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什么预言?”听到这句话,哈特王子非常激动,他可是知道阿斯特帝国就是靠着一次次精准的预言才从一个子爵领发展到现在一个庞大的帝国的。
预言能力作为苍穹大世界契约者所能掌握的最顶尖的一种能力,一直被各个站在食物链顶层的势力所垄断,而其中最可靠的两种契约路径,都被阿斯特帝国所掌控。
这两种方法,一种被称作圣树侍者,一种被叫做监天巫祭。
而圣树侍者又被整个大世界的国家公认为最强预言道路,因为这条道路所做出的预言几乎没有出过错误,最多就是时间上有些许的提前或者推迟。
这是一个特殊的契约路径,首先对于契约者的要求极为严苛,需要契约者天生具有极为强悍的体魄,而且不能有任何修炼的痕迹,拿武者作比较就是自然生长到锻骨境这种肉体强度,如果更强的话更好,这样才能和圣树的种子达到契合的程度。
成功完成契约的契约者,契约到的是一颗种子,这个种子将被契约者埋在一个叫做欢愉之地的秘境之中,然后他要用一种叫做心灵之液的灵液进行浇灌。这个过程也只能由他来完成,旁人不能代劳。
如此每日坚持不懈,十年发芽、十年破土、十年抽枝、十年出叶、十年开花、十年成果,每当达成一个阶段,契约者也会成长一个层次,但好像是受到天妒一般。契约者并不能突破到至尊境。这颗树就被叫做圣树,而契约者就是圣树侍者。
当结果之后,圣树就不需要再进行浇灌了,但侍者并不能离开这棵树一百米的范围内。
到侍者寿终正寝那一天,他的精气神会被旁边的圣树所吸收,树上结出的果实才能成熟,并且是满树的果实只能有一颗存活下来,在果实成熟之后,圣树将在几分钟内同样不可逆转的枯萎而死。
至于这种契约者身死果实才能成熟的原因,阿斯特帝国至今没有查清楚原因。
这个仅存的果实,被称作预言果,它可以赋予人类一次无损预言的能力,无论是谁吃掉它,都会有一行字出现在脑海内。
通常侍者活的时间越长,预言出来的信息就越多,也更容易被解读。
阿斯特帝国能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从预言果之中得到的预言至关重要。
但是哈特兰帝国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得到这种果实的,可能是效果太过逆天,这种契约道路遭到了天地的制约。
同一时间内,侍者和预言果只能有一个存在,也就是说如果还有没有使用的预言果,就没有人能够再次契约到圣树种子,只有将果子用掉,才会有新的种子出现,然后就是新的一轮轮回。
而且如果契约者是外力驱动下死亡的,这颗圣树实将会一同消逝,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为了无用功。
即使条件如此苛刻,每年试图窃取这份契约方法的各国间谍或者赏金猎人都络绎不绝,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十数万人因为试图窃取这个秘密而丧命。
也有很多势力,因为不想看到阿斯特帝国可以有新的预言果产生,而选择对契约者动手,所以每一代的契约者的身份也是皇室的最高机密,甚至可以说除了阿斯特帝国,也只有银鹰共和国才有可能知道欢愉之地的位置。
对于帝国而言,每次使用预言果,都是一件隆重而又机密的事情,外界几乎不可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使用他。
只是每次使用后,总会有预言被人泄露出来。
据哈特所知,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阿斯特帝国没使用过预言果了,没想到他们不是没用,而是这次成功的保留了这个秘密。
“坐下,这么毛躁怎么能成为一位国王。”威廉训斥着他说,但是他当初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和哈特的神情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哈特赶忙讪讪的停下了激动的心情,“我已经好多了。但是你真的确定这是我可以听得事情吗?”
