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属下已经按您的指示召开了多场会议,其中有些显露猫腻地共有二十四人,确定的有五人。ggaawwx”
“抹除几人不影响秩序。”
“大概六七人,城中强者本就不多,周遭环境恶劣那些叛党多数为高阶异能者,一次损伤太多只怕城池就保不住了。”城主恭敬地站着,想了想,道。
杯子发出清脆碰撞之声,云汐坐在一边摆弄着茶具,辰韵寒说:“我会派人盯住那二十四人,挑出态度最为强烈者,一共拔除六人,如果那些人还不知悔改,便全部击杀干净。”
“这……”城主面露难色。云汐瞥了他一眼,摇头嗤笑,上下属的首要利益显然难以达成共识。
“放心。”辰韵寒淡淡说:“叛党完全清除干净,且新力量填充上来之前,我会派暗部镇守。”
城主听了松出口气,极地女皇的暗部势力一直是个迷,寻常青蛙更是连知都不知其存在。如果能有暗部强者守城,效果简直甩了那些损失异能者几条街,更重要地是高层决议时不用受制于人,何乐而不为。
一阵冷香袭来,便见辰韵寒一袭长裙款款落座,指尖轻敲桌面。
“极地城主,我最近逛街时经常听说你的领土发生了各种暴动,这是要天下大乱了吗?”斟上一杯茶,辰韵寒优雅地细,云汐看了眼窗外地鹅毛大雪,暗道那城主走得太不巧,然后似笑非笑道。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辰韵寒浅浅抿着茶。云汐咂咂嘴,随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由头。”清冷声线忽然响起,云汐面露愕然,辰韵寒不咸不淡说:“也不能只有我破晓之地乱。”
抹杀叛党必须有理由,而现在辰韵寒根本没时间去收集,况且那群叛党不少都是城里极富名望之辈——明面动手太大动干戈,不如借异兽作乱地东风将那些叛党一股脑列入牺牲名单,一举达到效率最快最简化。
但,辰韵寒政敌根基太深,几乎每个聚集地都有耳目,一个两个还好说,毕竟极地环境险恶凶兽神出鬼没。特别中型要塞聚集地之中,那叛党势力就更不好说。故而最近那群人总会数个或集体一起被安排做任务,又或城边突然异兽暴动、异兽袭城、丧尸危机,卷入这样那样地事件之中,以雷霆之势,趁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歼杀!
除掉大头,剩下杂鱼便不足为惧,辰韵寒深谙此道,墙头草可恨却必须存在,放任一方城主独大而缺少制衡,极易造成难以管制地局面。
“所以你以杨凡为饵,把那窝成年雪雾橙灵引到忘忧雪见堡去,就只是为了让忘忧雪见堡也乱起来?”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浮现而出,云汐潜意识不信,但见辰韵寒那冰冷美颜时不禁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不错。”辰韵寒眼神微敛,冷漠道:“虽然骚乱只是个幌子,但幌子太多难免招致祸患。忘忧雪见堡,必乱。”
忘忧雪见堡乱了,才能为破晓之地的肃清行动障眼,两城一起丧尸、异兽暴动,兼之有音爆魔蛤组织兽潮袭城在前,为瞒过大势力窥探了便利。张口呼出一口冷气,原本因为煮茶屋子比窗外暖和一些,而今皮肤竟鸡皮泛起,冷得她直欲哆嗦。
“极地城主。”吸了吸鼻子,避开腰间伤口,云汐扯着嘴角笑:“幸好我不涉及你们内部,也不是你的子民,否则在你们这想保住小命好难。”
有争斗,必有牺牲,何况是如此大规模争战!
从一开始八阶英级丧尸,避追杀,异兽袭城,再到音爆魔蛤,乃至于现今情势,云汐不由怀疑这一切就是辰韵寒一手布下,环环相扣,反击地悄无声息,相信现在那位对手已然元气大伤,到了苟延残喘之地步。
黛眉微蹙了蹙,萦绕辰韵寒地空气愈发冰冻起来,甚至耳边都传来了霜冻之声。半晌后,当温度低到骇人之时,冰唇轻吐:“晟睿。”
注视着冰颜的云汐明显察觉对方犹豫了一瞬,随即她皱眉沉思,晟睿……晟睿!
对!首席智囊晟睿!
在之前交锋中因为晟睿十分敬畏辰韵寒,不时喜形于色,给她直感不如凌飞褚之辈沉稳内敛,她见过几位凌影城智囊,哪个不是老谋深算,一眼就让人不敢小觑?
反观晟睿、破晓城智囊团——辩论激烈直抒己见,更多却是惊叹极地女皇地御下手腕!
这才是真正城府!
辰韵寒身为十大聚集地唯一女性城主,羽翼尚不丰满,八阶实力远不达九阶,故而便将众人眼光从智囊团身上引开,加之她本就受人瞩目,夺目光环反压其智囊团。
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大浪,云汐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暗部在暗,庞大势力闻其名而不知内里乾坤,触碰不到。而智囊团在明,这就是一种保护,一种大隐隐于朝地伪装——她微微掀起眼帘,慢得犹如画面一帧帧地过,“你不防备我是间谍?如此大秘密不怕我泄露出去?”
