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怎么看
饭后,自然有些小游戏。
姜萱素来不喜欢那些流汗的运动,就自告奋勇的坐在一边,拿着根沾了颜色的鹅毛在纸上记录,说是给大家计分。
沈大娘子胜负欲激增,玩什么都很认真。
女儿见们可以玩的游戏不多,被沈大娘子这么带动起来,气氛瞬间就热烈了许多。
“你帮我记着,我去更衣。”
碧荷接过鹅毛,关切道:“让松柳跟着吧。”
松柳已经起身,在一旁侍奉。
“你好好计分,可不能出了漏子。”
姜萱对美合的家不熟悉,这也是第一次来。好在除了松柳,还有另一名府中的婢女带路。
更衣后,感觉浑身上下都舒服多了,姜萱这才走出茅厕,用澡豆仔仔细细的把双手洗净。
又走了几步,眼前突然多了几棵造型别致的松树。
“这也是?”
婢女聪慧,连连点头:“这也是郎主送给夫人的礼物。”
姜萱竟有些好奇了,是这位夫人真的喜爱花卉苗木,还是美侍郎送礼的方式比较别致。
“郎主觉得夫人喜欢。”
姜萱也听了个‘闲话’,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都舒坦了。
回去后,沈大娘子果然依旧玩的热闹,脸都涨得通红,简直是恨不得跳起来。
姜萱这一次玩的很开心,回去的路上嘴角都没落下来过。
她开心了,可有的人要失望了。
美冲的确是远远就看到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子走来,可他如何上去搭话。要是贸贸然上去,肯定没靠近,就被丫鬟和婆子给赶走了。说不定遇到个脾气暴躁的,还要骂他一句登徒子。
他一点也不想在姜萱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轻浮的形象。他想啊想的,竟没任何时间合适。
“郎君,三娘来了。”
三娘说的正是美合,不像姜家因为子嗣稀少,男女皆按照顺序排列。如姜若的行十三,并非说她前面还有十二个姊姊,而是在兄弟姐妹中,她恰恰是第十三位。而美合,她在姐妹们中排行第三。
美冲一听到妹妹来了,忙迎出去。
“你今日招待客人,也累了一天了,怎么这会儿还过来。”
美合先嗔了他一眼,才打趣的说:“我要是不过来,有人就要夜不能寐了。”
“我如何就……”
“七娘。”
两个字堵了美冲的嘴,让他说不出话。
“阿兄究竟是如何想的?”
美冲让人给她勘察,才问:“什么是如何想的?”
“七娘啊。”美合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心里也得有个数。”
“我……”少年慕艾,面对生身妹妹也不好把这隐秘吐露。
“你说嘛。我也看看你是如何想的,好有个对策。”美合眨巴着眼,“你不会认为你想娶七娘就得嫁吧。”
美冲也没有那么自大,当然不会认为只要他去提亲,姜萱就一定会应下。他只是突然发觉,原来除了要摆平父母,让他们答应这门亲事,还有其他结果等待着他。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说我,你总这么瞻前顾后的也不是个办法。你既然喜爱七娘,就得拿出个章程来。我可告诉你啊,要不是因为七娘的家人惹着麻烦,耽搁到她这个年纪,可你没惦记的份。”
美冲很清楚,姜家女郎是个很好的女子。要不是因为姜延波和小箫氏,她的婚事一定会进行的很顺利。或许在她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亲。
“好妹妹,你快和我说说,我该怎么做。”
*
马车走到半道上,姜萱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碧荷和松柳都紧张不已,唯恐她是真的受了凉。
“什么受凉不受凉的,就不能是有什么人在想我。”
碧荷一听,便促狭的说:“必定是那位惦念了。”
姜萱起先没懂,而后明白过来,也悄悄红了脸。
自上次她一叠厚厚的书信后,还以为他必定要责骂。哪里料到,或许是隔了距离,便也多了思念。他时常会让人送来一些解闷的小玩意,亲手写得书信也是肉麻至极。姜萱每每看完后,都恨不得把这信烧了才好。
现下被碧荷打趣,她才没撑住。
马车行驶到姜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虽然过了新年,就预示着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可天黑的仍旧是晚,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黯淡之色。
姜萱下了马车,往里边走时,正遇到白娘子拿着包袱皮打算离去。
见她进门,白娘子往一旁让了让。
等人离开了,她才问:“那孩子如今就养在周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把那孩子当心肝似的宠着,听说夜里都要爬起来看上好些回。”
“倒是如了她的愿。既然这么喜欢,就先高兴上个几日吧。萧莘的孩子呢?”
碧荷吐了口气,“不愿意养着,丢去给花姨娘照顾了。”
小箫氏本来是想靠着这个孩子打一场翻身仗的,结果白娘子的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说,她生的竟然也不是儿子,而是个女儿。
女儿有什么用?她想要的是可以给她带来地位和好处的儿子。
这孩子都出生月余了,可连个名字都没有。周围的仆从的,都喊她做小娘子。而小箫氏这个当妈的,鲜少去看孩子,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花果虽然生了两个女儿,可近来也没有怀过孕,哪里来的奶水。只能把米粥熬化了,再慢慢的喂给那孩子吃。
小小的婴孩正是母亲奶水的时候,每日只能喝米汤。
“花姨娘担心死了,就怕这孩子养不大。大夫人也真是厉害,自己生的孩子不理会,反而交到姨娘手里照料。她自己倒好,修养好了,又出门玩了。”
玩?姜萱笑了笑,她看未必吧。
只是小箫氏也从没个正经事可做,出门散心的事儿,和玩也差不多。
“这孩子既然来到这世上,也是不易。找个妥贴的奶娘给花姨娘送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婢子省的。”碧荷说,“郎主这段时日一直歇在徐姨娘那儿,已经好久没露过面了。地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