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郎是一个人的话他就死定了,但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他还会这样做吗?二郎的行为无疑是在激怒凶残的对手,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挑衅一级魔兽无疑是找死。
然而,在二郎找死的那短短的两秒钟,丹妮儿再也没有犹豫,她一轱辘身站起,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跟通体碧绿的魔杖,开始施放魔法。她的冰箭引导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而威力却增强了三分之一,她的第一个冰箭过去的时候,索文斯的冰箭也同时发出。疾风豹的注意力被二郎吸引,在遭受两个冰箭袭击的时候,他惊险地避开了索文斯的,却被丹妮儿的冰箭直接命中前肢。这个冰箭的威力让这只彪悍的魔兽吃了苦头,严格来说,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体力远非全盛可比,他哀嚎了一声,前肢跪地。
疾风豹毕竟是畜生,他疼,但是他更狠。虽然感觉冰箭似乎将前肢打断了,但他用另一条前肢撑起了身体,他抬头望向二郎。二郎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怜悯。疾风豹愤懑,这个人类到现在都看不起他,嘲笑他,真的很想一口把他咬死。疾风豹犹豫,自己保命要紧还是报仇要紧,最后理智战胜了血性,他准备撤退。他是风系魔兽,他的速度在水神岛外围首屈一指,他从来不把别的一阶魔兽放在眼里,他骄傲,但他有资本。今天他只有三条腿,他还是很自信,他要走,这些菜鸟没人留得住他。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犹豫将要葬送他的生命,这个时候,丹妮儿的冰箭又已经发了出来,冰箭在切割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刺耳之声。疾风豹感觉到了威胁,他想避让,但他前腿坏了,中了冰魔法,他的整个机体反应都下降了不少,他拼尽全力躲闪,也没有完全躲过,另一条条完好的前肢中箭,疾风豹趴倒在地。
丹妮儿的金色长发在风中狂舞,水蓝色的魔法袍将玲珑的娇躯包裹,却在狂风中吹起,把身材展露无疑。她的双臂紧紧握着魔杖,一个又一个冰箭砸向地上的疾风豹,这一刻,她就像一个女战士。直到二郎说了句:“它死了。”丹妮儿听完,自己也软倒在地上。
风静了,傍晚的森林格外静谧,偶尔有虫声低鸣。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七个天辰的学生在休整。丹妮儿精神力虚脱,此时正在冥想,索文斯负责巡逻,杰斯里内伤,吃了疗伤药物,正在闭目养神,莎莉和珍姬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外伤为主,已经敷药止血,也进入冥想状态,唐尼成了护理师,照顾伤员,忙这忙那,只有二郎最空,他正在回想刚才的战斗。
根据大家的决定,今天晚上就露宿在这里了,索文斯勘查了周围的情况后,把唐尼带着一起去捡树枝,生火,搭帐篷。很快,篝火点燃,四面八方点了八堆,帐篷起了两个,男女各一。大家围着篝火吃着疾风豹烤肉,啃着干粮,一边谈着心。
这一次出生入死的战斗无疑拉进了几个人的距离,丹妮儿拿出疾风豹的魔晶感慨道:“看葛瑞丝导师那么轻松秒杀魔兽,本来还以为自己获取魔晶也很容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经历!”
“是啊,但是经过我索文斯的经验,这只疾风豹应该是快突入中阶的魔兽,确实是实力超强。不过经过这次的战斗经验,我想我下次上的话,击败他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乘老娘受伤,你就吹吧!今天要不是妮儿姐拿出她家传的翠玉神杖力挽狂澜,咱这里七个人都得嗝屁!瞧瞧你这衰样,要屁股没屁股,要脸蛋没脸蛋,还想上疾风豹?是你上它啊还是它上你?小心被爆菊哦!”珍姬在一旁奚落,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算你狠!”索文斯憋得老脸通红。
嘻笑了一阵,唐尼朝大家“嘘”了一声,朝一边指了指。大家一看,原来是二郎在隔壁一堆篝火边坐着,丹妮儿拿着烤好的肉走了过去,大家都很默契地闭上了嘴,只有珍姬的嘴撅了起来。
丹妮儿坐在了二郎旁边,把烤肉递了过去,二郎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优雅地吃着烤肉。
“二郎,谢谢你!”丹妮儿打破了僵局。
“我是团队一员。再说,是你救了大家。”二郎轻声说。
“不,你是关键。早先的预警,后面救杰斯里,再后面救我。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不可能翻盘。”丹妮儿说着说着,一抹红晕出现在脸颊。
“我应该做的。”
“二郎,你是怎么做到感应力如此敏锐,身手如此敏捷,还有你到底能不能冥想?”