威廉有些懊恼的说道,“是的,你可以听,其实即使我不说,几个月后,你也可能会得到这个消息。”
“你是说,有人把秘密泄漏了?”哈特惊讶的说道,一个已经被保守了二十多年的消息,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窃取了呢。
“不错,是皇室的一个近侍长,陛下最亲近的一个,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人已经失踪了。”这不得不说是让所有阿斯特情报机构都觉得丢脸的一件事,一个大活人,每天都在看守严密的皇宫中待着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他们已经将皇城和国度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
帝国的各个情报机构的领导层都受到了训斥,甚至有人被撤职查办,宫廷总管被当场处死,受牵连的宫廷侍者、护卫不计其数。
还好这是威廉带队离开帝国之后的事情,否则他都有可能收到牵连。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断定这个消息会被传开吧。”哈特并不认为窃取到这个消息的国家或者组织会这么无私的把消息分享出去。
虽然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但我们已经可以排除出手的是是敌对国的情报部门了。这个消息对于单个组织作用并不大。”威廉冷着脸说到,如果这是老对手银鹰共和国的人干的,他们可能还能理解,但想不到竟然有额外的组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事情也把他们吓得不轻,这个窃贼如果不是盗取信息,而是要行刺呢。
“好吧,您说吧。”哈特这时候完全不紧张了,既然这个消息注定要被传播出来,自然是希望能更早的知道。
“在二十年前,皇室在欢愉之地进行了预言,和往常一样,预言很成功。
当时出现了二十九个字,这是近几次来最多的。
所有有权限知道这一点的人都很高兴,这次出现的信息,预示着会发生一件牵动着整个苍穹大世界的事情,经过我们的判读,大致判断出预言所指的事件起始地就是在南方。”威廉严肃的说。
“所以说,你们这些年来对我们这些国家的渗透,就是想掌握这个预言的起源?”哈特王子惊讶的说。
“可以这么说,即使是无法掌握,也要抢先找到他,能控制的控制,不能控制的毁灭。”威廉承认了哈特的想法,这也是上千年来阿斯特帝国处理此类预言的惯用手段。
“毁灭掉,难道这个预言指向的是一个人?”哈特王子问道。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预言确实指向的是一个人,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就把全文告诉你吧。”威廉看着这个外甥,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几句应答都还不错。
哈特立刻正襟危坐。
“双身的圣者从第比利斯大洋北岸登陆,带来血和火,带来希望和新生。”威廉用阿斯特帝国特有的腔调说出了整个预言的全文,这也是大陆上众多帝制国家所竞相模仿的一种说话方式,像之前库马尔的咏叹调,但他们显然走歪了。
“第比利斯大洋?大陆南部的无尽海?”第比利斯大洋是中央大陆南部的海洋,在未被人类征服之前被称作无尽海,在大洋深处充斥着强大的海怪和无尽的风暴,只有廖廖不多的岛屿才能被用来当作船只歇脚的地方,即使是现在,除了那些走投无路或者是亡命徒,没有多少人愿意深入其中。
而和第比利斯大洋接壤的国家就有十几个之多,从最东边的查克联邦,到最西边的以科里亚公国,人口达到将近六十亿。
“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找到一个人,太难了。“哈特感慨的说道,“还有这个双身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不见到真人没人能猜到。”威廉有些无奈的说。
“那这和那只部队有什么关系吗?”哈特继续问道。
“血和火,必然就是战争,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支战斗力这么强大的队伍,你说我们会不会有所怀疑。”威廉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怀疑,是我们需要重点监控的一个方向,我出发的时候,南方各地的联盟国家,我们都派出了使团,目的就是更加深入的和各国合作,找出这个人。”
“合作个鬼啊,和你们合作还不是为你们做嫁衣。”哈特恶意的想着,但是威廉的话也让他更加奇怪起来。
“为什么?二十多年了,你们为什么现在开始大规模的搜寻了,你们出发的时候不是还没有泄密事件吗?”哈特问道。
“大巫祭死了。”威廉沉声说道。
“什么,你们大巫祭,不是才上任几年吗,应该正是巅峰期啊。”哈特听到这个消息,比他听到预言的文字时候还紧张。
巫祭正是阿斯特帝国掌握的另一条成为预言者的契约道路,监天巫祭,他们自称为代天巡狩天地各处的使者。
这条道路相比圣树道路要容易一些,至少可以量产,但预言的准确性要低不少,他们所看到的未来更加抽象,难以解读,而且他们每做出一次有效的预言,都会受到未知力量的反噬,消耗与预言影响程度相匹配的寿命,但即使这样,由于有着阿斯特皇室的供奉,再加上这几十年开发出来的替身傀儡来抵抗这种损耗,一名巫祭基本上也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左右。
阿斯特宫廷内一直保持有五名左右的巫祭,其中境界最高的那个被称作大巫祭,现任,不,是前任大巫祭达利·桑德罗大师五年前接替他的老师升任了大巫祭一职,超脱境修为,是百年来天资最好的一个,现在才刚刚六十岁。
“是的。他死了。
那是在一次宫廷晚宴上,陛下宴请了许多高层人物,达利大师也在。