“何秘密。”辰韵寒觑她了一眼。
“我……”第一次近乎于哑口无言,云汐苦笑一声,说:“换个时间,换个心历,再换个立场,我肯定会像他人一样敬畏你。”将所有光芒集于一身,纵然风险巨大,但,同样能加深十大聚集地忌惮。
不缓不急地饮下口茶,素手放下茶杯,辰韵寒淡淡说:“明日启程。”
“好。”
极地常年大雪,特别时节临近冬季,漫天飞雪遮盖了视线,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苍天大树挂着一条条凌霜,终于承受不住凛冬苦寒,轰隆倒地,途中拉扯下数颗较小一点的大树,宛若多米诺骨牌,雪絮纷飞间,纷纷倾轧而下。
手臂撑在附近地巨石之上,杨凡大口喘息,胸腔仿佛有无数根冰刺锥来,白雾快速从他嘴里吐出,旋即擦了擦嘴角鲜血,心有余悸地瞟着身后,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索性一屁股瘫坐积雪中。
“该死的,我这次离开聚集地没多久,竟然就误打误撞闯入这头异兽的地盘,还一不小心就彻底惹怒了它,这都快半个月了!妈的,不就是不小心吃了它唯一的幼崽!”杨凡怒气冲冲,最后却越说越心虚,他怎么会一时脑袋发热吃了异兽幼崽?
猎人警觉性自然不用说,这只幼崽踩中了他布置地陷阱,因为对外界不熟他等幼崽嗷嗷叫了半天,期间甚至吓唬打跑诸多异兽,这才敢对这只没见过地幼崽下手,不过那一餐美味毕生难忘。
托了那只幼崽地福,杨凡一次抓到大量猎物,看了一身地狼狈,咒骂道:“我都吃了那崽子多少天了,这只异兽竟然还一见我就发了疯地追,如果不是它外貌和幼崽一模一样,到现在我都还莫名其妙!”脑中电光一闪,像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急忙脱下绒靴用火点燃,“畜生鼻子可灵着呢!我就说为什么它能一眼认出我,一路上甩都甩不掉,原来是着了那头小崽子得道!还好现在风雪大,身上又带了明火,不然普通火焰根本烧不着!”
绒靴被熊熊火焰吞噬,焦臭味甫一出现就被呼啸狂风吹散,掏出备用绒靴穿上杨凡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瞬间掏空。
“真是大意。”嘴里微微苦涩,他抓起幼崽时幼崽浑身哆嗦,哀鸣了许久小身子连反抗地力气都没有,尿液顺着它的下-体留下,幸好他及时避开,尿液冲地并不远,检查全身衣物也没有被打湿,而今细细想来,就只有靴子非常有可能沾染上一两滴。
幼崽兽瞳中翻涌地滔天恨意,杨凡记忆犹新。
凄厉风声呼啸,杨凡定了定神,凝聚异能力于双目环视四周,犀利视线扫了扫冰雪之森。长年累月积聚下地厚雪,擎天大树、断木、偶尔有一点异兽脚印,剑眉皱得死紧,半个月来亡命狂奔慌不择路,早已迷失了方向。
眼前情景在极地太常见,完全区分不出差别。
看了半天也找不出路,杨凡总觉得怪怪地,轻‘咦’一声,转过身摸着身后岩石,喃喃说:“这岩石竟然是温热的……”旋即凑近鼻子嗅了嗅,脸色顿时大变,“不对!这是异兽尸体!”
用手拍去岩石上地厚厚雪层,深色鬃毛显现而出,半月来地逃亡让他神经十分敏感,涌上一股不详预感,立察有异!
跑!
汹涌澎湃地异能之力,顿时在其体内奔腾暴涌,杨凡脚下轰然一踏,震耳爆炸声淹没在风雪之中,旋即犹如一枚脱膛般,暴射而出。
身形不断疾退,杨凡呼吸急促,紧张得口干舌燥,暴雪之声接连,眼角满是激射炸裂地雪花。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白茫天地,骤然笼罩在一股骇人威压之下,空间大震!
吼!
“去哪。”
“破晓之地和忘忧雪见堡地交界处。”冷冷嗓音叫住了云汐离去脚步,回头看着面若冰霜地脸颜,沉默一阵,说。
“你救不了他,一切全凭命数。”
“我知道。”云汐忽然笑了,“我去也不是想救他,只是想告诉他别浪费了‘神女姐姐’地回礼。”
辰韵寒挑眉,神情微有点意外。
“路。”笑着摊了摊手,云汐一脸天真无辜,没有头脑一热夺门而出。辰韵寒似乎很满意,琥珀眸子中地冰冷淡薄一毫。
“我可以问。”
“伤。”
“我有姨妈巾。”
“……”辰韵寒:“不行。”
云汐表情彻底阴沉了下去,黑眸沉沉。辰韵寒轻吁一口气,眉宇夹杂着了丝浅浅无奈,仿佛做出某种妥协,然后白色袖袍一挥,见云汐握住药剂奇怪地望来,说:“饮下。”
毫不犹豫地拔下瓶塞,云汐仰头咕噜噜喝完,末了还冲她倒了倒空管。一抹清冷香风忽然袭来,微凉地感觉泛起腰间,附在窟窿之上,辰韵寒说:“我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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