“我不知道。”
“你打弹弓的样子太帅了,完全颠覆了以往对你的认知,你能不能教我打弹弓?”
“啊?”二郎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你教我弹弓,我可以教你魔法哦!”丹妮儿俏皮地说着,脸上挂起了酒窝。
原来如此,想要帮助自己学习魔法,真是可爱的女孩子。看着丹妮儿娇憨的样子,二郎觉得很亲切,这个下午用她绝望的眼神唤起二郎心中涟漪的女孩,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拿生死存亡来考验这样一个女孩,怎么忍心啊!
“好。”二郎轻轻地点了个头,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么善良的请求。
“好耶!”丹妮儿雀跃,脸上满满的幸福。同学们看着她,则是一脸的嫉妒。
“我吃不下,回去休息了!”珍姬撅着嘴说了句,忍着大腿的疼痛,倔强地站起了身。
“哟,辣妹子,这就认输了?你也上啊,别就给妮儿比下去了。”索文斯明显不愿意放过珍姬。
“哼,姑奶奶现在不想上。我什么时候上轮得到你多嘴么?我想上二郎你吃醋了?你来,本姑奶奶现在就宠信你啊!”
“得,本少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哟,刚才还煽风点火的,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你得好好锻炼身体了。别洞房花烛也那么快!”
“哈哈哈哈……”众同学捧腹大笑。
珍姬一扭头,像得瑟的公鸡一样往帐篷去了,莎莉也说了声“晚安”,追上珍姬,两人并肩而去。
索文斯吃了几口肉:“我就是逗逗这骚蹄子,给大家笑笑。”
杰斯里说:“文斯,珍姬很不错哦,那身材,没话说,够劲!考虑考虑?”
“别,不是我的菜!”
“是怕罩不住吧?”杰斯里贼笑。
“哪能?我索文斯阅女无数……”
“省省,别吹了。你的阅女是拿眼睛看的,见过一面就叫阅女。对不对,阅女无数的老处男?”
“咳咳”丹妮儿一声咳嗽,来到大家身前,两人闭嘴。
“时间不早了,大伙休息吧,上半夜我值班。”丹妮儿坚定地说。
“不,我来。”二郎在背后插了句。
“要不我们一起!”丹妮儿有些希翼地说。
“不,你们睡觉,我来守夜。”二郎斩钉截铁。
“听二郎的吧,下半夜换我!”索文斯说话了。
丹妮儿只得让步,大家各自回帐篷休息。至于二郎,则坐下来开始冥想,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片澄明,二郎感知着周围一切,虽然闭着眼睛,却比睁眼的时候都清楚。
夜色如水,二郎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口中突然蹦出一句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仔细地琢磨着这两句话,心中却似五味杂陈,惶惶然不知所以。等到跳出这一魔咒,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水打湿了衣襟。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二郎抱住了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甚至连索文斯什么时候来接班的都不知道。
二郎坐了一夜,森林的清晨,格外安详,树叶上露水点点,偶尔有鸟鸣虫唱。二郎看了看对面,索文斯已经靠着大树睡着了。新的一天挑战又将开始。
随着大伙起来,吃完早餐,上路,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夜的休整,丹妮儿的精神力基本恢复常态了,莎莉的伤好了不少,珍姬除了走路一瘸一拐,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只有杰斯里的伤只好了一小部分,胸口疼痛,完全没有办法施法。
七个菜鸟就这样在水神岛的这片森林中走了三天,这三天的收获不少,共获得了一级低阶魔晶十二颗,经历了九次战斗。当然绝大部分功劳都是丹妮儿的,索文斯也兑现了他要独立征服魔兽的豪言,他独立拿下了两颗魔晶,当然,在第三次单独面对一头土系魔狼的时候,把索文斯累到抽筋都没搞定,最后是在珍姬的帮助下摆平了皮厚的土系魔兽。
甚至在面对三头冰霜之狼的时候,七个人差点又一次崩溃,关键时刻,丹妮儿拿出了翠玉神杖,在加持作用下,艰难战胜了对手。
三天后,除了杰斯里伤势未痊愈,珍姬的脚不太利索,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正当大伙嘻笑着在森林摸索,二郎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大家知道,二郎肯定发觉了什么。默契地靠近二郎,丹妮儿轻声问:“怎么了?”
