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乾来不及阻止北冥老祖,他也阻止不了,于是也带着云雅一起追了上去,此时他也看出来了,可能是周老祖遇到了危险,不然北冥老祖也不会这个样子。
“世间有情人终究是多一些。”
见惯了人情冷暖,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墨承乾不由发出这般感慨。
就在墨承乾感到力竭的时候,白幽幽终于停了下来,站在溪边,恐怖的灵魂力瞬间扩散开来,最终朝着某处追去。
墨承乾和云雅趁机服用了一枚丹药,也再次跟了上去,他们知道,周老祖怕是真的出事了。
直到天色渐暗,白幽幽也停了下来,冰冷的眼神之中满是焦急,却又夹杂着些许绝望。
“他的气息消失了!”
白幽幽的身体之中,北冥老祖再次走了出来,绝色的容颜上满是悲色,那眼泪从眼眶之中流出还未滴落便又消散。
“老祖,说不定周老祖他只是躲了起来。”
白幽幽的脸色惨白,很早之前她便已经力竭,北冥老祖不光服用了大量丹药,还燃烧了一些精血,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但她不怪北冥老祖,反而有些同情。
对于北冥老祖和周老祖的事,她知道的要多一些,北冥老祖本以为这次放弃了一切枷锁,来到了云叶大陆之后可以双宿双飞,然而却还没开始,似乎就已经结束。
“是啊,他那么精明不会有事的,肯定是躲起来了。”北冥老祖也试图安危自己,可周老祖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这有极大的可能证明他的灵魂体彻底消散了。
就在此时,一声细微的声响忽然传来,四人扭头看去,一头玄兽趴在不远处,看见四人之后,这玄兽掉头就跑。
四级玄兽,这在青州大陆的腹地或许少见,但在云叶大陆却十分常见,墨承乾三人都没有在意。
北冥老祖收回了目光,可忽然间却又追了出去,神色激动。
墨承乾三人知道北冥老祖此时的状态不对,便也追了出去,没多久便看见了那头玄兽。
那头四级玄兽怒吼着想要逃走,可北冥老祖却死死的挡着它,无论它从哪个方向逃走,北冥老祖都会在瞬间出现在那里。
而去北冥老祖的神色极为复杂,似欣喜,似惊怒,又似悲愤...
墨承乾三人有些想不明白,这四级玄兽居然无视北冥老祖的气息,还能逃走,而且在北冥老祖拦住去路之后,它并不攻击。
或许是觉得逃走无望,这头四级玄兽缓缓的看着墨承乾,目光最后锁定云雅,眼里满是杀机。
墨承乾神色一冷,挡在了云雅的身前,紫幽斩天剑也出现在手里,并非是他谨慎,而是这头玄兽有些邪乎,让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在看见紫幽斩天剑的时候,这头玄兽非但没有害怕,眼里反而满是期待,它低吼一声,张嘴一吐,一道红光便射向墨承乾。
“不要杀他!”
就在墨承乾要挥剑之时,北冥老祖挡在了墨承乾的前面,任由那红光射向自己。
“吼!”
玄兽发出一声低吼,猛然奔腾,只见它猛然张嘴,浑身气势大涨,那红光也被收了回去。
虽然这气势只是眨眼即逝,但墨承乾三人还是有些震惊,不过却也没有多说,而且这份震惊很快就恢复,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北冥老祖的眼里依旧闪着泪光,脸上却带着笑意,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幸福,此时的她似乎才发现了期待已久的暖意。
“墨承乾,白幽幽交给你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相处,若是欺负白幽幽我定不饶你!”
