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至和尚一把抓住了那名不知道姓名的东莱寺僧人背心的衣物,冷冰冰、阴森森地喝道:“你要跑到哪里去?”他手上用力,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那名僧人提了起来。
那名僧人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机械地一点点地将脖子转了过来,脸上带着生硬的笑容,说道:“悟、悟至师伯——”
悟至和尚冷笑了一声,手掌往下一顿,将提起来的那名和尚放在了地上,硬是将其身体掰过来,一只手掌始终按在其肩膀上,防止其逃脱。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阴冷,说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就好说了。”
那名和尚两股战战,直欲坐倒,不停地点头。
悟至和尚喝问:“普智和尚在哪里?”
那名和尚被悟至和尚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抖,哆嗦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回答悟至和尚的话。
悟至和尚又喝问了一句,脸上已经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要是眼前这个和尚再不回答,他就要显露雷霆手段了。
那名和尚的身体又抖了一下,仿佛直到这时,才被悟至和尚的声音惊醒过来,他的嘴唇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普智大师,普智大师不是已经,已经被你们——”
很明显,从他的字面意思来看,他是认为普智和尚已经被悟至和尚等人杀死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昨天在那座酒楼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他说出的这话是否可信,那可是要打一个巨大的问话。
悟至和尚从心里否认眼前这名和尚说的是真话,对于从这名和尚嘴里说出来的话,悟至和尚下意识地一个字都不信——不,不止是眼前这么和尚,所有东莱寺和尚嘴里说出来的话,悟至和尚都不会再相信。
他盯着眼前这名和尚的眼睛,越看越觉得这名和尚的眼睛中充满了狡黠。他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伸手在空中一点,一道细细的水流在空中出现,凝结成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泛出阵阵寒气。悟至和尚伸手抓住剑柄,朝那名和尚斩了过来。
那名和尚脸色大变,魂飞魄散,惊恐欲死,他用力挣扎,想要从悟至和尚手底下逃脱,只是悟至和尚的手掌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身上,令其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悟至和尚手中的长剑向其斩了过来。他脸色灰败若死,等着自己命运的降临。
“悟至师伯——”一直在旁边观看没有做声的空庆和尚脸上现出不忍,叫了一声,试图阻止悟至和尚下手。
悟至和尚轻轻回头看了空庆和尚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嚓”的一声轻响,悟至和尚手中的长剑斩断了那名和尚的一条手臂。那条手臂立时被冻结,化成了冰晶,落在地上,“哗啦”一下,像冰块一样碎成了无数块。至于他肩膀上的伤口,也被寒气冻结,丝毫没有鲜血流出。
虽然没有流血,但身上的伤痛却是不可阻止。那名和尚惨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悟至和尚看着眼前昏死过去的那名和尚,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用的家伙!”他随手一甩,将那名和尚扔到了地上。不仅如此,他还在空中虚点了一下,一坨带着刺骨寒气的水团出现在空中,落了那名和尚的双脚上,将其牢牢地冻结在地上。这样,即使过后他醒了过来,也不能逃走。
做完这些之后,悟至和尚向卧佛庄的大门内冲去。至于带他来的那个地痞流氓,他也就不管了,任其自己决定去留。
空庆和尚跟在悟至和尚身后,向卧佛庄内冲去。只是在行动之前,他向地上的那名和尚打出了一个光团,在他身上施展了一个治疗法术,以免他马上丧命。
悟至和尚注意到了空庆和尚的小动作,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止。
现在还是清晨,在卧佛庄内走动的人并不多,天知道为什么那个和尚会在这个时间段走到大门口去,正好被悟至和尚堵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现在庄内走动的人几乎都是卧佛庄的仆役,他们看见悟至和尚和空庆和尚闯了进来,都是十分的惊讶。有负责警戒地仆役迎了上来,挡住了悟至和尚二人的去路,喝道:“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到我恩济庄来乱闯,还不——”
不等他将自己的话说完,悟至和尚已经冲了过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将其拽到自己面前,手中的长剑指着那人的脖子,冰冷的寒气在他的脖子上直接冻结了一片冰霜,冷冷说道:“东莱寺的人在哪里?”
那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里边被塞了一大块冰块,根本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更不要说话。他在悟至和尚的逼迫下,艰难地向身后的一个方向指了指。
悟至和尚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还有一个门,把后面的区域与这里隔开,形成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就在悟至和尚望过去的时候,那扇门后边有衣袂飘忽一闪,像极了东莱寺的僧袍。
不等悟至和尚发声和行动,空庆和尚已经向那边扑了过去。他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对于东莱寺的僧人,了解了建安寺遭遇之后,他对其也是充满了厌恶,同样想要将普智和尚揪出来为明柘和尚等人报仇雪恨,之前试图阻止悟至和尚,只不过是不愿其滥施私刑、牵连无辜而已。
悟至和尚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中抓着的人,同样向那扇门那边扑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后发先至,抢在空庆和尚前面,一脚踢在大门上。
木制的大门粉碎,轰然洞开,里边的情景出现在悟至和尚二人面前。
实际上,在悟至和尚踢碎大门之前,已经听见了里边传来的骚动,有和尚在大声喊叫:“不好了,建安寺那两个和尚已经杀过来了,快跑呀!”不止一个和尚在这么喊,他们狼奔豕突,乱成一团。此时大门破碎发出的大响,镇住了他们。这些和尚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宛如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