当时达利大师正在和一位将军说话,但他突然大叫一声,接着便捂住了眼睛,我们被这声惨叫所吸引,就看到血水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之中往外窜。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他忍着剧痛说他看到了重要影像,是自行从他脑海中冒出来的。
你应该知道巫祭们探索未来都是要在设施完备的监天殿内进行,在那里有很多可以阻挡预言反噬的设备,但这些设备当时显然是来不及用了。
你无法想象那个场面,达利大师两米高,体魄强悍,但是就在十几秒内萎缩成了一个不到一米高的侏儒,全身的血肉甚至毛发都凭空消失了。
就在一旁的宫廷医官拼尽全力也毫无作用,还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说到这里,坚定如威廉咽了口口水,强如他这样见过无数尸山血海的强者,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一口喝干面前的酒水,再次开口说道,“大师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就亡故了,他的尸身化作了灰飞。
据其他巫祭解释这是天授警示,是他们身为巫祭一生中最辉煌也是最后的时刻。这种情况这在皇室记载的历史中也只出现过两三次,每次都带代表着一个影响整个世界的人或者事的发生。”
一旁的哈特也听的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一个两米的壮汉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灰飞烟灭的。“哪..哪句话?”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威廉描述的场面让他也有些口干舌燥。
“天命之子,他来了。”威廉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然后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了高大的椅背上。
“这么说,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哈特心思一闪抓住了一个重点。
“是的,当时陛下下达了封锁令和禁口令,我们也有提议对在场的所有人的记忆进行篡改或者封印,但由于当时的高官实在太多,有些人的境界已经可以抵挡这些措施了,所以就没有动手,只对那些侍卫和仆从的记忆进行了篡改,但谁承想还有漏网之鱼。”哈特能自行想到这一点,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威廉点点头说道,而且他和哈特说这些话的态度,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所以说那个探子才那么着急的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哈特注意到了威廉的语气,他很高兴,觉得这个舅舅现在是终于正视他这个未来的国王了。
“你说的不错,我们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威廉说道,他把双手放到了餐桌之上,身子微微前倾,“哈特,你今天的变现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料,这让我很高兴。你现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舅舅,对于能受到您的认可,我也很高兴,至少我证明了我不只是一个靠着母妃才能上位的蠢才。”哈特的神情已经放松了下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状态爆棚,智神附体,“这支部队建立于三年多前,大部分都是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正好是在最近大出了风头,表现出了远超其他部队的战斗力,说句不好听的,可能帝国也没有一支队伍能做到如此完美的解决这次人质事件吧,所以这支队伍,或者说和这支队伍有关系的某个人,有可能就是预言中所说的圣子、天命之子。”
“完全正确,当然现在只是怀疑,他们还没有表现出来能够撬动整个世界的力量,所以我们目前所做的就是将其列为怀疑的目标之一。”威廉这时候也从刚刚会议大巫祭死状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语气淡定了很多。
“目标之一,那么说还有其他同样程度的怀疑对象?还有这么多同样表现的人吗?”哈特再次追问道。
“不错,我们在南部大陆的每个国家都有多个怀疑的对象,他们的表现都远远超出同辈,不然我们为什么会派出这么多使团呢。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你们南方诸国可是出了不少人才,我们也算是收获颇丰。每当大争之世的到来,总会涌现出无数的妖孽,这让我们更加确信乱世即将到来。”威廉有些得意的答到。
其实,叶闻勤当初在契约仪式上所引起的异象,也进入过阿斯特情报机构得到视线之中,但是后来查克联邦国安部给叶闻勤安排的那个对外示人的替身这几年来一直表现平平,所以早早的就被他们放弃掉了。
“舅舅,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哈特兰这里的怀疑目标是谁呢?甚至说你们已经从我们这里得手了多少人才呢?“哈特红着眼睛问道,既然每个国家都有怀疑的对象,那不可能哈特兰就没有了,这样的人才谁都不会嫌多的。
“哈特,注意你的身份,你觉得这个我会告诉你吗?”威廉听到哈特的问题,再次恢复到来之前的高高在上的状态,这时候他代表的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而不是某个小国王子的亲戚。