北冥老祖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向墨承乾的神色中满是警告之意。
“老祖...."白幽幽眼里布满忧色。
“我没事,占用你身体那么久了,也该还你了,以后若有机会回青州大陆看看,也帮我照顾一下北冥神宫和周皇室。”
虽然是对着白幽幽说的,可是北冥老祖却是看向墨承乾。
“老祖放心,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的。”白幽幽坚定的点了点头。
北冥老祖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她还有许多想要叮嘱的,她还有许多想要交代的,可是却又一句话都不再说,只是对着三人挥了挥手。
“老祖!”白幽幽眼里泪光闪烁,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算短,她就感觉北冥老祖和自己的亲人一样,比父亲还要亲一些,所以她十分不舍。
“傻孩子,我会去找你的,走吧!”北冥老祖再次挥了挥手。
“走吧!”墨承乾拉着云雅和白幽幽转身离开。
直到他们离开,北冥老祖才再次看向那玄兽,眼里的泪水却再也压制不住。
“你何不杀了我?”
玄兽口吐人言,声音沙哑,眼里满是痛苦之色,这份痛苦是来自心里,是来自北冥老祖。
“因为我叫北凰,你叫周适!”
话音一落,北冥老祖脸上的泪水便已经消失,面带微笑,缓缓的走向玄兽。
“你不要过来!”
玄兽怒吼一声,情绪显得十分激动,它的身体缓缓后退着,和北冥老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好,我不过去!”北冥老祖微微点头,柔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变,玄兽又如何,再破一境亦可化形,到时候和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周适是骄傲的,他宁愿死都不愿意让北冥老祖看见他这般样子,可最终却还是被发现了,他无法逃跑,也无法寻死,只能面对这一切,那种痛苦刻骨铭心,那份屈辱无法忘记。
“活着便有希望,气宗吗?恢复巅峰杀入混沌洞天,杀他个天昏地暗,杀他个日月无光,为你解恨。”北冥老祖语气森然,身上的杀机甚至都凝为实质让周围的草木粉碎。
“没有机会,他们太强了!”玄兽,又或者说是周老祖痛苦的摇着头,神色间满是绝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再说了,我们还有帮手呢,不说体宗,就是墨承乾成长起来不也可以,他能得到两把圣器,前途不可限量!”北冥老祖安慰道。
周老祖的眼里逐渐恢复了神采,北冥老祖说得不错,他们两个不行可还有体宗万千炼体者,还有墨承乾这个妖孽,未来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报仇雪恨。
墨承乾、云雅、白幽幽三人朝着云叶大陆的腹地行进,三人沉默不语,气氛显得压抑,尤其是云雅和白幽幽二人,绝美的容颜上挂满泪珠,充满了对周老祖和北冥老祖的同情。
三人都知道,那头玄兽就是周老祖,而且对方恐怕难以离开那玄兽的身体,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墨承乾也问了小蚯蚓,北冥老祖绝对是灵魂遭受了重创,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别无选择,才占据了那个玄兽的肉身,而且这并非是之前那般随意离开,是一种类似夺舍的状态,本身已经和玄兽融合,一旦离开玄兽的肉身,灵魂体难以为继,会在短短时间走向崩溃。
不过在小蚯蚓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玄兽也不比人族弱多少,只要突破大妖依旧可化成人形,而且玄兽的寿命要普遍的强于人族。
“只可惜他灵魂体遭受重创,恢复的过程极为艰难,除非有特殊机遇,否则怕是永远都不能够恢复。”
小蚯蚓摇晃着脑袋,语气中也带着惋惜之色。
三人一路行进,一连三日也不见人影,倒是玄兽遇到了几头,但都实力不强,被轻易的解决。
云雅和白幽幽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只是对自己的感情更加珍惜,这一点墨承乾也感觉得到,尤其是二人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几日之后,一座黑色的轮廓出现在三人的眼底,三人打起精神正要赶路,忽然发觉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有人在交战,距离不远,从交战的波动来看,双方最多也就是地谷期。
本来,墨承乾是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他还带着云雅和白幽幽二人,自然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了。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其中一方怒吼道:“申天行,你别太过分,我们秦家和那祁连秦家没有半分关系!”
