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缘沉思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不得要领。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遂问道:“我来问你,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距离齐家可不是一点点的距离,用“千山万水”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不过。
那聪明人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三个字似乎又要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悟缘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
那聪明人眼睛甚是尖锐,马上发现了悟缘的脸色不对,是要爆发的征兆,赶紧改口,说道:“这个嘛,您也知道,我们不过齐家的下人,是按齐泰的吩咐做事,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他让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就到什么地方去,这中间的理由呀、原因呀,齐泰他们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人呢?不过……”
悟缘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个聪明人赶紧赔笑,说道:“不过这次到这里来,好像是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齐光少爷在这附近,齐泰才带着我们直接到这边来的。”
悟缘轻轻“唔”了一声,若有所思,说道:“这么说,是有人在为你们通风报信?”
聪明人“呵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悟缘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想的是究竟是谁会这么做,难不成齐家已经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张到这边来了?然而从齐泰等人之前的表现还有眼前这人的叙述,都与悟缘的这个猜测不符。总而言之,还是不得要领。
悟缘看了那个聪明人一眼,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谄笑着,赶紧回答说道:“小的叫做齐平。”
悟缘轻轻“哦”了一声,他知道,在齐家,不管是直系的还是旁系又或者是那些下人们,除了那些嫁给齐家人的女子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姓齐。这是这个世界上的通行做法,不仅是齐家,其他的大家族也都是如此,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悟缘也不再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而是对齐平说道:“那么,你就说说齐光吧。”
齐平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了些许震惊的神情,说道:“这位大师,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齐光少爷?”
悟缘奇怪地问道:“怎么,他很有名吗?”悟缘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齐光,在很久之前,他们也曾经见过,只不过当时两人的地位悬殊,齐光当然不会记得悟缘这么一个人,而且在那之后,悟缘沦落,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们两人才第二次见面。至于齐光的事迹,他当然是不清楚了,是以才有这样一问。
听见悟缘追问,齐平眼睛中顿时放出了光芒,脸上也全是仰慕的神色,说道:“那是当然,齐光少爷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偶像,别看他现在年纪不大,实力却是强劲,整个冀州罕逢敌手,年纪轻轻就已经摸到了神通境的边缘。有传闻说,他实际上已经迈入了神通境,现在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在藏拙而已。据说,除了那几个大家族中隐居不出的老不死之外,已经没有人是他的敌手了。”齐平整个一副恨不得自己马上变身为齐光的模样,是呀,又年轻又实力高强,还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能有几个人不羡慕?
悟缘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是吗,他这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齐平如此陈赞那齐光,悟缘感觉到很不舒服。
悟缘的那一声“哼”声犹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桶雪水浇在了齐平的脑袋上,让他从那种狂热崇拜、吹捧齐光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他悄悄地看了悟缘一眼,发现了悟缘脸上那莫名的不忿的情绪,心头猛的一跳。他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惹恼了眼前这位了不得的人物。想想也是,眼前这位大师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而且与齐家又有着不小的恩怨,怎么会听见别人吹捧自己的敌人而没有任何反应呢?实际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吧。
齐平赶紧在脸上堆出了笑容,改变了口风,开始对悟缘进行吹捧:“当然了,不管那齐光如何厉害,都不会是大师您的对手,齐光碰见了您,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不用大师您出手,自己就投降了。”
如此生硬地被人吹捧,悟缘还是第一次,他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在这之后,悟缘又警醒过来,知道这不过是齐平为了自保而胡乱捏造出来的言语而已,根本做不得数。而且,自己之前的生气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悟缘在心中默运心法,将心头那些莫名的情绪全部驱逐,淡淡说道:“好了,你不用如此,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齐平继续谄媚地笑道:“哪里哪里,小的刚才说的话,都是小的的肺腑之言,绝对不敢有半点虚假。”
悟缘不搭他的话,而是改问起齐光擅长的功法,不管怎么样,齐光都是齐光的嫡系子孙,总有一天会与自己直接交锋,自己对他的了解是越多越好,这样自己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准备。
孰料面对这个问题,齐平却是瞠目结舌,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究竟是齐光将自己隐藏得太深还是齐平地位太低对这些事情接触不到又或者是敏感度太低对此并不注意。齐平想要胡乱说一通来糊弄悟缘,却被悟缘识破,严厉地制止了。不能胡说八道,可是实际上别的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齐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来了,就像是自己的舌头突然被人拔掉了一般。
悟缘见他如此,也就摆了摆手,让他说说齐家其他的情况,孰料关于这些,正经的事情齐平也说不出什么,一些花边新闻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听来听去,全都是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有用的基本上没有。想来也是,这齐平也不过是齐泰手下的走卒,对于齐家高层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解甚少,而且悟缘也知道,齐家高层向来严厉禁止下人们打听主家的事情,一有发现,立即处死。这样一来,也没有几个人敢冒这样的风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