“好吧,我就是简单的问问,别发火嘛。”哈特无奈的说道,问出这个问题后他就后悔了,他知道威廉不会回答,而且这样对目前双方良好的关系也可能造成些许的影响。
他装模作样低着头的也喝了一口酒,掩饰着他内心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特,你肯定会命令门外的那个糟老头子去查的,但是我要明确的告诉你一点,现在还不是告诉他实情的时候,而且不管你们查到什么,都必须立刻通报给我们,你们是没有任何全力对怀疑对象做出处置的,你到现在甚至都不明白你会面临的是什么。这是威胁,也算是忠告。想想你即将得到的东西,是谁给你的吧。”威廉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毫不在意一旁外甥那不断变化的脸色。
说实话,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让哈特是真的被气到了,但威廉最后一句话还是非常管用的,哈特兰不缺王子,他不听话的话,阿斯特人随时可以换一个听话的上来,只不是他们嫌麻烦而已。
“舅舅你放心吧,我怎么会那么任性呢。”过了好半天,哈特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舅舅,既然你们对于这支部队有怀疑,为什么不直接…”哈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闻言,威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刚刚还挺精明的家伙,“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么多怀疑对象,你想让我们都杀了吗,而且查克联邦虽然弱小,但也不是我们能轻易揉捏的,而且他们的情报部门在反谍工作上的能力,我想你一定是很清楚的。”威廉讥讽的看着对面的哈特。
别看像比目鱼这种间谍能搞到很多情报,但大绝大多数都只是政治和经济上边的情报,最重要的军事方面的东西,他们也只是能搞到一些凤毛麟角,能搞到猎鹰部队的番号已经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成功案例了。
而且对于真正有用的东西,哈特兰人更是难以接触,比那帮至高血脉的人还不如。
这从他们和至高血脉闹掰后,也就是对至高血脉进行过两三次报复行动,还整的两败俱伤就可以看出来。
“不,亲爱的舅舅,我想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什么小规模的行动,而是战争,你知道我们哈特兰很乐意为帝国效劳,解决掉这块绊脚的石头。”哈特显露出了他的野心,他一直视上次的大战的失败为耻,再说新王登基,不更加需要一场辉煌的胜利更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呢,查克联邦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好了。
“你很有野心,我喜欢有野心的人。”威廉这句话让哈特以为他的一番话成功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哈特,你的格局实在是太小了,不要只盯着一个查克联邦,现在是两大集团争锋的世界,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你以为你发起的战争只是你们两个国家的事情吗?大错特错,这只会成为一个导火索,然后将整个苍穹世界都引爆起来。对于这一点,我们没有准备好,对方也没有准备好。”
听着威廉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哈特沉默了,没有了阿斯特的支持,他很难发动一场灭国之战。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然后加大对查克联邦的渗透,还有要看清楚你们自己的家。你以为只有你能派人去别人的地盘?”威廉对于库马尔领导的监察局虽然略有改观,但还是改变不了他对其的鄙夷态度。
“库马尔卿,还是有些能力的,你看这次不久拿到了您想要的情报么。”哈特陪着笑脸说道。
“只是一点点,从这些上我们还无法做出最后的判断,但你应该清楚,这支部队的实力是需要重视的,不管里边有没有什么天命之子。还有,你们的重点还是放在情报上吧,别天天整的什么没用的内部分裂,暗杀手段都用上了,再说,你就是暗杀也找个大人物啊!你记住,这种手段只能在事不可为,抱着和对方同归于尽的信念的时候才能用的,你有这个觉悟吗?”说道这里,威廉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哈特。
“啊,您知道了?”哈特脸红的看着威廉。
“一国储君,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人去干掉一个小报社,这是你该干的事情吗。你还是太不成熟了。哈特,我认为你还需要一个合格的首相,在你头脑发热的时候让你静静。知道吗?”威廉语重心长的说道,哈特派人去查克联邦清理一个小报的事情被哈特的母亲当作了一个笑话告诉了威廉。
从这方面,威廉更加认定了这个外甥距离一个稳重的国王还差的很远。“不用想着去查谁泄密的,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哈特只能点头应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方面,你应该向你的对手们学习,几年前你们监察局的副局长不就被查克联邦的人俘虏了吗,不应该说俘虏,应该是解救。”威廉一脸鄙夷的说,“看看别人是怎么处理的,给你把人送了回来,你们还得说谢谢,还得赔礼道歉,这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应有的做法。尽然被自己扶持的人给阴了,你们监察局还能干点什么?如果不是查克联邦的人处置的好,你们现在估计早就被按在地上摩擦了。那一次你们丢的人还不够吗?”
