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悟缘将净空和尚一巴掌打晕,如元和尚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忽然畅快了不少。如元和尚短促地吐了两口粗气,重重地说道:“打得好,背主求荣的家伙,真是该死!”停了一会之后,如元和尚又说道:“我真是瞎了眼睛,怎么没有早一些看出来。”
悟缘忽然开口说道:“也许,就因为是他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才这么器重他。说到底,你不就是希望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悟缘的话犹如重重一击,击中了如元和尚的内心。如元和尚的神情顿时萎靡了下去,瞬间像是老了一大截一般,身上的精气神丧失了不少,与刚刚进入这间庙宇之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如元和尚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也许你说得很对,因为我希望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才选择了他。”正在说着,如元和尚忽然暴起,一掌劈在了净空和尚身上。净空和尚惨叫了一声,半边身体都被如元和尚打残了,立时毙命。
悟缘往空庆和尚身边靠过去,一边警惕地盯着如元和尚,以防他继续暴起伤人。
如元和尚却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悟缘三人。他神情平静,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悟缘看了悟至和尚一眼,见悟至和尚轻轻点了点头,遂说道:“我们想知道,东莱寺在后面的路上有哪些布置?”
如元和尚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老衲我如何知道,老衲我是法玄寺的和尚,可不是东莱寺的主持,他们有什么布置,又怎么会特意来告诉老衲我?”
悟至和尚说道:“围剿我建安寺之事,大相国寺纵使不是背后主使,也定然知情,你法玄寺向来与大相国寺关系密切,难道他们就没有向你们透露什么吗?”
如元和尚看着悟至和尚,又慢慢将目光转回到悟缘身上,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大相国寺才是所有人的老大,他愿意说些什么又或者是不愿意说些什么,谁又能说些什么。再说了,像你建安寺这样的寺院,对大相国寺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他们下边有那么多寺院呢,再说了,大相国寺只要派出几个弟子出来,时时刻刻都可以建成一个与建安寺规模相仿的寺庙,怎么可能将你们放在心上,又刻意去针对你们?这些理由放在我法玄寺上也是同样成立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小了。”
悟缘和悟至和尚三人沉默不语,虽然如元和尚说得很不客气,但其中也不乏几分道理。过了一会,悟缘又问道:“即使你不知道内情,但这一路过来,你可曾有听到有什么传闻?”
“那当然是有的,”如元和尚说道,“老衲我听说,你们三个人曾经将一座城市给毁掉了,可有此事?”他的目光在悟缘三人身上逡巡,说道:“不知道是你们之中哪位的手笔?”
这件事情,到底还是传开了,也不知道到了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悟缘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呢?”
如元和尚的眼睛突然一亮,落在了悟缘身上。他将悟缘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似乎已经认定此事就是悟缘所为。如元和尚说道:“果然是少年有为,看来老衲我真的是老了。”
悟缘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问你话呢?”
如元和尚摊开了双手,说道:“老衲我确实是在回答你呀。”他见到悟缘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要问老衲我一路过来的见闻,老衲我已经如实告诉你们了,可是你们又不满意。不过老衲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什么事?”悟缘沉声问道。
如元和尚沉吟了一会,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说道:“虽然对于你们的事情我并没有从大相国寺中的相关人员中听说什么,可是却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一种说法,据说是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大相国寺,以至于惹怒了大相国寺中的一些人,所以大相国寺才会对此事默许。那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老衲么?”
“胡说,绝无此事!”悟至和尚突然大声说道,神情凛然,“我建安寺对大相国寺一向忠心耿耿,坦坦荡荡,怎么可能有事情欺瞒大相国寺?这定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挑拨,若是被我查出,定不会轻饶了这些多嘴多舌、挑拨离间之人!”
如元和尚轻轻地撇了撇嘴,对悟至和尚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上边人的心思,我们这些处于下位的人又怎么能够猜透?就算解释了,你又有几分把握能让人改变主意?”
悟至和尚默默点头,如元和尚这番话倒是说得有理。
如元和尚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东莱寺究竟有什么具体的布置,但既然你们是要前往建安寺故地,东莱寺的人定然会在那里埋伏下大量到人马,等待你们自投罗网。这是最省事省力的做法,毕竟他们不知道你们具体的行进路线。当然,如果你们被那些贪图赏金的人给杀了,将人头带给东莱寺,就当我之前什么都没有说。”
说完了这些话,如元和尚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了,老衲言尽于此,至于其他的,你们就是问我也不会再说了,你们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
悟缘看着闭目等死的如元和尚,忽然开口问道:“法玄寺距离此地也是十分遥远,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如元和尚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了悟缘一眼,说道:“你是新来的吧?”
悟缘一怔,问道:“为何如此说?”
如元和尚说道:“如果你不是新来的,为何不知道新一届的寺院排位赛就要开始了?”
悟缘再次一怔,抬头看着悟至和尚,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