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早吵闹吃大惊
“吵什么?”
江逐月披着一件外衫就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没有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就像是一道黑色的瀑布。
纵然是不施粉黛,江逐月也是肌肤胜雪,像是个精心烧制的瓷娃娃。
看着江逐月姣好的容颜,关芷翠的眼中划过一抹狠色。
“要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们赶出去就是了,怎么还闹成这样。芍药,若是你不中用了,那我可得先把你打出去。”
江逐月揉着眼睛,看都没有看门口的是什么人。
不过就算是没有看到,只是听声音也会知道的。
芍药的反应非常快,会意出了江逐月就是在指桑骂槐,并不是在真的责怪她,故而赶忙道:“吵醒姑娘了,都是奴婢没眼见的,该死。姑娘,二夫人和三夫人来,说是要叫姑娘起床。”
江逐月掩着唇,秀气的打了个呵欠,眼神轻飘飘的划过了刁春燕和关芷翠的脸,声音淡淡。
“原来是二婶和三婶来了,这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呢,怎么两位婶婶就这么忙着让我起床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刚才江逐月说她们是无关紧要的人,像是无意说的,但是她们听在耳朵里怎么都是怪不舒服的。
还是关芷翠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她不能在这事上纠缠。
比起这件事,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月儿啊,今日你不是要参加公主的游湖宴吗?我和你二婶担心你自己收拾不好,所以特来看看,打扰到你休息了,真是我们的不是了。”
江逐月走到梳妆台前坐着,示意芍药不要拦着两人。
“这件事我是放在心上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游湖玩乐的事,哪里就劳动两位婶婶这么大张旗鼓了。”
“这哪里就是小事了?这可是公主下帖邀请的游湖宴啊。”
刁春燕还没有听出江逐月的言下之意。
话音刚落,江逐月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哎呀,我忘记了,或许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的事,在两位婶婶的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她的父亲是镇南将军,兄长与父亲一同镇守边疆,外祖父是太医院院判。
前几日她被赐婚给萧宸朔,是未来的五皇子妃,这样的身份能收到公主的邀请在正常不过了。
别说是受到公主的邀请,她设宴邀请公主都是够格的。
“月儿,那日你落水,还有你姐姐说的话都是她的不对,但是她也是无意的,并且现在也已经得到惩罚了。她并不是想要害你,初心还是为了你好的,这都只是误会而已。”
关芷翠敏锐的察觉到了江逐月的变化,垂眸思索着江逐月与往常不同的原因。
这段时间她们对江逐月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除了那日落水的事情。
江逐月低垂着眸,嗤笑着。
误会?
上一世她一定是把脑子丢了才会相信她们的鬼话。
她也不说话,就是这样晾着两人。
刁春燕最是脾气爆,但江渺渺倒霉她也乐见其成,没有继续和江逐月纠缠江渺渺的事情,而是走到了江逐月的身边,赶走了给江逐月梳头的丫鬟芍药,自己假模假样的给江逐月梳着头。
“婶婶替你打扮。”
她的手势并不轻柔,把江逐月的头皮扯的一阵一阵的疼。
在一旁看着的芍药都看不过去了,想要抢回刁春燕手中的梳子。
这时江逐月却暗暗的扯了她的衣袖,她只能暂时按捺住。
“月姐儿啊,谁对你好你心里应该有个数的。今日你要去参加公主的游湖宴,你万万马虎不得。参加游湖宴的有很多千金小姐,有许规矩和细节你都是不知道的。”
刁春燕循循善诱,可是那张脸实在是装不出十分关心江逐月的样子。
“哦?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三婶不如说说都有些什么什么规矩。这虽然是公主举办的游湖宴,比一般的宴会要郑重其事一些,但说到底并非是正宴,邀请的也都是京城里的千金小姐,并没有邀请各府夫人。参加的时候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不要冲撞了公主,不要得罪了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江逐月一脸的单纯懵懂。
刁春燕被噎了一下,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你说的没错,此次宴会你最主要的就是不要得罪了公主,要得到公主的认可。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的穿着打扮还是十分重要的。更何况那么多的人看着,你总不能丢了自己的脸面,到时候公主也对你没有好印象,那就不好了。”
关芷翠也调整好了心态,来到了梳妆台前,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妆奁。
她的眼神扫过了江逐月洁白滑嫩的脖颈,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天竺寺里受罪,她怎么能看着江逐月风风光光的去赴宴呢?
当她拉开了江逐月的妆奁,里面的东西让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怎么会?里面的首饰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妆奁的里面的头面首饰,金饰简单华贵,玉饰温润高雅,银饰精致不失体面。
以前那些花花绿绿的首饰都不见了!
“三婶怎么了,是不喜欢我的这些新首饰吗?”
江逐月含笑问道。
“没,没有,怎么会。”心慌之下的关芷翠说话都结巴起来。
刁春燕也注意到了江逐月首饰的变化,瞠目结舌之下是不满,直接出言责怪。
“月儿,你以前的那些首饰呢?不是与你说过了,那些首饰贵重,才配得上你的身份。而且你还这么年轻,要好好打扮,这些东西这么素净,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佩戴的。”
说着就去翻屋子里的箱子,以为江逐月是将那些首饰藏起来了。
芍药想要去阻止,被江逐月一个眼神制止了。
当刁春燕看到那一箱子更加‘素净’的衣服时,更是又急又气。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以前的衣服首饰呢?”
关芷翠也看到了,只不过她没有像刁春燕这么气急败坏,而是更加仔细的打量起了江逐月。
不一样,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