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杀意，就是从小摊上传来的。
摆摊的是个中年人，留着八字胡，一双绿豆眼透着精光，一看就是老手。
这会儿他正跟一顾客吹牛。
“我祖上可是摸金校尉，鬼吹灯看过没？里面人讲的就是我，我这里的宝贝，可都是新从地下挖出来的，都是两宋元明的东西，今天碰上我，那是你们的运气！”
这家伙，吹着牛皮面不改色，嘴上功夫强，是个人才。
秦天面不改色，就像一个普通路人一样靠上去。
只一眼，他就被摊位上的一柄巴掌长的青铜小剑吸引。
那杀意就是从这剑上传出来的。
秦天还从这剑上感觉到了灵力的存在。
这绝对是灵器！
秦天心中一喜！
这算是意外收获。
不过秦天表面上什么都没表露出来，而且视线很快转移到其他东西上。
古玩行里有个说法，看上什么东西，没买下来之前，一定不会看第二眼。
这个小摊果然和其他摊位不一样。
摊位上摆着的东西大多都是老物件，年份绝非摊主所说的那么久远，就是几十年前仿的东西，但一般的路人，还真容易被套。
秦天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拿起来一个瓷碗看了看，又放回去，然后再拿起来，又放回去。
精明的摊主很快注意到他这一番举动。
“兄弟，看上了？”
秦天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一脸犹豫的样子，把一个古董小白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摊主眼睛顿时亮了。
这小子在犹豫，那就有机会。
他拿起那瓷碗，塞进秦天手里。
“兄弟，你再好好看看，这可是元朝的东西，绝对的老物件，为了这玩意儿，我老胡可是差点把命搭进去！”
“净胡扯，怎么还能把命搭上！”秦天道。
“说了你还不信，我姓胡，叫胡利，鬼吹灯里的胡八一知道吧？我大伯就是里面的原型，这瓷碗，我就是和我大伯一起倒斗时得来的，那一次，啧啧，算了，不提了！”
“怎么不提了？说说？”秦天一脸好奇。
“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听这些故事，算了，我就跟你说说，那一次，我们下了地下，碰上大粽子了，一个丈八高的家伙，下去十个人，就我和我大伯活了下来，看看，这就是被粽子给咬的！”
胡利掀开裤腿，露出一条长长的伤疤，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道：“要不是老胡我跑得快，估计也搁那了！”
“厉害，真厉害，你真命大！那这得多少钱？”秦天问的很小心。
“童叟无欺，十万你拿走！”胡利狮子大张口。
“十万？”秦天摇摇头，把碗放回去，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兄弟，怎么走了？”
“我就一穷打工的，哪有那钱，算了算了！”
胡利拉住秦天，一脸决绝的样子，好像吃了多大亏。
“嗨，兄弟，咱们碰上就是缘分，我这今天头笔买卖，不卖给你也不吉利，这么吧，你说个价！”
“五千！”
“成交！”胡利一口答应，一边去包瓷碗，一边还说着：“也就是我看你顺眼，要是别人，我肯定不卖给他！”
秦天心里偷笑。
这个家伙是不是精明过头了，这么爽快答应，别人不会怀疑吗？真当人都是傻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行，我再考虑考虑！”秦天继续伪装。
胡利好不容易逮个冤大头，怎么能轻易放过。
“兄弟，我跟你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咱俩有缘分，我卖你这碗，不图你钱，就图你这个人！”
“可是怎么感觉上当了呢？”
“你看我像骗你的吗？要不这样吧，我再送你两样东西，就这摊上的，你看着挑！”
秦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种小手段，这些忽悠人的摊贩最爱用，几块钱成本的东西，拿来做个顺水人情，还让买东西的傻小白跟得了便宜似的！
“那好吧！”秦天随手抓起一个瓷瓶，又拿起来那个青铜小剑。
“就这俩了，行吧？”
“得嘞！”胡利笑的眼睛都眯上了。
“慢着！”
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手竟然直接伸向秦天手中的剑，秦天手瞬间收回去，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伸来的手，看向来者。
来者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脸横肉，剃着光头，戴着一串金狗链子，挎着一个小箱子，手上还盘着两个核桃。
“胡利，又碰上冤大头了？”
胡利一脸尴尬，看着中年人。
“龙爷，您说笑了，我这可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滚一边去，卖假古董的，童叟无欺？在老子面前也敢忽悠，不想活了是吗？”
这叫龙爷的人，看样子在这古玩一条街颇有威风，胡利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
龙爷眼睛一眯，眼睛转向秦天，盯着他手上的青铜剑。
“这东西，爷瞧上了，正好缺个水果刀，这东西挺合适，小子，识相点就把东西放下。”
“钱我已经付了，买卖成立，东西就是我的了，你说放下就放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秦天冷冷道。
“呦呵，现在年轻人真是没礼貌，胡利，教教他！”
胡利赶紧过去拉住秦天，把钱塞进秦天的口袋。
“小兄弟，这钱我退给你，东西不卖了，这位可是金氏集团董事长的堂弟金龙，咱们惹不起，还是赶紧溜吧！”
“不行，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你该不会想坏规矩吧！”秦天依然坚持。
胡利面色有些不好看，在古玩界确实有不成文的规矩，一旦买卖成立，就不能反悔。
否则哪还有捡漏一说。
“龙爷，您看，这确实不合咱这得规矩，要不您给个面子，就这么算了？不就一把水果刀吗？改天我给您弄把宫里的金刀！”
胡利只能舔着脸去求金龙，这会儿他两边为难。
金龙闻言，一把将手中的核桃砸在地上，一脚踹在胡利肚子上。
“去你妈的，跟老子讲规矩，在这地界，我就是规矩！”
他打手一挥，边上立刻围过来几个彪形大汉，都是身着黑色劲衫，威风凛凛，很是唬人。
“去，把那东西给我拿过来，奶奶的，还反了他了！”
“你敢！我再说一遍，这东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