“没有关系?当初你们不是自称秦家的分支,在连雾城里作威作福,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
“申天行,如果你们相信为何当初不动手?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到底是为什么你好歹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前些日子有人发现秦家余孽和一个魔族待在一起,虽然气宗特使杀了秦不悔他们,但还是被那个魔族和一个少年逃走了,我猜测他们就藏在你们秦家。”
“放屁!魔族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怎么会私藏对方,你若不信大可去我秦家搜!”
“搜是肯定要搜的,不过先抓住你再说,谁让你爹是天府期呢,抓住你就能轻松一些。”
树林中的二人交谈结束,接着又是更为激烈的大战,树林都被摧毁了大半。
“你们两个先进城。”墨承乾给云雅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朝着树林走去。
云雅二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知道墨承乾有正事要干,二人拿出斗笠,遮挡容颜朝着城中走去。
却说墨承乾,此时略显激动,他来云叶大陆就是为了找师傅,之前他没有半点情绪,十分迷茫,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寻找,现在既然得到消息,自然是激动了。
而且在墨承乾看来,那申天行所说的魔族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师傅。
很快,墨承乾就走进树林,只听得嘭的一声,一道人影朝着他飞来。
墨承乾一指点出,柔和的玄力接住对方,那本欲追来之人也停了下来,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这位兄弟,我们申家办事还请行个方便。”申天行发现墨承乾也是地谷期的时候愣了一下,墨承乾可比他年轻太多,说不定也是哪个家族的公子哥。
申家其他人都在连雾城和秦家对峙,就等着他把秦喜抓回去呢,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却说秦喜,其神色间带着悲愤,申家这是摆明了要和他秦家过不去,不过谁让申天行的舅家也在连雾城,而且还和他们秦家为了一片地盘斗了快百年,之前他们扛着祁连洞天秦家的虎旗,一直压着对方,如今申家夺取了祁连洞天,又换做他们倒霉了。
“多谢兄弟出手相救。”秦喜回头对着墨承乾抱了抱拳,他自己不是申天行的对手,能否逃回去就要看面前这个年轻人愿不愿意帮他了。
墨承乾没有理会秦喜,而是看着申天行道:“我对你们的仇怨没有兴趣,只是对魔族的事情感兴趣,毕竟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魔族呢。”
秦喜心中微冷,申天行则有些无语,不过这年轻人只要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魔族人人避之不及,小兄弟却想要见一见魔族,实在是....”申天行摇了摇头,眼看着墨承乾面色微变,赶忙道:“其实魔族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情还要从数天前说起.....”
申天行把宋知书遇到魔族,以及秦家余孽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为了抓住魔族以及那个天赋恐怖的少年,申家已经把魔族的事情告诉了许多人。
墨承乾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阵激动,他敢肯定,那个和秦家余孽在一起的魔族必然是师傅无疑。
“那个魔族果真在秦家?”墨承乾猛然看向秦喜,眼里满是杀机,就好像对魔族恨之入骨一样。
秦喜缓缓后退,神色戒备的看着墨承乾,对于墨承乾的恨意已经超过了申天行,只是有申天行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敢动手罢了。
“我秦家虽不入流却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又岂会勾结魔族!”秦喜怒视墨承乾。
墨承乾又看向申天行,眼神中充满询问之意,就好像只要他点头,墨承乾就要杀了申天行一样。
“咳....我们和申家确实有一些私怨,那个魔族很可能已经被体宗的人抓走了。”申天行干咳一声。
秦喜还有用处呢,他可不想让墨承乾参与进来,万一真杀了秦喜,秦家的老东西怕是会发疯,这一次他只带来了一个天府期的师兄,一旦那个老东西发疯,还真不见得能够制住对方。
“这么说来你是血口喷人了?”墨承乾神色一冷,盯着申天行。
申天行面色一沉,冷声道:“阁下,说话还是小心一些,当心祸从口出!。”
“血口喷人你还有理了?今天小爷就教你做人!”墨承乾冷哼一声,朝着申天行杀去。
申天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怒上心头,而秦喜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年轻人做事怎的这般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