地魔王说,婚约之事绝无商量的余地了,碧树听到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她跪在地上不停的认错,可是地魔王终究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地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碧树的所作所为了,如今地府她是待不下去了,可是现在若回去的话,父亲肯定会生气,碧树心想,在没有找到新的安身之处前暂且在地狱先住下,等到有了新的栖身之所再搬离这里,她也并未知道悔改,反而仇恨怨气与日俱增,她发誓和寻影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日一定要让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来!
地尹夕快到隐安居的时候已经喝多了,他停下了脚步,此时他心乱如麻,还是暂时不让寻影知道吧,有些事他自己都还不能接受,他决定暂时不去隐安居了,省的待会儿寻影发现他哪儿不对劲又担心自己,可是自己此时又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他后来想到了,干脆去地上走一遭吧。
他提着快喝完的酒,径直来到了一座大桥的上面,看着头顶上的天空,他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伤感。
巧合的是,今天天后也在这座桥附近,远远的她便看到了地尹夕的背影,“尹旭?”黑色的披风,魁梧的背影……这一系列条件都和尹旭如出一辙。她欣喜万分,于是天后便一直跟着他,生怕跟丢了。
地尹夕在桥上吹了会儿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最悲催的王子了吧,他开始懂得父亲这么多年如一日的痴情,他替父亲感到不值,他喝完了酒,忽然想到了寻影,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母亲一样,还没等到我就另嫁他人?不不不,不可能的,她不是母亲,她也不会和母亲一样,想到这里地尹夕此刻恨不得立马就飞奔到她身边,然后告诉她,一定要等他相信他,他也害怕等他真的坐上王位之后而身边却没有她了,那他的结局只会比父亲更糟糕。
天后看着他,黑夜里她感受到了来自异域的气息,地尹夕身上有缥缈的黑烟环绕,若有若无的感觉,她深知这是只有地府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东西,天后心想,莫非他是地狱之人?……
那天她一路跟着地尹夕,彻底看清了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原来如此,他真是地府之人,怪不得之前找人打听说没有这个人,原来他并非常人,天后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