威廉说的正是三年前副局长乌贼被莱因哈特的手下摩呼罗迦差点阴死的那一次,事后哈特兰人报复过去,也只是干掉了八部众中比较弱的迦楼罗,二真正动手的摩呼罗迦的面都没见到。
“是,舅舅,哈特多谢您的教诲。”虽然有些不忿,但事实如此,哈特只能示弱。“舅舅,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时机呢?”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啊。还是那句话,该你动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现在还是老实点吧,好好发展你们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威廉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哈特,严肃的说道。
“是是。”哈特不住的点头,“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泄密者,最后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你不要在这上边有什么心思。”威廉说道。“今天我来,就是这些事情,让那个库马尔再加把劲,如果你们真的能找到预言上所说的人,那帝国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没问题,舅舅,库马尔那条老狗别的本事没有,但忠诚这方面还是经受了考验的,我真的不能透漏一些信息给他吗?”哈特小心的问道。
“不行,只告诉他这是帝国最最紧要的事情,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好。”威廉想了想,否决了哈特这个提议,虽然秘密已经泄漏了,但在大范围传开之前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那我父亲那边?”哈特忐忑的问道。
“他那边你放心,我带来的人能搞定一切,你安心的等着就行了。”两个人打哑语一般的说着话,但都很清楚对方的意思。
听到威廉再次的确认,哈特很高兴,他站起身来给自己和威廉续上了酒,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威廉既然已经完成了今天的目的,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又告诫了哈特一番便匆匆离去,他还要将今天得到的情报尽快传回国内,让国内进行更深层次的判读。
当然威廉并没有把宝全部压在哈特身上,几名随同他一起到达哈特兰的随员已经在头一天就消失不见,他们的目标不言而喻。
但是威廉还是小看了他这个外甥的野心,他刚走不久,在偏殿的库马尔就受到了哈特的召见。
库马尔恭敬的站在哈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主子。
“库马尔卿,我已经得到了阿斯特帝国的承诺。”库马尔的态度,让哈特非常满意,他看似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这句话,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什么笑意。
“什么?殿下,您的意思是?”库马尔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不用怀疑,这是威廉子爵亲口告诉我们,就在刚刚。”哈特知道库马尔为什么惊讶,再次给他抵了一个定心丸。
“太好了,王子殿下,现在应该称您为伟大的陛下了。”多年的狗腿生涯,让库马尔立刻改口道。
“好了,你等着好消息就好,先不要乱说。叫你来,是有两件事情。”哈特得意了两秒钟,但他还是具有必要的谨慎的,毕竟还没有戴上那绚丽的王冠。
“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我的陛下。”库马尔再次匍匐在了哈特面前,并没有听从哈特的意思改口,而哈特也无视了这一点,但他眼中已满是得意之色。。
哈特悄声的将威廉告诉他的预言的事情告诉了库马尔,这是威廉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个惊天的秘密让库马尔彻底的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弄到的情报会如此的重要。
“殿下,老臣一定为殿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意识到哈特对他的信任,库马尔激动万分,连“陛下”都忘了。
“那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哈特看着这条老狗说道。
“我马上让手下人全部动起来,就是把国内翻个底朝天,也一定把这个预言中的人找出来。”库马尔信誓旦旦的说。
“你有心了,记住一定要保密。”哈特对于这个神秘的预言之子非常感兴趣,如果这人真的是哈特兰栏,说什么也要控制在自己的手上,至于威廉那边,到时候就各凭本事吧,毕竟自己还是有主场优势的,再说他即将登记,那样阿斯特帝国即使再对他多么不满意也很难立刻发难,他们不知需要一个听话而且稳定的哈特兰,频繁的更换国家的元首可待不来稳定。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库马尔再次俯首说道。
“怎么,是有什么困难吗?”哈特问道。
“不,老奴想说的是查克联邦那边。”库马尔停顿了一下,“对于那支叫做骷髅的部队,我们已经提供了足够的情报给子爵殿下了,再之后我们就做做样子,让子爵知道我们还在努力就行了。”
库马尔的这个说法哈特很感兴趣,“为什么呢,那可是阿斯特帝国急需的东西,而且这支部队的存在,对于我们也是一个威胁。”
“陛下,您也说了那是帝国需要的,和我们哈特兰又有什么干系呢。再说我们现在又不需要和他们打仗了。”库马尔表面上是为了哈特兰着想,但其实他暗恨威廉已经很久了,一直将自己视作哈特兰二号人物的库马尔何曾收到过一个外国人如此的怠慢和轻视,即使那个人是一个远比哈特兰强大的多的国家的高层也不行,为了这个想法,库马尔甚至直接忽略了查克联邦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这个事实。
“你说的不错,威廉子爵虽然是我的舅舅,但是他代表的是帝国的利益,既然他要求我们近期不能和查克联邦开战,那我们就应该服从他的命令,让我们在联邦的人都低调点吧。而且你以为我这个舅舅真的就只会依靠我们吗?我可以知道昨天他的使团里可是有好几个人都不见了,你说这些人会去哪里了?”哈特对于威廉岂能没有一丝芥蒂,他又不是傻子,威廉一直对他挥来喝去,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即使我连是他的舅舅,这对一直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代明君的哈特来说也是侮辱。
身边的人决定了自己的层次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适用的,两个目光短浅,只会窝里斗的家伙早就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哈特虽然同意了库马尔的话,但是他的这番说辞也让库马尔有些胆战心惊,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直都听说王室还有一套秘密的情报系统,难道就是这个吗?”