二郎没直接回话,抬头看向前方,顺着二郎的眼神,大家看过去,啥也没有。众人疑惑,但都没什么表示,就这样静静呆了几秒钟。前面突然几声长笑,跳出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三十六七岁,脸色白皙,感觉是酒色掏空了身体,手指修长,戴着空间戒指,身手是件魔法袍。他身边有一个女子,身材火爆,娇躯玲珑,衣着暴露,烟视媚行,正勾着为首的魔法师胳膊。第三个彪形大汉,有两米多高,短发,钢须,上身赤果,手中拿着巨斧。第四个光头大汉,独眼,脸上一条刀疤,手中拿一把长柄大锤。这是附近有名的毒狼佣兵团的上层领导团,老大团长毒狼塞斯,老二媚狐莎朗,老三恶虎邓肯,老四独眼强森。
邓肯“嘿嘿”地笑着走过来,来到丹妮儿面前三米远:“小妞,长得挺水灵的!跟情哥哥去一边快活快活吧!”
丹妮儿一皱眉,脸现薄怒,低骂了声“无耻!”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是天辰学院的学生,在此历练,导师就在附近,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挡道!”杰斯里虽然伤没好,郁闷了几天,早就想发泄发泄了。
“怎么,小子,想着英雄救美么?大爷我男女通吃,你也没的跑!”
边上的三个毒狼佣兵团成员放肆地大笑。索文斯站了出来:“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我是天国岛麦克山庄少庄主,交个朋友吧,今后好见面!”
“麦克山庄?什么玩意!识相的,拿出你们身上所有财物,衣服裤子都全扒了,男的滚女的留。别逼老子动手!”
“三哥这是憋得慌,这次要好好找乐子的节奏啊!”独眼叫嚣着。
“成天跟着二姐,看着不能吃,我容易么?”邓肯色愈熏心,放声大笑。
“别逼人太甚,我们不是好欺负的!”珍姬恨恨地说。
“这个小娘皮我喜欢,身材不错,够劲!”独眼眼露淫光说道。
“一群人渣!”丹妮儿大怒。说完,她迅速后退,大家知道,这是要开打了。
索文斯站得最近,他二话没说,先给自己加个冰盾。还没完成魔法引导,邓肯晃斧子就到了眼前,举斧子要劈,二郎在边上给了他一弹丸,邓肯一躲,没打到。刚要攻击索文斯,丹妮儿的冰箭到了,邓肯往边上跳过,珍姬的火球到了,往后一撤身,莎莉的冰箭到了。一顿猛攻,把邓肯打得手忙脚乱。
邓肯怒了,大吼一声,运起了斗气。他再一次扑上,索文斯顶着冰盾,正吟唱魔法,大斧正砍在冰盾上,冰盾立刻爬满了蛛网,“波”的一声脆响,破碎虚无。索文斯全身一震,顾不上再施魔法,抽身后退。
身后邓肯一声狞笑,高举大斧,要往下劈。索文斯究竟能否逃过这一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