“库马尔卿,那个报复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哈特突然转换了话题,
而这让库马尔更加的惶恐了,“难道王子知道我对这个任务不太上心了?”
他赶忙低下头,不想让哈特看见他慌张的眼神,“陛下,特使今天就会到达观澜市,我已经命令观澜的比目鱼小组全力配合了。”
“比目鱼小组,就是那个从洛定远那里探听到骷髅部队消息的那个情报网?”哈特饶有兴趣的说道。
“正是,这个情报是比目鱼亲自探听到的,他也是我们‘勒多弩’计划中最成功的一员。我相信他一定会配合特使完美的完成这次复仇任务。”那不清楚哈特的本意,库马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哦,就是那个训练联邦的‘贱种’的计划?想不到还真能出几个人才。既然是人才,就要保护好,你回去后,就通知你派去的特使和这个比目鱼,就说计划暂时取消了,怎么能为了我的一己私利就让王国忠勇的勇士去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呢。”哈特故作惜才的说道。
“啊,殿下,您的意思是让他们停止行动?”库马尔被哈特随意变化的脑回路搞迷糊了,连“陛下”都不喊了,他不知道哈特这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想取消行动。
“嗯,没错,我们要把精力放到重要的事情上,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浪费宝贵的人力资源!”哈特继续说着没有意义的废话,全然忘记了他当时对这个“小事”是多么的愤怒。
“是,陛下,我回去就通知他们,请您放心。”库马尔想了想,认为哈特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给他下套,立刻表情一肃,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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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格拉古宫中上演那一幕君臣相得的时候,一个瘦的和竹竿一样的高个男子来到了观澜市政府大楼外,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并登记一下你要找的人。”门卫有礼貌的问道,最近因为洛定远的到来,整个市政府上至岑高飞,下到清洁工,都表现的极为认真,梦想着自己能给省长大人带来一个好的印象,说不定就能被看上一飞冲天了呢,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给,大爷我找宋大中。”竹竿男把一个打着钢印的证件拍到了门卫的脸上,封皮上是查克国安部的徽记,“赶紧登记,我赶时间。”
门卫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访客,就这么被唬住了,飞快的完成了登记,把证件双手递给了竹竿男,“马探员,您的证件,请进。”
竹竿男结过证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政府大楼里,熟门熟路的来到宋大中办公室门外,正好能听到里边宋大中和秘书说话的声音。
“你是说,观澜夜新闻只是警告批评,但娱乐无极限已经被取缔了?”宋大中的声音带有一些惊讶。
“是的市长,我那个新闻管理局的朋友告诉我的,我让他确认了好几遍。”秘书肯定的说。
“好了,辛苦了,你出去吧。”宋大中有些烦躁的说。
秘书推门出来,正好看到了门外的马探员。
“先生,这是宋市长的办公室,请不要在这里随意逗留。”秘书警惕的说,他感觉这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刚才好像在偷听。
“很好,身为市长最亲密的人,就要有这样的警惕性。”竹竿马探员拍着秘书的肩膀夸奖到。
宋大中听到门外的声音,喊了一句,“张秘书,门外是什么人?”
“市长,有个人在...”张秘书还没说完,马探员就把他扒拉到了一旁,“宋市长,我是国安部的马光远啊,您忘了吗,上次您去奉天的时候我们见过的。”